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風樓的夥計們雖然知道對面的人不好惹,但是他們更清楚自己的東家江峰更是一個煞神,若是得罪了他,別的不說,皮拆骨那是免不了的,所以都是在那裡好言好語的勸說,即便是對方的家奴手也是和和氣氣的對著。
但是這樣的忍讓更是讓那邊的李鶴淳憤怒了起來,平日裡面亮出自己國公府的名頭,誰不是立刻變得服服帖帖的,即便是在街道上強搶民的事,也是沒有作,各個的衙門裡面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可是這個酒樓的夥計們雖然在那裡逆來順的勸解,但是竟然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是沒有,這讓從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家世背景來人的李鶴淳更加的火大,本來還是在那裡把玩著一件玉。
現在是狠狠的朝著地上一摔,跟著前面那十幾個家奴說道:
“給本爺把這家酒樓砸了,居然不做我的買賣,那還做什麼買賣,砸,給我狠狠的砸。”
他這裡一聲令下,手下的惡奴們也是幹這樣的事,在那裡齊齊的吆喝了一聲,外面李鶴淳的車伕也不管周圍的行人,催馬匹就是衝了進來,在馬車的下面格子中橫七豎八的放著抱著鐵皮的棒。
家奴們都是一個個拿起來棒子就要上去砸店,不要覺得紈絝子弟上街毫無準備,不準備些械,就是作惡也沒有工啊。
江峰站在酒鋪的門前,距離他不到一丈距離的喧鬧好像是毫沒有驚了他,就在那裡昏昏沉沉的站著,此時的他腦海中不是那個來自現代的江峰思想,從前那個窩囊的錦衛已經是消融的神正在那裡好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過去。
從小就沒有了母親,武勇豪爽的父親帶著他長大到了五歲,然後自己的許叔叔過來告訴自己,父親已經是在邊關殉國了,好像是在哪一刻,小蔣的神就有了一些問題,被一個老軍帶到京城。
漠然的一起住了十年,每日裡面打熬,但是依舊是糊塗懦弱,原本以爲進錦衛之後,然後可以家平平安安的過了這一輩子,可是方突然的退婚,最後就是敲在後腦的一棒。
“咔嚓”一聲腦中的所有的畫面忽然消失,好像是變了無數的碎片徹底的融化了江峰的神深,不分彼此。
這個時候,馬老二正在那裡著急的喊:
“江大人,這個李公子可是慶國公家裡面的人,背後的勢力太大咱們得罪不起……”
江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聽到邊上的人在那裡喊背後的勢力是慶國公,得罪不起,那邊的家奴們已經是開始分發包著鐵皮的棒子準備砸店,心中一比較:對方的父親是慶國公,那是大貴族,了不得的人。
自己能不能得罪呢,我的後臺可是提督整個京師兵力的大太監張永,怕你個鳥,手中的匕首被丟在酒鋪裡面,瞪了一眼邊上在那裡扯著嗓子喊的馬老二,口中惡狠狠的訓斥說道:
“這樣的鳥貨你怕個什麼,不要丟了錦衛的臉,把你的刀給我!!”
馬老二還覺得今天的江峰不正常呢,聽到這麼一喊,頓時覺得適應了起來,果然這個江總旗還是兇狠點,邊的人比較適應。江峰在那裡早就等的不耐煩,手就把掛在馬老二腰間的繡春刀拽了下來。
刀鞘和馬老二的腰帶連著,江峰的撕扯的力氣太大,扯下了鋼刀,馬老二的子差點就是掉了下來,嚇得連忙雙手提住,這纔沒有出醜,在江峰前面全是看熱鬧的人,其中一個是另外酒樓的,看著惠風樓在那裡遭難,頗爲幸災樂禍的在那裡笑著說道:
“這種不守規矩的,砸的活該,砸的稀爛才……,哎呀”
“才”後面那個字估計是一個“好”字,不過還沒有說出口,突然覺得背後被人拎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被摔了出去,“好”字變了疼的聲音,馬老二一隻手提著腰,衝到跟前連著踹了幾腳,打的那個多的哭爹喊娘,馬老二打完後惡狠狠的說道:
“不長眼的東西,快把你的腰帶解下來。”
“軍爺,小人是個男的啊!”
“別他孃的這麼多廢話,我眼睛睜著呢,老子的腰帶斷了!!”
江峰理都沒有理會,手裡面拿著刀鞘衝著前面的那些人砸,前面那些人看熱鬧正在那裡看的高興,猛然間後面有東西砸了過來,著疼頓時散開了一片,那邊的李鶴淳都是已經是坐在了馬車的橫轅上,在那裡囂張的指著店門口喊道:
“砸,給我往爛了砸。”
一名家奴衝在最前面,看著擺在門口的裝飾用的陶,拿著棒子就是砸了過去,哐啷一聲,頓時碎,江峰剛剛衝出看熱鬧的人羣,後面的那些人捱了一頓打,毫不記得,江峰一衝過去,後面又是呼啦圍了上來。
人類看熱鬧的傳統源遠流長,這個現代和明朝倒是區別不大,砸碎了門口的東西,十幾個棒子齊齊的揮下,正在賠不是的那些惠風樓的夥計們頓時被砸個結實,那些家奴下手毫不講究什麼分寸,幾個夥計馬上倒在了地上,在臺階上面的王掌櫃看到這個形,心裡面已經是發了急。
一把把一個夥計推了進去,大喊在裡面把門鎖上,門一關上自己就趴在了門上,後面衝上來的幾個家奴看到門已經在裡面被上了門閘,怒火上了起來,幾棒子砸在王掌櫃的後背上,王掌櫃頓時倒在了臺階上。
外面圍觀的人實在是太過擁了,江峰即便是拿著刀鞘打,在王掌櫃被打倒的時候,也是剛剛衝了出來,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想要馬上上前已經是來不及,何況前面還攔著一個馬車。
那個李鶴淳看著前面打砸的正是高興,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江峰,在那裡一疊聲的好,也不知道後面圍觀的那些人誰缺了心眼,在那裡領著了一聲好,看熱鬧的人最願意起鬨,一幫人居然也是哄了好。
江峰登時就是狂怒起來,李鶴淳的馬車橫在街上,江峰的方向正好是對著拉車的兩匹馬,兩匹馬不知道是好馬還是習慣他們的主人這麼作惡了,在那裡十分的安靜。
“好你孃的!!!”
江峰一聲暴喝,刷,手中的繡春刀已經是拔了出來,單臂掄起狠狠剁下,面前的拉扯的馬匹,靠著這邊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偌大的馬頭已經是被劈了下來,馬二的刀也就是普通的鋼刀,全仗著江峰手中的力氣巨大,這一下也是捲了刃。
馬頭落地,滿腔的馬噗哧一下就是噴了出去,邊上那些好的頓時給淋了滿頭滿臉馬,馬頭被劈下,子的站立不住,馬脖子在那裡搖晃,衝在前面打的正歡的那些家奴,猛然覺得天下灑下許多溫熱的水,隨即發現那是鮮,別看打砸的時候本事不小,膽子可不大,家奴中頓時有人就是直接跌坐在地上。
另一匹馬在一邊,被江峰的這種兇悍之氣衝擊,頓時哀鳴一聲,兩隻前居然的跪在地上。
全場這個時候已經是雀無聲,那個李公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是從馬車上被甩了下來,看著滿地的鮮,頓時是嚇傻在那裡。
“狗孃養的,你們這些孫子怎麼不好了。”
江峰迴頭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是面畏懼朝著後面去,哪裡有敢應聲的,不知道誰家的婆娘抱著孩子來看熱鬧,馬雖然淋著一點,可是江峰眼睛這一看,小孩子頓時被嚇的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沒有一個敢離開的,江峰隨手把砍捲了刃的鋼刀丟在地上,把自己的腰帶,或者說是鋼鞭給解了下來,幾步走到那個在地上嚇得爬不起來的李鶴淳,渾上下上好的綢布長衫上面已經全是鮮和污泥,在那裡呆呆的坐著。
江峰手中的腰帶急速的轉了幾個圈子,帶出來極爲恐怖的呼嘯聲音,代表沉重的分量和同樣是沉重的殺傷力,李鶴淳的雙眼已經是失去了焦距,在那裡渙散的看著前方,本沒有看到惡狠狠走過來的江峰。
看了一眼在倒在臺階上的王掌櫃,趴在一邊的王啓年,都是帶傷的夥計,一片狼藉的門前,怒火更是突突的燃燒了起來,早晨的許百戶的往事追憶加上現在欺負上門,江峰的火氣已經是到了頂點,那還考慮什麼一二三四五。
手中的鋼鞭呼一下子揚了起來,朝著面前傻掉的李鶴淳了下去,用足了力氣,這一下下去,肯定是會腦漿迸裂。
剎那間,一個人衝了過來,一腳踹開了李鶴淳,李鶴淳打了幾個滾,避開了這一鞭子,可是倒在地上的馬車橫轅,人手臂出的木槓,被鋼鞭一下子斷,可想而知這一下力量到底有多大。
李鶴淳看著被斷的橫轅,目終於凝聚了起來,搐了幾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全然是沒有剛纔那種囂張的樣子,鼻涕眼淚全是流了下來,僵坐在那裡,哇哇的大哭。
場外那個婆娘的懷裡面的小孩本來哭聲漸漸的小下去了,聽到裡面那位李公子的哭聲之後,也是扯著嗓子哭了起來,一時間大人小孩兩個人的哭聲此起彼伏,周圍無比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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