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言低哼一聲,這樣才是最真實的沈從文。
沈藝茹聽見,也嘟噥道:“這麼暴躁,他是怎麼忍住不讓管家把你揪出來的?”
前廳,宿珍安的聲音傳來,“相爺,您別生氣了,這個時辰大小姐應該快要起來了,等一下吧。”
“就本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沈從文的聲音依舊暴躁,站在院子外面的兩人,聽見這話基本能聯想到他此刻的表。
宿珍又道:“相爺,大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您是有事要拜托大小姐幫忙,等會兒過來了,您盡量心平氣和的一些,妾不是說您要對很恭敬,但語氣盡量和善些嘛,您們是父,不是仇人呀。”
“是把我當仇人的。”沈從文說著。
沈輕言面無表地往前廳走去。
宿珍先是看見進來,站起來俯道:“見過大小姐,三小姐。”
沈從文冷著一張臉,端坐在那里沒有起來的意思,直勾勾地看著沈輕言,怎麼看都不覺得像生病的模樣。
若不是宿珍勸著他,他肯定讓沈達直接把人給拉過來,“你作為沈家大小姐,堂堂平順郡主,這麼晚才起床,這像什麼話?”
沈輕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昨夜睡晚了,所以今日起晚了。”
“睡晚了?”沈從文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聯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不由的覺得自己做噩夢與被撓的事與沈輕言有關系,“你為什麼睡的那麼晚?”
“昨天玄道長讓我想起了娘親的事,父親,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娘親走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兒,是不是也飄在這個府里,時常懷念著兒?現在兒從郾城回來了,是不是高興了些?”沈輕言直勾勾地看著沈從文。
他沒由的發寒,好似有人在他后面的脖頸噴灑著熱氣。
沈從文不由的往后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他暗自在心里呵斥著自己的神經質,又道:“什麼鬼啊怪的,本沒這個東西,你再一派胡言,就罰你足!”
“父親,大姐姐是郡主,您要罰皇親,不太好吧?”沈藝茹提醒。
沈從文更頭疼了,怎麼這個三兒還跟沈輕言混在一起呢?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就聽見沈輕言說道:“若是沒有,父親怎麼請玄道長那個騙子過來做法事?這銀子沒給吧,不過兒聽說他在街上被以前騙過的人殺了,從相府里賺來的銀票撒在地上被人撿了去。”
頓了頓,眨著那雙與南宮璇相似的眼睛,又道:“父親這銀子,算是白花了,可你到底還是相信有鬼魂的。”
“胡說!”沈從文被的話氣得肚子疼,本來就不舒服,這氣一上來,他疼的更加難,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
宿珍見狀,立刻道:“大小姐,相爺不舒服,您快幫他看看吧。”
沈輕言看著沈從文臉慘白,捂著肚子難的模樣,自然知道是的銀針導致的。
下的銀針,每過一段時間就移走一個地方,之前頭疼是因為銀針游走到他的頭部,現在銀針應該已經走到了肚子的位置。
沈輕言說道:“請客卿大夫了嗎?”
宿珍點頭,“但是沒用,相爺是肚子不舒服,喝了藥以后還是止不住的疼痛。”
“興許是父親這兩日吃錯東西了吧。”沈輕言站在那里,沒有手幫忙的意思。
“你給本相看看。”沈從文見故意不給自己看,便拉著臉命令道。
沈輕言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不知相爺能出多診金讓本郡主給您治病?”
忽然端起郡主的份,沈從文不一愣,還要銀子?
他臉上閃過殺意,“之前給你的兩千兩銀子還不夠嗎?”
“那是買解毒丸的,本郡主份怎麼說也比當朝丞相尊貴,你怎麼好意思讓本郡主免費給你治病?”沈輕言道。
“大小姐,相爺是您的父親。”宿珍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維護著沈從文。
沈輕言道:“那又如何?丞相爺一直看不起本郡主的醫,說不過是山野大夫的小把戲罷了,上不了臺面,更治不了人,現在又為何要本郡主來治?”
沈從文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他確實說過相似的話。
知道沈輕言懂一點醫后,他本沒放在心上。
他也沒想到居然有天需要治療……
沈從文現在后悔不已,只想當初若是不嘲弄的醫,現在也不用顯得那麼卑微。
“你要多銀子?”他疼得難。
“五千兩銀子。”沈輕言道。
“你是搶劫犯嗎?”沈從文瞪大眼睛,在這瞬間被的獅子開大口給刺激得忘記了肚子的疼痛。
沈輕言笑瞇瞇的說道:“我治病收的診金是按照份來的,像護國將軍府,有權勢的,而且他們還有自己的商鋪,不缺銀子,那收一千兩一顆的解毒丸也是正常,至于父親你是當朝的丞相,我自然是要多收點銀子,才能襯得起你在朝廷的地位高。”
沈從文被的話給堵得啞口無言,發現自己真的說不過,“我除了是丞相,也是你的父親!”
“那好,六千兩銀子。”沈輕言點頭,繼續道:“你是本郡主的父親,份可不單是丞相那麼簡單,這多了一重尊貴的份,那得加價。”
沈藝茹聽著這話,憋笑憋得難。
期待沈從文的反應,對方卻忽然看向。
沈藝茹猛地條件反,搖頭道:“父親別看我,我沒有銀子!”
沈從文臉鐵青,“你外祖家之前給了你那麼多零花錢,都去哪了?”
沈藝茹就知道他在打這個主意,畢竟這事以前也發生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娘親說這次去了外祖家過年就不去了,我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外祖母了,過年不能陪,就當做是孝敬的了。”
“你回來的時候他們沒給你銀子?”沈從文肚子又疼了起來,抓住一旁的流蘇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