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再度開始按,周而復始。
整個醫館,德勝已經點亮了十幾盞油燈,亮是足夠了。
周恒趁著馬大夫吹氣,了黃掌柜頸脈,此刻已經有波,不過呼吸還是不好,不過周恒有些力竭。
薛老大湊了過來,“我來試試!”
周恒讓開位置,這會兒不是逞強的時候,如若有人做心肺復蘇,他可以找藥,再者他雙臂已經有些麻木沒了力氣。
薛老大一上手,別說那作非常的標準,有模有樣地進行著心臟按,周恒環顧了一周,這里沒剩下幾個人。
趕打開急救箱,出來一只注,還有一只腎上腺素,徒手掰開安瓿了藥,推開薛老大找準了位置,朝著心臟垂直刺了進去,緩緩推藥。
馬大夫和德勝已經瞠目,這樣的施救他們是沒見過的,不過不知怎麼回事兒,一點兒反駁的話說不出來。
藥劑就這樣緩緩推,一結束,周恒立即抓起聽診,開始查看黃掌柜的況,還好心跳雖然緩慢,卻開始穩健了起來。
周恒稍稍松了一口氣,“德勝掌燈過來!”
德勝滿臉的,抓著油燈跪在周恒不遠。
周恒將黃掌柜口鼻的碎布丟開,撐開黃掌柜的眼瞼,瞳孔還是左側稍稍大于右側,不過沒有擴大。
看來剛剛一怒之下,黃掌柜不但心絞痛發作,腦管也有裂的部分,這樣的急癥沒有任何的設備,周恒心里很沒底。
周恒找到速效救心丸,倒出來兩粒,在黃掌柜的舌下,一陣濃烈的藥味兒四散飄開,馬大夫瞪圓了眼睛看著。
這是什麼神藥,竟然有如此芬芳?
周恒拍拍黃掌柜的臉頰,此時呼吸雖然微弱,不過顯然可以自主呼吸了。
隨著拍打,黃掌柜哼哼了一聲,吐了一口濁氣,緩緩張開眼睛。
“我......我......”
周恒湊近黃掌柜,“現在別說話,你嘗試一下手指和腳趾,德勝了黃掌柜的鞋子!”
德勝見黃掌柜醒了,激得直掉眼淚,不過聽到周恒的吩咐,二話不說爬過去拽掉黃掌柜的鞋子還有裹腳布。
霎時間,整個房間充斥著一酸臭味兒,周恒真想說將鞋子穿上,不過還是忍吧,這人的腳怎麼這麼酸臭?
馬大夫不斷朝著周恒叩首,“周公子神技啊,竟然能起死回生......”
周恒環顧了一下,將品收拾起來,看向馬大夫,自己要是有他這樣捧臭腳的功夫,想當初也不至于無法當上急診科主任,甩甩頭不去想了。
“別說話,幫我查看一下黃掌柜的腳趾是否了!”
馬大夫一骨碌爬起來,沒了剛剛唯唯諾諾的樣子,蹲在酸臭的源泉,仔細盯著看。
“沒啊,等等了了,不過只有左腳的腳趾了!”
周恒心下一沉,看向黃掌柜的雙手,左手的手指微微,右手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手指還是蜷的空心拳狀態。
見周恒眉頭鎖,馬大夫湊過來。
“周公子......”
周恒抬眼看看他,又看了一眼黃掌柜,見他眼中清明了一些,說道:
“黃掌柜顱腦有出,需要盡快治療,這半月要嚴格臥床,不可起來走,一切事均要在床上進行。”
馬大夫一驚,這樣的患者他并未見過,準確的講沒見過活過來的,此刻看著黃掌柜和周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如若臥床,這醫館豈不就......
黃掌柜晃悠著出左手,搭在周恒的手上。
“甭費力了,老夫以為我命休矣,此刻不死已是大幸!德勝取紙筆,老夫要留下言!”
德勝哭著拿來紙筆,周恒看著他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
這里沒有顯微鏡沒有電鋸,沒有無菌室,開顱手不可能進行,畢竟在二十一世紀,腦出的治愈率也不高,尤其是愈后效果,有時候還不如保守治療。
不過此刻,施救及時,只要控制出量,想來今后還是能下床走路的。
看著他想要留言,周恒不知道該阻止否,既然有力氣說言,那就說吧。
看來語言功能未損傷,這一點還是不錯的。
黃掌柜抖地說道:“這杏林醫館的招牌撤掉,如若我死了就一起埋了,愧對祖宗啊,至于這醫館的房產如若保住就送給周公子了,我那兒子守不住,到了他手里就是害了他,柜上暗格里還有收回來的銀兩,給我家中送去吧。”
德勝一聽,撲通一下跪倒。
“掌柜的不能這樣說啊,周公子費了那麼多力氣將你救醒,你會好起來的。”
馬大夫也湊過來,不斷用袖拭著眼淚。
“掌柜的別說喪氣話,我們送你回家,至要見上一面。”
薛老大和朱管家站在一側,不知道怎麼安,薛老大沉著臉,拳頭沒說話。
黃掌柜咳嗽起來,氣息都有些不穩,息著說道:
“愧對祖宗啊!”
周恒拍拍黃掌柜的肩膀,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慨一下可以了,薛老大你過來幫著德勝找一扇門板,將黃掌柜抬到床上去,我還有進一步的治療,再耽擱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把握保住命。”
周恒的一句話,讓哭哭啼啼的眾人一怔。
所有人目都看向周恒,這手腳一半不了,就能留個言的樣子,還能救?
馬大夫瞪眼看著周恒,巍巍地問道:
“有救?”
“快點兒,慢了我也不好說。”
如此一說,眾人趕了起來。
后面圍著的人,上來好幾個,眾人將黃掌柜放在門板上抬后面的一間房,房間不大有個狹小的窗,床就在窗邊。
薛老大將人輕輕放在床上,見周恒抱著醫藥箱似乎要配藥,抬手轟人,朱管家沒跟著進去,早就安排人去梅園回話了。
幾個抬人的,都湊到床前,看著黃掌柜的樣子,一個個手足無措。
薛老大一瞪眼,嚷道:
“都出去,沒瞧見公子在配藥?”
周恒沒想到,薛老大竟然如此長眼神兒。
“馬大夫留下,別人都出去,德勝準備水給黃掌柜洗一下腳。”
德勝一怔,一臉的不解,問道:
“洗腳?”
“太臭我怕熏死,熏死了沒人就救家掌柜的,快點兒手。”
德勝一聽轉就跑,片刻拿了水盆和汗巾回來,快速給黃掌柜清洗了雙足,隨后端著東西自覺地出去。
砰門關上了,果然房的空氣好了些,周恒看向馬大夫。
“一會兒,我會給黃掌柜施救,看到什麼特殊的方法,都不要驚呼,能做到嗎?”
馬大夫一把捂住,用力點點頭。
周恒吩咐道:“那好,給黃掌柜把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