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后,帝都火車站。
一道袍的中年男子匆匆拖著行李箱走進候車大廳,拐進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休閑裝、鴨舌帽的普通人打扮。
向下鴨舌帽的帽沿,男子在自取票機上拿到訂好的火車票,快步走到一人的角落。
將手機里的手機卡取出來,換上一張新的手機卡,他順手將舊卡掰斷丟進垃圾桶。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秦雅軒道別的假道士李廣宏。
李廣宏原本也是道觀之人,是清風道長師弟的徒弟。
因為私自用玄賺錢,違反門規被逐出師門,憑著學到的一點皮功夫到坑蒙拐騙。
知道這次遇到沈般若,如果被對方抓住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他匆匆地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帝都。
看看火車票上的時間,他從口袋里出煙來,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塞回口袋。
車票的目的地是一座南方小城,此時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實在有點忍不住煙癮,他起拖著行李來到一沒有攝像頭的偏僻,悄悄將煙點燃。
剛剛送到邊,一口煙還沒吸進去,后已經響起一個悉的聲音。
“原來是你。”
悅耳聲,卻讓李廣宏嚇得一哆嗦,煙頭一抖直接燙在手上。
顧不得行李,他轉就跑。
“想跑?”
宋帆閃攔住他,李廣宏轉逃出另一側出口,楚謹言大步迎過來,揮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李廣宏重重摔回來,落在沈般若腳邊。
兩個年沖過來,直接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抱著頭,他連連告饒。
“祖宗,別打了!”
沈般若走上前來,攔住楚謹言和宋帆,倒不是心疼李廣寵,只是再打下去真鬧出人命也不好收拾。
“小師叔!”李廣宏鼻青臉腫地爬起,“您……您怎麼來了?”
“住口!”沈般若語氣清冷中還有幾分薄怒,“你已經被逐出師門,還敢稱我師叔?”
“是我錯了,小祖宗,您……有什麼吩咐?”
“裝蒜,謀財害人,以殺人,你還想跑?”
“小祖宗,這可是冤枉啊,我……我沒有啊!”
“胡說。”沈般若掃一眼他蒼白的臉,“那你跑什麼?”
李廣宏自知理虧,扯扯被打腫的臉陪個笑臉,“這……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是別人花錢要我干的。”
“誰?!”楚謹言喝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道上的規矩,這……這個不能說……”
楚謹言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他的領,揮手照著他的肋部就是一拳。
李廣宏這把老骨頭,哪撐得住他這一拳,著子差點把胃都吐出來。
“哥們兒別……打別打,我說我說,是那個秦詩軒讓我干的。”
果然是他!
楚謹言心下怒意越盛,右拳再一次揮出。
“謹言。”沈般若及時出手,兩手抓住他的手腕,“你也想進監獄嗎?”
抬在半空中的拳頭青筋暴起,楚謹言咬了咬后牙,到底還是將李廣宏一把搡開。
“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廣宏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當下也不敢瞞,將事原原本本向眾人說明。
墳地的樹是他指導秦詩軒干的,詛咒秦詩雅的事也是他干的。
當然,他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誤,只是把錯都推在秦詩軒上。
跪在沈般若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求。
“我也不知道他是要害人啊,我就是……一時糊涂,才會貪圖他的錢,小祖宗,您放我一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般若退后一步,輕揚下。
“滾!”
李廣宏如得大赦,顧不得上的疼,一瘸一拐地爬起來,喪家犬一樣夾著尾逃向候車大廳。
“哎……”宋帆皺眉,“小仙,真這麼放他走?”
“他走不了。”沈般若信步行到侯車大廳口,揚揚下,“這是他自己的因果。”
二人一起看向候車大廳,只見火車站的輔警正帶著兩名便沖進來。
看到正拉著行李準備離開的李廣宏,其中一人抬手向他一指。
“李廣宏,站住!”
李廣宏轉要走,旁邊早有幾個便沖過來,將他撲倒在地,銬上手銬。
這家伙被趕出師門依舊不安生,到坑蒙拐騙,以神仙大師自居。
因為給別人開的方子害死人,早已經被警方盯上。
這次他匆忙準備逃離,使用份證購買火車票的時候就已經被系統識別出來,又哪里逃得掉?
沈般若讓他走,就是知道他已經在劫難逃,不過就是不想把三人也卷進去而已。
“活該!”宋帆氣罵一句,轉過臉看向一旁的楚謹言,“只不過,這些事也當不了證據,咱們還是拿秦雅軒沒辦法。”
什麼邪崇、詛咒……
這些東西當然是不可能為犯罪證據,想要讓秦雅軒到懲罰,必須要拿到他真正犯罪的證據才行。
“不用擔心。”沈般若已然是竹在,“他不是殺過人嗎,我們只要找到他殺人的證據就行了。”
“這……”宋帆皺著眉,“這怎麼找啊,我們連他殺的是誰都不知道?”
“簡單。”沈般若淡淡開口,“把他殺的人抓來問問就行了。”
死人?
抓來問問?!
宋帆和楚謹言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沈般若。
“小仙!”宋帆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你不是說……鬼吧?”
“恩。”沈般若輕應,“不過,拘鬼需要布陣,為防惡魂傷人,我要準備準備,現在不行。”
語氣平淡,宋帆卻是汗倒豎,下意識地向湊近幾步,“不會有……危險吧?”
“你害怕?”
“我……我當然不怕,我就是擔心你和言哥。”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都不會有事,不過……”沈般若淡淡側眸,“到時候還要辛苦你做靈。”
“靈……是什麼?”
“就是讓鬼附到你上,這樣我們才能和他流。”
宋帆:……
“別張。”沈般若語氣平常,“沒什麼危險,就算你不小心魂飛魄散,我也可以幫你把魂拘回來。”
宋帆哭無淚。
有這麼安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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