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德的臉僵凝。

在過年問人拿錢，這個意頭很不好，趙府是做生意的，定然不希這種事發生在他們的頭上，趙建民用不肯定的語氣說道：“這大過年的，沈丞相不會做這種事吧。”

沈藝茹向沈輕言，倒是與想到一塊去了。

“大舅舅二舅舅，他肯定是來問你們要銀子的，你們可不能給呀。”沈藝茹也知道大過年問人要錢意味著什麼。

趙府年后還想過好日子了！

他們才剛開始計劃著要在京城發展趙府的生意，要真的有人過年跟他們借錢，這寓意可不行。

趙建德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此刻愁著一張臉，“先開門去看看吧，他知道我們來了京城，總不能把人給晾在外面吧。”

掌柜聞言，道：“那小的去放沈相進來。”

他這個放，讓沈輕言忍俊不，多用詞多妙呀，只有對畜生才會用這個字。

“大舅舅二舅舅不用擔心。”看向邊的人，“有王殿下在，他不敢問你們要銀子。”

沈藝茹眼前一亮，“是呀，說不定還能讓父親留下點銀子，給趙府討個好彩頭。”

趙氏無奈，哪有做兒的迫不及待的就要宰爹的，而且現在王殿下也在，“藝茹，不許胡說。”

“趙姨娘，我覺得三妹妹這個主意好極了。”沈輕言說道。

趙氏其實也覺得這個辦法好的，往夜慕淵那邊看了一眼，對方并沒有什麼表，便沒再說什麼。

沈輕言則是把夜慕淵拉到一旁，與他嘀咕道：“王殿下，幫個忙可以嗎？”

其實沈從文見到夜慕淵就會被嚇得什麼想法都不敢有，可不愿意便宜了這個爹。

所以想請他幫個忙。

夜慕淵也沒問是什麼忙，答應得爽快：“好，我要做什麼?”

“你想想，過年的時候哪有人空手上門還想問別人要銀子的？這多不禮貌，所以我想給沈相教育教育，到時候王殿下你就幫幫我，讓他把手頭剩下的那點銀子也貢獻出來，給趙府添個彩頭。”沈輕言眼中閃過。

其實不喜歡算計別人。

可是沈從文不是別人，那是與有仇的爹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可能讓他舒坦。

“好。”夜慕淵答應下來，看見趙府的掌柜帶著沈從文走了過來，他道：“來了。”

沈從文一路上都想著要怎麼開口才不唐突，走到正廳才發現，夜慕淵也在。

一時間，他呆滯在原地。

“沈丞相不認得本王？”夜慕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沈從文立刻打了個哆嗦。立刻跪在地上，“撲通”一下，膝蓋的骨頭發出聲響，很是清脆。

“臣拜見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他忍著膝蓋的不舒服，匍匐在地，腦袋一片空白。

剛才想好的要銀子的說辭，此刻滿腦子只剩下夜慕淵怎麼會在這里的詫異。

夜慕淵沒讓他起來，轉而詢問：“沈丞相來趙府的別院有何事？”

沈從文腦子直打轉，在他面前自然不敢說出自己是來問趙府要銀子的，只能著頭皮說：“臣聽聞趙府的人來了京城，所以過來與他們問個好。”

夜慕淵沒有說話，只是瞳孔幽深的看著他。

沈從文微微抬眸，嚇得直哆嗦，心的恐懼讓他暫時忘記了膝蓋的不適，“臣的妾是趙府家的，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所以特意過來探一下。”

夜慕淵又問：“你真是來探趙家人？”

沈從文心中“咯噔”一下，納悶得很，這夜慕淵怎麼知道他真實目的？

說來也丟人，他現在庫房空了，白天的時候翻遍了整個相府，一個寶箱也沒找到，現在他沒銀子，便想到了趙府。

如若不是沒銀子了，他也不會在過年的時候與趙府的人面。

“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沈從文小心翼翼地問著。

沈輕言幫口道：“殿下的意思是大過年的，你來探怎麼是空手來的。”

沈從文低下頭黑了臉，站在夜慕淵邊狐假虎威的模樣，讓他心生厭惡。

“臣……”他正想著要解釋，又聽見沈從文問：“沈相難道不是來探的？”

“不是，不是，臣的確來探的。”沈從文跪在那里，忍著冰寒刺骨與心的不舍，從袖袋中掏出一疊銀票，“臣是想著趙府是經商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所以只為孩子們準備了一些隨年錢。”

夜慕淵對此評價道：“你這隨年錢，倒是隨意。”

沈從文心臟又是一，隨年錢一般都是紅紙包著的，但是他本來也不是來發隨年錢的，而是想要問趙府的人要銀子，本沒準備那麼多。

沈輕言笑得俏，一邊給趙府的幾個小輩招手，一邊道：“許是父親的隨年錢數額太大，不好用紅紙包著呢。”

沈從文恨得牙的，想要斷沈輕言的脖子，可眼下，話已經這麼說了，他垂眸看著手中的銀票，只能忍著割的疼痛，認了！

“阿言說的沒錯，殿下，臣能起來嗎？”天寒地凍的，他跪得有些不了。

夜慕淵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起來吧。”

“謝殿下。”沈從文艱難地站起來，往前來踉蹌了一步。

夜慕淵又問：“沈相的子似乎出現了病？”

在經歷了護國老將軍的事后，沈從文現在對出現病這些話特別的敏，他立刻否認：“沒有的事，臣只是出門的時候穿了些，沒注意保暖，凍著了。”

夜慕淵母港打量著他，若有所思道：“沈相還是要注意保重，切勿像護國老將軍那樣，不好，還要撐著為南玄國貢獻力量。”

沈從文驚恐至極，他沒有兵權，不用南帝妙設計太多，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告老還鄉。

他可不想這樣，立刻表示道：“多寫殿下關心，臣的好得很，沒什麼大礙。”

說完這句話，趙府的小輩們已經圍上了他。

一個個在沈藝茹之前的叮囑下，抬眸眼地看著沈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