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日,玉無雙確實忙著幫楚家安宅落戶的事,沒有再來尋過沈云舒。
沈云舒也在湘臨好好的逛了逛,帶著玲瓏尋一些吃的吃食,跟琉璃去以前經常采藥的地方轉轉,看看山逛逛水。
湘臨這邊的山水,比之烿都城了一份廟宇林立、珠寶氣,多了一份煙波浩渺、靜謐安適。
剛剛得浮生幾日閑,事便找上門來。
沈云舒一日走到府門口,一個小乞丐咬著一串糖葫蘆跑過來,遞了個字條就要給沈云舒。
看著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傳遞消息的方式,玲瓏皺眉攔住那個小乞丐,不讓靠近沈云舒,自己去接那個字條。
琉璃手,趕在玲瓏前面搶先將字條接了過去。
一番檢查,確定了一下字條上確實沒什麼問題,才轉遞給了沈云舒。
沈云舒打開字條看了一眼,面上神一下冷了下來,給了青羽一個眼神,青羽立刻跟上了那個送完字條跑開的小乞丐。
沈云舒神嚴肅的回到竹云閣,靜坐了半晌,又拿起字條看了一眼。
‘沈將軍被俘,三日會收到驛使戰報,若救人,以櫟椋城一城,鎮北軍兩萬人為祭。’
字條下方印有一個像是了一子的浮塵的圖案,沈云舒知道那圖案其實是馬尾,因為這個圖案在父親的書房見過,代表的是南的暗探的標志。
這張字條上寫的很嚴重,但是沈云舒并沒有被牽著鼻子走。
早就知道邊境必定會有事發生,雖然不知道什麼事,又會怎麼發生,但是自從父親走后,沈云舒憑借歷史上的只言片語猜測,列舉出種種可能,寫在家書里,以探討兵法的形式詢問父親解決之法。
雖然父親很忙,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家書寄回來,除了問候祖母,關心母親,也會解答提出的疑問。
上一封家書,就是上個月寄回來的。
就知道,如今改變了的歷史,往后的事件發生時間就未必會和歷史上的時間相同了。
但是已經給父親提醒了那麼多,想必父親也能看出了自己的擔心,每一封寄回來的家書都認認真真的回復,還特意寫上他安康,無傷無痛。
所以沈云舒現在并不完全相信南暗探的消息。
而且南暗探主聯系他們鎮北王府,這里面定然有貓膩。
就是不知道這字條上說的,驛的驛使是不是當真還沒有將邊境出事的消息送到。
畢竟邊境若是真的出事,那自然應該是加急的戰報。若是驛的驛使都沒到,那南的暗探是怎麼收到邊境的消息?
而且不是瞧不起南暗探,之前緝事廠大肆的清理了一波,就算剩下幾個僥幸逃的,消息也不可能有他們大烿加急的戰報快。
除非,這是南早就計劃好的策略。
沈云舒正坐在書案前冷靜的分析種種可能的況,去跟著小乞丐的青羽回來了。
“郡主,那小乞丐離開后并沒有再接過可疑的人,屬下對小乞丐詢問過,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獵戶裝扮的男子,給了他銀子和糖葫蘆讓他送過來的。”
高大魁梧的獵戶裝扮?
聽說南人材一般都高大魁梧,所以很有可能故意打扮獵戶的模樣,那看來南暗探確實還有躲在湘臨的。
“郡主,緝事廠的玉千戶過來拜訪。”
沈云舒一愣,“那趕讓人進來吧。”
等沈云舒行至花廳時,玉無雙邁著大長已經先一步到了。
“郡主。”
“玉大人可是有事?”
“我在沈家別院附近,發現了南暗探的蹤跡,敢問郡主,可有遇到什麼事?”
玉無雙一著急,也不自稱臣了。
在他發現南暗探是奔著鎮北王妃與清然郡主來的時候,也不調查分析了,立刻先過來拜訪確認郡主的安全。
沈云舒想了想,反正這件事瞞不住,玉無雙提前知道也好。
“這是南暗探給我的字條。”
玉無雙接過字條,看的眉頭深深皺起。
“南暗探的話不可信。”
“我自是知道。”
沈云舒嘆了口氣,南暗探的話不能信,但是也沒辦法不擔心,那畢竟是爹。
“沈將軍如此神武,不可能如此隨便便被抓住,估計他們是用了什麼辦法暫時讓沈將軍與外界無法聯系。沈將軍是主帥,若是在邊境失蹤,定然會有消息傳過來,緝事廠到時候定然知曉,郡主不必憂心。”
沈云舒點點頭,現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一座城兩座城的,南暗探以為是什麼?說給就給?
沈云舒這幾日一直在想辦法,紀書瑤也暗中聯系了一下鎮北軍。
三日之后明皇那邊果然收到了邊關驛使傳來的消息,不是南暗探給出的被俘的消息,而是失蹤。
沈云舒松了一口氣,既然南暗探給的消息,和邊境驛使傳回來的消息不一樣,那就說明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烿都城一個小院子里,李元燊看著面前的周徵,語氣沉沉。
“沈振沒死?”
周徵此時面也不太好。
“瑋信好不容易進了鎮北軍,就是為了現在,結果卻被降了職,如今邊境的消息是閆武傳回來的。據瑋信送來的消息,沈振只是被困住了,南那邊殺不了有沈家軍在手的沈振,就想著傳個假消息,只是被閆武改了。
如今我們想要強行傳沈振被俘一定不行了,會被皇上懷疑的。
楚家一案對我們影響太大,皇上雷霆震怒,老夫如今被削了職,鴻信如今也降為了大理寺正,其余的周家的那些小輩已經不足以產生威懾,我們對朝堂的掌控已經不如以往了。”
李元燊沉著臉,“鎮北王府已經徹徹底底站在太子那邊拉不過來了,只能想辦法除掉,若是這次不功,以后就更難了!”
之前便安排好了,讓周瑋信暗中給南遞了消息,暴了沈振的計劃,希借南的手殺了沈振。
結果那些沒用的蠻子,這點事兒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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