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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念醒過來的時候陸凌川已經起來了。
扶著腦袋出了臥室,廚房里傳來細碎的聲響,就見陸凌川端著小鍋出來。
見沈念站在門口,陸凌川只說了句:“洗漱吃飯。”
然后打開小鍋的蓋子,熱氣騰騰,粥的清香撲鼻而來。
陸凌川拿過一個空碗用勺子盛粥。
今天要去見徐細平律師。
沈念輕了一下額頭,轉去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出來,先去客廳吃了飯,然后回房間換服。
打開柜的門,目在一排服中來回徘徊。
前段時間和陸凌川吵架時候扔了很多服,現在柜空空,多數還是工作時候穿的工作裝,普普通通,毫無特點。
在眾多古板的工作裝中沈念挑了一件紫羅蘭帶著荷葉邊的襯,襯袖子是那種泡泡袖,帶著些復古日系風,子挑了一件垂不錯的黑高腰。
站在換鏡前,掉睡穿上襯,由下到上一顆顆將扣子扣好。
在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時,手指到了脖子上的項鏈。
的作頓住,低頭,手指著掛在脖子上的向日葵掛墜,輕輕挲。
換好服,兩人離開。
路上,陸凌川開車,沈念坐在副駕駛,手里抓著安全帶。
平時,兩人很會將話題到陸凌蕊上,但今天,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去見徐細平律師,談的話題只會是陸凌蕊的事,所以誰也沒說話。
陸凌川把車子開到了某高檔小區的車庫,徐律師是陸凌川特意請來的,平常不出意外律師住酒店就行,但陸凌川對陸凌蕊的事非常在乎,所以直接把人安排在了他名下的一套公寓里——
能保證徐律師可以好好休息不人打擾,有好的氣神幫他們。
停好車子,兩人進了小區其中一幢,然后進電梯,按樓層。
這個小區是兩梯兩戶的規格,從電梯里出來,陸凌川往左轉,按了門牌尾號為01門的門鈴。
“叮咚——”
很快里面傳來聲音:“進來。”
大門的智能門鎖已經識別了陸凌川的臉自解鎖,陸凌川擰開門進去,正巧一家居服的徐律師拿著電腦從臥室里出來。
看到陸凌川,徐細平律師微微頷首:“陸先生。”
徐律師看著三四十歲左右,容貌并不是十分的出挑,就是非常普通的長相,沒有過于驚艷的地方,但是給人一種非常穩重的覺。
金眼鏡架在鼻梁上,多了些清冷。
徐律師將電腦放在旁邊的臺子上,目再次抬起,不過這次看的不是陸凌川,而是沈念。
他的眼神只落在沈念上一秒:“沈念小姐?”
沈念輕輕點頭:“對,我是。”
是沈念,四年前強干案的當事人之一,害人之一,也是讓那些骯臟混蛋付出代價的最有力人證。
“嗯。”徐細平律師并未多言,只是輕點了一下頭很快進工作狀態。
“沈小姐,我是律師徐細平,想必陸先生對你說過我。”
“是。”
徐律師將隨攜帶的錄音設施放在桌上,開始錄音,“接下來由我接手陸小姐的案子。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最信任的人,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幫你們解決。同樣——”
他頓了一下,然后繼續道:“我也需要你們的信任,目前所有的證陸先生已經全部給了我,我用一晚上時間過了一遍。而沈小姐作為當年事件唯一的目擊證人兼害者,你的證詞對接下來的對簿公堂至關重要。”
“所以,請沈小姐仔細回憶一下當年的事發經過,最好確到每個細節,把想到的全部說出來,越多越好。”
不愧是知名律師,才幾句話那迫人的氣勢就出來了。
不過他也沒說錯,他作為律師,只有知道事的全部經過才能從中分析、摘出對他們最有力的部分,越多越好。
“……”像是瞬移到了北極,溫度從三十多度驟降到了零下五六十度,凍得子都僵了。
這幾年,陸家從未放棄過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而……也不止一次敘說當時的細節。
最痛苦的不是跌地獄,而是跌地獄重回人間后有人一遍又一遍的讓你回想當時在地獄發生過的每一個細節,一次又一次,來回、反復的回,折磨著的神。
僵的臉上勉強扯出一笑容:“好的,我和害者陸凌蕊是高中同學兼閨的關系,的哥哥陸凌川先生是我當時相的男友,那天……”
像是背誦課文一樣,沈念麻木的又一次將當年的事細說出來。
在沈念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陸凌川便潰不軍!
那天的事,這些年他已經聽了不知有多遍了,可每一次再聽,手還是克制不住的抖。
他狼狽轉去了客廳臺。
沈念正一五一十的告訴徐律師當年的事發經過,耳邊傳來很輕的“咔噠”聲,余瞥向客廳臺的位置,就見陸凌川靠在墻上正在低頭煙。
他以前從不煙的,但當年陸凌蕊從出事到自殺只間隔了一個月,他是那段時間染上的煙癮,然后越來越重。
收回余,沈念了鼻子,頓了一下,繼續說。
將當初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徐律師,徐律師關閉錄音設施,對沈念點了下頭。
“好的沈小姐,謝你的配合。”
沈念努力控制著緒,佯裝冷靜道:“我想去一趟洗手間,請問一下方便嗎?”
徐律師微微頷首:“當然,輕便。”
沈念點了一下頭,拿著包去了洗手間。
前腳剛走,后腳陸凌川走過來,坐在沈念剛才坐過的位置上,目沉沉:“徐律師,能勝訴嗎?”
徐律師看著電腦,電腦屏幕上的是陸凌川提供給他的證。
對于陸凌川的問題,他輕輕蹙眉,也沒繞圈子,實話實說。
“人證證俱在,如果以讓他們坐牢為目的打//司,就算不用請我,請任何一位正規律師,都能勝訴。”
這是實話,案子已經非常明了了,對方想罪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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