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船班如期行駛。

遲到的旅客看到船來的時候眼冒金,渾然忘記了清晨被嚇到的場景，盛邀請邊這個看起來怒氣十足的姑娘：“船來了！我們走吧！”

嚴笑淡淡瞥了一眼，心想這人真是心大,但麵上仍然掛著得的笑容：“不了，你先上去吧。”

“你不是怕人多麽？”旅客還記得這茬，“早點上去可以尋個好一些的船位,畢竟海上航程路途遙遠,能舒服一點就舒服一些。”

嚴笑仍然禮貌拒絕：“不了,你先上去吧。”

旅客詫異：“為什麽？”

剛問完,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等什麽人吧？”

旅客臉上寫滿了“我懂”的字樣：“我就說，像你這樣年輕的姑娘,一定會有同路人。”

嚴笑語氣不善：“你不也是年輕的姑娘麽？”

上下打量著這個過分熱的孩：“不也是一個人？”

旅客自豪地起脯,出一手指搖了搖：“非也,非也。畢竟我是alpha,雖然等級弱了些，但家父還是放心我出去的。”

沒有明說,卻言又止。

‘可你畢竟是個omega啊。’

嚴笑是用腳指頭就能讀懂對方未能說出的話。

嚴笑在江北久負盛名,哪怕來了京城也是一路與樂殷南同行，們上互相沾染了對方的信息素，在旁人眼裏已經默認了“一對”，或者“有主”。

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麽挑釁了。

雖然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嚴笑仍然笑著怪氣：“我一個omega怎麽樣，就不牢您一個外人心了。”

管、好、你、自、己。

旅客是個直腸子,倒沒聽出其中的諷刺。

點頭，順桿爬：“確實。”

嚴笑：“……”

這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覺真的很不爽。

“那我先走啦！”

旅客往前邁了一步，又折返回來。

“對了,你一個人在這裏等著畢竟還是不安全。”

遞給嚴笑一朵花型配飾，不好意思地說：“雖然我等級不太高，但多也有點用。這裏麵是我的信息素，之前給我人儲備度過發期的。”

嚴笑：？

萬寧王朝的子民大多還是比較斂的。

雖然市麵上也會有ao信息素的買賣易，但那畢竟是生意，買到匹配程度較高的才能緩解，往往價格也不菲。

更多alpha還是會找到自己的omega進行紓解。

不過如果關係好的，也會進行信息素的互相贈予。

贈予往往被對方用來發期的緩解，也會佩戴在邊在必要的時候對圖謀不軌的alpha進行威懾。

“不過我和我人分手了，準備送給他的信息素也派不上用場。不如送給你在路上防。”旅客了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嚴笑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接過，緩緩點頭：“多謝。”

旅客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臨走前問：“你等的人怎麽還不來？”

嚴笑剛剛略的心一，麵一沉：“我沒有等人。”

都這時候還在強撐。

旅客在心裏歎。

現在的omega真是口是心非。

搖搖頭，歎著氣上了船。

嚴笑一個人在這裏坐了大半天，引來不人注目。

但仍然磨蹭到最後才登上船。

先上船的那人又同嚴笑在甲板偶遇。

一看，嚴笑邊一個人都沒有，問道：“你被鴿了？”

嚴笑：“……”

剛想讓閉，就聽一聲慵懶的貓。

下一秒，阿九就從甲板上跳到嚴笑肩膀，爪子牢牢抓住的領，拿腦袋蹭下。

“離遠點，好腥。”嚴笑皺眉，嫌棄得把阿九拎開。

阿九胡須上還掛著魚鱗，顯然剛剛大快朵頤。

察覺到被嚴笑嫌棄，阿九委屈的又了兩聲。

嚴笑很意外阿九的突然出現，但又很快釋然了。

阿九本就是船上出生的船貓，被養過，在陸地上雖然過於自由，但暗中應該一直都在關注，如今看要登船，又主回來了。

“這就是你要等‘人’？”旅客恍然大悟。

嚴笑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撓了撓阿九，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

“真可。”旅客也想手擼貓，但被阿九麵兇地兇了回去，念念不舍地收回手，“它什麽名字？”

嚴笑一愣。

和黑貓麵麵相覷，沉默許久，嚴笑才說：“阿九。”

“它阿九。”

樂殷南一定是故意的。

嚴笑心想。

一定蓄謀已久，當初都不阻止取名，如今一這個名字就會想起，真是用心險惡。

“去死。”嚴笑兇狠地小聲嘀咕。

旅客不死心地又手，卻被黑貓撓了一手背，剛想抱怨，卻對上嚴笑兇狠的目，又沒了聲。

“……”

這人到底幹嘛的？

不是殺人就是去死？

旅客後知後覺自己可能招惹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人。

另一頭。

樂殷南看著已經鳴笛啟航的船，放下遠鏡，坐下一點點拭著自己的配槍。

“為什麽不去送行？”徐柏楊早些的時候已經乘船來到京城，先去寧暗地與神機營的人聯絡，這才風塵仆仆趕來京城。

不知道樂殷南與嚴笑的爭論，還以為倆的關係和江北一樣。

但的，徐柏楊也察覺到樂殷南的心非常不好。

“不必。”樂殷南麵沉。

“需要我派人跟著嗎？”徐柏楊躍躍試。

樂殷南掃了一眼：“去西秦，你很閑麽？”

徐柏楊“啊”了一聲：“那麽遠啊……”

不過隨即轉念一想：“不過也是，馬上就要打仗了，你把送去西秦確實安全點。是我多慮了，你應該已經派了人暗中守衛。”

樂殷南挑眉：“你以為是我送走的？”

徐柏楊詫異：“難道不是嗎？”

“不是。”樂殷南垂下雙眸，突然提到，“不過你提醒了我，我們在西秦有人嗎？”

徐柏楊笑了：“當然。早些年我們請了西秦的教，保羅先生，您忘記了？老張和他私不錯，我可以去聯係。”

樂殷南沉默許久：“算了，不會喜歡旁人盯著的。我直接和伊麗莎白聯係就好。”

徐柏楊聳聳肩，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見樂殷南言又止，徐柏楊心領神會地說：“我已經安排好通訊員了，如果真要策反，整個神機營都在我們的掌握中。樂振北不會得到神機營的一兵一卒。我們甚至可以做個計，當派神機營出戰時，我們可以在征途中調轉槍口，對付其他各州的舊派兵營。”

“嗯。”樂殷南點點頭，“很好。”

徐柏楊誠懇地說：“現在就等您決定了。到底是加黎之杏，還是就此罷手。如果你要追著嚴小姐去西秦，兄弟姐妹們也不會說什麽的。”

樂殷南緩緩忖度道：“等。”

“等？”

“等黎之杏的答案。等樂振北昭告天下手。”

樂殷南說：“你去水果攤一趟，看看白鬼的靜。的風向應該代表著南軍衝鋒的切口。”

徐柏楊應了聲：“好。”

“柏楊。”

在徐柏楊正要離開的時候，樂殷南突然住。

徐柏楊：？

樂殷南看著，又出了之前那副言又止的神。

“我來問問，若是有人將信息素主送給另外一個人，這意外著什麽？”

徐柏楊不假思索：“那當然是因為喜歡啊。”

“……”

樂殷南沉默片刻，又問：“若是那人接了呢？”

徐柏楊用一副“你不要問我這麽弱智的問題”的表盯著樂殷南：“那當然是代表對方接了啊。”

“如果兩人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呢？”

“呃……一見鍾？”

“你可以下去了。”

“……好。”

徐柏楊不明所以地退下，不無擔憂地想：樂殷南是發什麽神經？不會是移別了吧！

大腦裏竄出這個想法後，徐柏楊驀然睜大雙眼。

很！有！可！能！

以樂殷南的榆木腦袋，平時都不關注這些小風俗。

那麽為什麽會這樣問呢？

一定是被人送了信息素！或者送了信息素給別人！

徐柏楊突然想起瞧見的掛在樂殷南脖頸上的雨滴掛墜，越想越有可能。

這是嚴小姐送的？

那不該啊。

至也該去碼頭送一送啊。

吵架了？

為別的omega送的信息素吵架了？

——怪不得不去碼頭送！隻敢在這裏用遠鏡瞧！一定是做賊心虛！

徐柏楊微微張大，又連忙捂住。

四下看了眼，決定在去水果攤之前給阿萱發封電報，將此事如實告知。

阿萱正在西南大後方。

嚴笑離開江北後，將事分兩部分給兩名心腹。

江北的香和火給曾山打理，阿萱則南下西行，安置之前轉運的omega，同時把握南軍最新態。

而在昨晚深夜，阿萱接到了來自京城的電報：讓登上前往西秦的船班，在船上與嚴笑匯合。

帶著隨小型電報機，登船時接到遠在京城的徐柏楊的電報。

“什麽東西？”阿萱小聲嘀咕，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電報單。

和徐柏楊最早是因為共同吐槽嚴笑樂殷南的時候悉的。

因為嚴笑和樂殷南經常見麵，有時候送些東西不方便的時候也會讓們跑，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

當看清了上麵的容後，阿萱眼睛越睜越大，最後驚訝地捂住了。

“你一定要小心！！！樂殷南移別了！！！兩個人正在吵架，你千萬千萬不要黴頭！！！”

仿佛電報不要錢似的，無數個驚歎號就這樣躍然紙上。

阿萱驚恐地把電報燒了，四下張，聽見短促的鳴笛聲，連忙起。

對上了甲板上，麵沉的嚴笑。

‘徐柏楊說的是真的。’

阿萱滿腦子就隻有這一個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徐&阿萱：本文最大的cp頭子（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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