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了,只是用了家姐注進來的一道真氣,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虛弱無比。”
珞裳努力睜開眼睛,強自支撐著道,“我也不知道能管用多久,只有,只有用最快速度把它運往京都附近,提前通知家姐,讓,做好準備......”
“還有,紅新娘還沒有出現,一定要小心會出現......拿著,這是,家姐給我最後的保命手段,我在上次的荒村事件中就是用了它才保住命,你,只需要灌注力,就......”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頭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司馬千戶死死握住手上的一枚古舊令牌,深吸口氣,當即招來騰遠,把珞裳最後的話進行修改後跟他簡單複述了一遍。
“明白,末將這就遣人過來拉出白虎,那邊的一部分攻城械就先丟在這裡,正好騰出幾輛大車,拼接改裝一下就能裝上這畜生拉走。”
騰遠皺眉思索一下,又斷然道,“末將還有一個建議,護送兵馬就由現在這批士卒擔任,只是這一路上的補給和文書調令,還需要司馬大人幫忙協調。”
“沒問題,我這就把印信與手書給你,先遣探馬現在就可出發。”
“明白。”騰遠當即撥馬而走,幾步後卻又勒住繮繩,回頭道,“千戶大人,可以安排人手打斷這畜生的爪牙,挑斷四大筋,然後每日給這畜生放,減緩它的恢復速度!”
司馬深以爲然點點頭,“我知道了,記得告訴先遣騎兵,讓最近的城池提前預備好更多的鐵鎖麻繩,再找全城郎中給我到城外待命,準備給珞小姐療傷。”
“明白!”
..............................
燒得很旺的篝火上,半扇野豬正在被火苗舐,不時有連串的油滴淌落下去,將火勢變得更旺。
一點點變得金黃,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憨熊額頭上的傷口還未癒合,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豎直的紅線,尤其是在火的映照下,更顯出一詭異的模樣。
顧判喝了口水,再想想從木蛉那裡得到的一些信息,不由得就有些很無語的覺。
他本想著能獲取到一些更多的關於“同類”的報,卻萬萬沒想到,木蛉這貨知道的同類,竟然並不多。
甚至,還要比看過異聞錄的他知曉的更。
在木蛉的描述中,它們之間的相方式,似乎相當奇特地把一個很有名的觀點在某種程度上進行了驗證。
在異聞主角眼中,陌生的天地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同類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它們必須小心,因爲林中到都有與它一樣潛行的獵人。
相比較人類和其他,對於它們而言,似乎同類纔是最爲味的食。
當然,這只是顧判從木蛉一個“同類”那裡得來的推測,正確與否,還需要經過更大數量實例的支撐驗證。
憨熊練而又輕鬆地翻滾著樹枝,差不多了以後便割下質最好的後,小心翼翼從腰側小袋裡取了點鹽灑了上去。
“百戶大人,烤好了。”
“食極大富,就是幸福啊。”顧判深吸口氣,接過後,直接一大口咬上去,吃的是滿流油,快活無比。
忽然間,他停下咀嚼,呆呆坐在那裡,任由一道油漬從邊下,滴落到地面。
因爲食極大富這樣一句下意識的嘆,思維經常發散的他,毫無徵兆就又想到了極其遙遠的地方。
若是把食替換爲文明生存發展的資源,那麼,資源極大富就意味著文明的大發,不僅僅是文明種類數量的增加,而且還有每個文明層次的躍升。
這樣推理髮展下去,當文明的數量以及質量到達一個臨界點,最終不可避免的,就唯有戰爭。
文明——異聞。
再替換一下好像也並沒有太大違和。
如果他的發散胡思想是對的,那麼作爲人類這一種羣,在即將來臨的發式大變革中,又將是一個怎樣的角。
是爲資源的一種,還是說,作爲文明的一員?
“百戶大人,涼了就不好吃了。”
憨熊的一句話將顧判從思考中驚醒,他當即把所有幻想丟至腦後,專心致志對付起手上的豬後來。
憨熊先滅了火堆,也抱了豬頭在那裡啃著,對百戶大人的飯量發出由衷的嘆。
這樣一頭至三百斤的野豬,才吃了三頓,就已經只剩下不到半扇,而且至被顧百戶吃掉了四分之三下去,就連那些又大又的鼓棒都沒有留下一,統統嚼碎了吞腹中。
這樣的景象簡直驚呆了自詡飯量驚人的憨熊。
顧判很快將一整後吃得一乾二淨,眼看憨熊還在和那顆豬頭鬥爭,便自顧自起,拿斧頭又割了一大塊烤下來。
他剛剛送到邊咬了一口,卻忽然停下,轉看向了不遠的大樹。
嘩啦啦......
一隻茸茸的腦袋從樹後探出頭來,毫無顧忌地盯著前面散發著濃郁香的野豬,以及篝火旁大快朵頤的兩人。
這是一頭豹子。
它緩緩從樹後走出,一邊滴滴答答淌著口水,一邊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著篝火靠近過來。
“竟然不怕火?”
顧判又咬了一大口烤,頓時就生出了幾分興趣。
“百戶大人。”憨熊隨手將啃到差不多的豬頭丟到地上,著油發亮的脣,握住了腳邊的大錘。
“呵,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
顧判咧出一笑容,“憨熊,去砸死它,後面兩頓飯就有著落了。”
“豹子速度很快,你小心點。”
“百戶大人放心,俺曉得。”憨熊猛然起,兩米多高的壯碩向前撲去,大鐵錘呼嘯著就朝豹子腰桿砸落。
嘭!
鐵錘重重砸在地面,連顧判都覺震了一下。
但是,這並不是他臉突然變得凝重的原因。
就連憨熊一錘砸空也不是他變的原因。
而是這頭豹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不僅憨熊打不到它,就連一直切關注著豹子向的顧判,都沒有看到它到底在錘落的一瞬間跑到了哪裡。
他甚至完全失去了對這頭豹子行軌跡的掌握。
咔嚓!
突如其來的輕響猶如一道驚雷,將顧判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他遽然轉頭,便看到那頭豹子已經從柴堆上將吃剩的豬叼了下來,並且咬了一大口下去。
“速度這麼快嗎?如果它剛纔並沒有去吃那塊烤,而是攻擊我或者憨熊的話......”
顧判心裡猛地一跳,手心有些微微發。
避不開,絕對的避不開。
最好也只能是在豹子撲咬到的那一刻,才能捕捉到它的位置進行反擊。
只是,再看看它一口咬斷野豬脊骨的輕鬆勁頭,被它咬到的話,會是個什麼結果還很難預料。
豹子在一口口吃著金黃的烤,連擡頭都沒有擡上一下,視如臨大敵的兩個人如無,眼睛裡似乎只有食的存在。
顧判和憨熊誰都沒有,只是死死盯住吃得香甜的豹子,試圖尋找可以一擊命中的機會。
他們兩個沒有試圖逃走,豹子的速度實在太快,在這種況下,轉而走纔是最容易被襲擊的選擇。
但直到它將所有烤吃完,兩人還是沒有尋找到合適的出手時機。
許久後,豹子意猶未盡地舐著邊的鬍鬚,終於擡起頭來,綠油油的眼睛看向了顧判和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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