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

宋帆過右手，手指緩緩地過楚謹言的臉。

雙目含淚，一對眼睛里滿是慈之。

“我是爸爸呀！”

爸爸？！

楚謹言如被雷擊，一下子怔在原地。

盡管對方的聲音依舊是宋帆的聲音，但是說話時的語調，還有那樣的眼神和表，與他記憶中的父親完全無異。

這些年來一直在心頭的，一下子奔涌出來。

楚謹言再也難以控制自己，撲上前來一把抱住眼前的宋帆。

“爸！”

“爸爸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子，讓你們委屈了……”

父子二人相擁而泣。

“你們沒有多時間，我只能讓你在宋帆上呆五分鐘，時間長了，宋帆會不了的。”沈般若抬腕看看手表，語氣平靜地提醒，“你現在還有四分鐘，最好是抓時間告訴我們，秦詩軒為什麼要殺你？”

一句話，提醒楚謹言。

抬手抹一把臉，他猛地從地上站起。

“這個混蛋，我要去殺了他！”

之前他一直在想，秦詩軒殺的人到底會是什麼人。

眼下，他終于明白過來，憤怒和仇恨瞬間填滿心。

沈般若利落起，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回宋帆面前。

“楚謹言，你冷靜點。”

“是啊，小言！”“楚爸爸”也拉住他的胳膊，“你冷靜點聽我說，然后再去找到證據，將那個混蛋繩之以法。”

他之所以還留在這里，就是因為心里還有一個執念，擔心秦詩軒針對自己的妻兒。

現在，終于有機會說出真相，當然不會讓兒子去冒險。

沈般若這一摔也將楚謹言的理智摔回來，咬著牙關控制住自己的緒，楚謹言從地上爬起來，含著淚點頭。

“好，我一定替你報仇，讓那個混蛋償命！”

“你們仔細聽好。”“楚爸爸”側眸，目冷冷地注視著不遠秦詩軒的別墅，“事還要從爸爸去世前說起，秦詩軒挪用公司的錢被我發現，我看在你媽媽的面子上，原本只是想要警告他一下，讓他及時懸崖勒馬，他擔心我告發，表面答應，然后……對我下了黑手。”

“你現在有什麼證據？”沈般若問。

“我的尸。”“楚爸爸”抬起臉，“他把我打暈，為了毀尸滅跡，將我帶到郊外，原本是想偽裝車禍，但是我當時還沒死，從車里爬出來，后來被他推下河道。”

“可是當時警方找過河道，并沒有發現你。”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楚爸爸是意外車禍，將車子開進河道。

警方各種取證都做了，也沒有找到尸首和什麼其他的線索，最后也只能以意外結案。

楚家最后只能用一個空骨灰盒，裝上一套楚爸爸的服下葬。

“我被卡在河道下的管道中間，位置就在……橋下向東一公里的地方，河邊有棵柳樹。”

說完這些之后，“楚爸爸”抬起右手，冰冷的手指過楚謹言的臉。

“其實這些年，爸爸一直在看著你和媽媽。”

“怪不得！”沈般若輕輕點頭，“當時秦阿姨被邪崇附時，上不止一個邪崇，原來你也在。”

“楚爸爸”輕輕點頭：“可惜我的力量太弱了，保護不了。”

說到這里，他的目再一次落在楚謹言上。

“告訴媽媽這件事不要自責，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們……小言，你現在也是大人了，以后媽媽就給你了，你一定要替爸爸好好照顧媽媽。”

“我知道了爸，您放心吧！”楚謹言早已經是一臉地眼淚，“我會好好照顧媽媽，我會替你申冤報仇，我以后……一定聽話，一定好好學習……我保證！”

“楚爸爸”笑著擁住兒子，目落在沈般若上，雖然不舍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要走了。

沈般若抬起右手打個響指。

宋帆上的靈符閃過一道金，化為灰燼。

宋帆眼睛眨了眨，重新恢復意識，看楚謹言抱著自己，他嚇了一跳，慌地將他推開。

“言哥，干嘛呢你？！”

目錯愕地看一眼宋帆，知道父親已經離開。

楚謹言吸吸鼻子，抬手抹一把臉，緩緩從草地上站起。

剛剛還一臉淚水的年，抿薄，臉上已經寫滿堅強之。

“我們走吧。”

宋帆從地上站直，注視著眼前的年，只覺得他有些陌生。

這個與他相識多年的好朋友，似乎一下子長大了。

盡管對方沒有解釋，宋帆卻已經猜到真相。

沒有說話，他只是走上前來，出雙臂給楚謹言一個大大的擁抱。

“放心吧，以后你還有秦姨，還有我……”

沈般若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年的側影，也是口有點悶悶的。

走上前來，過右手，了楚謹言的發頂，完全就是一副長輩哄孩子的語氣。

“你還有姑呢！”

楚謹言角了，含著淚向一笑：“沈般若，謝謝！”

沈般若回他一個白眼：“和姑客氣什麼？”

這一句，宋帆也忍不住被逗樂了。

林中悲戚的氣氛，似乎瞬間也散去不。

楚謹言抬手抹一把臉，抬起臉注視頭頂的樹冠。

“爸，你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媽媽的。”

樹上的葉子，微微晃了晃，然后重新安靜下來。

沈般若抬臉看了看：“他走了。”

“他會去哪兒？”楚謹言問。

“當然是重回。”沈般若回他一笑，“不用難過，死亡又不是終結，你們這輩子有緣做父子，緣分肯定沒盡，以后你們說不定還會遇到。”

“怎麼樣？！”鐘意看到三人，忙著小跑著迎過來，“功沒有？”

注意到楚謹言的表，猛地怔住。

校霸竟然眼睛都哭紅了？！

“謹言你怎麼……”

“就你話多！”宋帆向鐘意使個眼，正看向楚謹言，“咱們現在怎麼辦？”

不等楚謹言開口，沈般若已經轉過，沉著小臉走向不遠秦詩軒的別墅。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