“現在不能說。”岑清伊依舊耿直,“不過你放心，以后早晚跟你說。”

江知意哼了一聲，委屈：“寶貝不可了。”

岑清伊笑出聲,不可就不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江知意和岑清伊回到屋里,岑清伊坐到炕頭和陳伯喝茶，江知意則是和陳母坐在炕梢嗑瓜子。

陳母跟江知意說了和岑清伊剛才的對話,陳母不放心地說：“這孩子心地不錯,就是命不好，要是做的不好,你別嫌，好好說，都會改的。”

江知意余瞟了一眼正在教陳伯用手機的岑清伊,低聲道：“伯母，您看我們像什麼關系？”

陳母抿，試探地說：“你們是不是對象了？”

江知意笑了笑,小聲說：“我告訴您,您別跟和別人說。”

陳母點頭,岑清伊湊近耳語,陳母聽得都愣了,咂舌道：“你這這這……”

岑清伊的注意力沒離開過江知意，立即回,“怎麼了？”

陳母別過頭,“沒事沒事。”沖江知意使了個眼,“江醫生累不累？要不要去里屋躺會？”

江知意隨著陳母要去里屋，岑清伊忙過來，“累了嗎？要不要現在就睡？”

“我和伯母聊會天。”江知意推了推岑清伊,小聲道：“你難得回來，和伯父多聊會。”

**

回到里屋，陳母開燈關門，有些難掩的激，“你們真結婚了嗎？”

“恩。”

“啥時候的事兒啊？”陳母又納悶，“那婚禮呢？婚紗照呢？彩禮呢？”

“那些個虛的，無所謂的。”

陳母真是愣住了，彩禮不要，婚禮沒有，婚照也沒有拍，“你真喜歡這娃啊？”

江知意臉頰微紅，點頭，從兜里掏出兩本結婚證。

陳母一時慨酸了眼眶，“那這娃咋不跟我說呢？”陳母又有些心酸，總覺岑清伊把他們當了外人，“我這給攢著彩禮錢呢。”

江知意心生，岑清伊大概是多行善事，才會有陳家的兩口子視為親生孩子，“彩禮錢不用，您留著就行。”

陳母眼眶，“那也是……”江知意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能在三甲醫院做醫生，肯定錯不了的。

“我們家條件有些特殊，沒告訴您，您理解一下吧。”江知意笑了笑，陳母像是突然間想到什麼，“既然是保，江醫生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恩……”江知意誠懇道，“不瞞您說，我和，過去就認識，但是發生了一些事，把我忘了，我想問問當初和您家……”

陳母了然，低頭輕嘆口氣，“我告訴你可以，但是江醫生，也請保，我答應過伊伊，不和別人說的。”

江知意聽出陳母的為難，掩笑，“那您還同意告訴我啊？”

陳母也勾起笑，抬手捶了捶，喟嘆道：“那能咋辦啊。”陳母說了句讓江知意的話，“從今以后，你不是外人，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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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忍俊不，只是聽到陳母后面的話，笑不出了。

岑清伊是在一個風雪夜的田地墳頭旁邊被陳伯發現的，陳伯那天去附近的集市趕集，因為下雪回來晚了，“當時真是把你陳伯嚇壞了，還以為鬧鬼，但那條路又是回家的必經之路，他趕車過去時才發現，那是個人，是個娃，人老了眼神不好，但是能看見腦袋上纏著紗布，你陳伯當時跟說話，問什麼，要去哪，要不要順路帶，也不吭聲，就坐在墳頭旁邊的雪堆里，你陳伯就越想越不對。”

陳伯當時怕岑清伊凍壞了，便主把棉襖讓給，還說：“娃啊，我家就在前面，你別嫌大爺服難聞，這天氣，晚上真的會凍死人。”

岑清伊不肯穿大，也不跟陳伯走，陳伯最后沒轍，“他說那會做了這輩子最聰明的事，他假裝要走，然后從牛車上故意掉下來，我當時聽了都后怕，真怕他老骨頭摔壞了。”

事實證明，陳伯的策略是對的，“那孩子連滾帶爬去扶他，扶人的時候自己都晃晃悠悠的，不過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陳母幽幽嘆口氣，低頭一顆一顆的剝瓜子，“你陳伯就哼哼唧唧說疼得不行了，車也趕不了，回不了家，家里的婆子一個人可咋搞，”陳母想起什麼，無奈的笑，“就是裝可憐唄，其實也不完全是裝的，確實摔得有點重，手也擰了，鞭子也甩不了，最后竟然是這孩子趕著牛車回來的。”

那時，也是岑清伊第一次趕牛車，在陳伯的指導下，牛車趕的不錯，陳母虛驚道：“就是臨到家，你陳伯發現，這孩子是一路閉著眼睛趕牛車，幸虧是牛認識回家的路。”

那晚的岑清伊，眼睛紅腫，服上都是灰，臟的看不出原來的，陳母回想起依舊心酸，“這肯定是遇上事兒，想不開了。”

陳母抬手眼角，“我懂那覺，就是人生突然沒奔頭，不想活了，我家娃出事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是這覺，倒是遇見，讓我覺得人生哪有可比啊，像伊伊那麼年輕就遭遇家庭變故，不也得著嗎？”陳母嘆聲：“人生啊，其實就是一道道坎兒，邁過去就好了。”

陳母不問岑清伊的故事，只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你知道嗎？我家娃剛走沒多久，你看，伯母也是以淚洗面，不想活了呢。”

陳母說故事，岑清伊搭搭抹眼淚，“我當時說想收做兒，是想好好活著，但我知道不能這麼說，我就說，你想死，老婆子陪著你，我老了，黃泉路上沒人陪我，我害怕，正好遇見你，可能都是天意，你吃飽了，咱們兩一起上路。”

江知意聽得紅了眼眶，陳母抬手眼淚，“這娃心善啊，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卻在意我這個老婆子。”

陳母哭，岑清伊也哭，陳伯也哭，他也泄勁道：“行，咱們今天吃完，一起上路，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意思。”

岑清伊只是哭，陳母搟面條，站在墻角抹眼淚，“不肯上炕，怕弄臟了。”

“那晚，我也給做了搟面條，我一開始尋思姑娘家吃不了多，沒想到一口氣吃了半盆的面條。”當然，岑清伊也付出代價，“大概是很長時間沒吃東西，吃完就吐了，整個人都虛了，最后就昏過去了。”

陳母覺得老天爺可能是在救他們，也在救岑清伊，“我就跟你陳伯商量，如果娃不介意，就收做兒。”

江知意從兜里掏出紙巾，陳母眼淚，“后半夜，娃哭醒了，邊哭邊要走，我哪能讓啊，愣是讓你陳伯把門給鎖了。”

最后，岑清伊哭累了，又哭著睡著。

陳母清理嘔吐的污，比了比江知意的長發，“那會頭發跟你差不多長，吐得到都是，頭發和紗布也都是，我就大半夜給洗頭發……”

江知意聽到這里一愣，吸吸鼻子，鼻音有點重，“當時還是長頭發？”

“嗯。”

“有沒有說，為什麼失憶？”

“后來自己說是車禍……”里屋的門突然被推開，岑清伊手里捧著熱牛過來，“伯母，江……姐姐，喝杯牛，剛熱的。”

岑清伊進門，發現陳母眼眶有點紅，“這是怎麼了？”

“沒事。”陳母笑著說：“剛才不小心迷眼睛了。”捧起剝好的瓜子，分了一半，“你們一人一半，牛你們喝，我喝不慣這個。”

陳母下了地出去了，岑清伊將一把瓜子仁放到低著頭的人手里，雙手撐著炕，低頭往上看，笑著問：“姐姐不會也迷眼睛了吧？”

江知意眼，抬起眸，果然紅彤彤的，“確實，怎麼辦，眼睛痛。”

“怎麼搞的嘛。”岑清伊湊近心疼道，“要不我端水給你沖沖。”

江知意一把拉住岑清伊，“你給姐姐吹吹。”

岑清伊湊近，剛吹了一口，就被奪走呼吸。

岑清伊張卻又舍不得推開，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江知意掌心著順的發，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含糊不清地道：“寶貝~”

“嗯~”沉浸在歡愉里的岑清伊下意識答應，江知意拉開距離，某只起初猶豫的小狼崽因為腺蘇醒下意識地追著的源頭，江知意捧著岑清伊的小臉，對上迷離的眸子，問：“你留過短頭發嗎？”

岑清伊愣了愣，“沒有。”繼而問：“怎麼了？”

“突然覺，你留短發也會好看。”江知意抬手勾著岑清伊的小臉，親昵道：“又帥又的寶貝，是我的。”

岑清伊臉紅紅，氣息還有些急促，抿抿克制，眸卻暴了的玉。

江知意抬手小耳朵，小聲道：“姐姐晚上鉆你被窩，好不好？”

岑清伊的臉紅要潤到骨子里，低垂的睫輕，像是在拼命的點頭。

好好好，姐姐快來鉆我的被窩！

**

夜深人靜，岑清伊睡前去廁所。

陳母推開里屋的門，江知意眼眶紅紅，陳母嘆口氣，“這事兒鬧的，跟你講，不想你哭。”

“伯母，還沒說完呢。”

陳母掃了眼里屋關著的門，低聲說：“那次睡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醒來，嚇得我村里的大夫，大夫也看不出問題，我讓你陳伯拉著去江城市看病，說是沒問題，就是極度疲倦，那大夫推測說，這孩子可能幾天沒睡了。”

“江城哪個醫院？看病的大夫什麼？”

“那我不記得，不過娃的病例我留著呢。”陳母去翻柜子的底下，翻出一個紅布兜，“這里就是。”

江知意接過來，低聲說：“要回來了，伯母我能帶走這份病例嗎？”

陳母點點頭，“醒來后不哭不鬧，不過不肯跟我們回小南村，沒過幾天，來小南村找我們，說以后養我們到老，讓我們拿當親閨，那時候正趕上新年，留下來過年，我們家也算是過了一個不至于太凄涼的新年。”.

岑清伊進屋和陳伯說話的聲音傳來，江知意掀開被子躺下。

岑清伊推開里屋的門，江知意已經躺在炕梢，陳母正問要不要多鋪被子。

岑清伊爬上炕，陳母出去，順手關了燈，江知意躺在被窩里捅咕手機。

“這麼玩手機刺眼睛。”岑清伊側躺道，“別玩了。”

江知意嗯了一聲，發了條信息放下手機，隔著夜幕問：“伯母不會再進來了吧？”

“嗯。”岑清伊又問，“怎麼了？”

著傳來悉索聲，一個黑影爬了過來，岑清伊臉頰一熱，“你……”被子被掀開，江知意鉆進被窩，鉆進的懷里，埋在心口，突然說了一句讓笑出聲的話。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嗯。”

江知意手機嗡的一聲震，岑清伊瞟了一眼亮，懶著懷里的人，低頭琴的腦門，“睡吧。”

岑清伊在小南村一向放松，今天折騰一天，早就累了。

倦意襲來，岑清伊昏沉沉睡去，江知意的手機很快又震一次。

等到勻稱的呼吸聲響起，江知意爬出溫暖的懷抱拿來手機。

手信息是陳念笙發來的，后面跟著文檔，寫著：你猜對了，岑清伊當年車禍不嚴重，本沒做手，所以沒剪頭發，失憶，可能另有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嘖嘖，小狼崽也可憐的，我才不會說我寫哭了，我只是迷眼睛了。【一個攻的宣言】

姐姐鉆被窩怎麼樣？

岑清伊：【害激】

讀者：【興躁想敲盆】

被窩：【不讓鉆.冷漠】

炕：……好想離家出走。

讀者：好家伙，人家是一窩端，你這是一炕端，明天頭條就是《震驚！小南村一火炕夜半扛著主角連夜逃跑》

——

另有原因？

原因：猜猜我是誰？

——

乃們別在評論區喊作收過萬我嘉庚了。

只有我在小綠字說才算數哈。

要不然日積月累，早晚也得過萬。

你們這天天評論區喊，搞得好像我說的一樣，到時候哪天磨磨蹭蹭爬到萬了不嘉庚，又有人罵我騙子，這個鍋我可不背，真是怕了。

——

下章預告：“這是什麼？”江知意幫著岑清伊拍打雪時，瞥見雪地里躺著一個燙紅的小禮盒，岑清伊的臉騰地紅了，俯要去撿起，江知意眼疾手快，更快一步搶到手里了，“戒指？”

——

戒指：咦惹，被發現惹。

鉆石：唉，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遮不住的鋒芒。【高級凡爾賽】

大太：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賽臉。【急了我就天黑.看你鉆石怎麼亮】

鉆石：還不是你太熱，曬我的臉。【已經給月亮妹妹打電話.太不亮月亮亮】

月亮：好好說話，別套近乎，月亮亮疊字好惡心。

鉆石：我說的是月亮，亮。【月亮妹妹可能需要補心=鋅】

大太：瞪月亮.兇.跟鉆石吵架請排隊.我說的是賽臉，不是曬臉。

鉆石：大太心眼這麼小，以后改名小太叭。

大太：……

——

你們說這麼有才，上輩子會不會是個裁啊.要不然怎麼寫得出這麼好的段子.開始吹牛——

牛：……

快點夸我好棒！！！

牛：你好棒，快放我下來，我恐高【哭哞哞】

讀者：這個作者早晚得分裂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