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理查德的要求，朱爾典親自到了奉天。

倫納德的觀察還沒開始就被迫結束了，隻能灰溜溜回去，末了還被迫支付了賬單，也不知道能不能報銷。

朱爾典作為一個老外事，自然拎的清，到了奉天第一件事，就是通過理查德和韓楓見麵。

剛剛巡視結束的韓楓很給麵子的接見了朱爾典，理查德陪同。

一見麵，理查德就笑容誇張的迎上來，張開雙臂似乎想來個擁抱，見韓楓出手，又十分自然的放下左臂，著右胳膊跟韓楓握手。

“親的巡閱使閣下，我無時無刻不在想您，如果有什麽事是克裏斯滕能做的，那我想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韓楓起了一皮疙瘩，“理查德，你對龍國跟帶嚶的流做了很大貢獻，這一點我是看在眼裏的。”

理查德搖頭道：“謝您的讚許，我想強調的是，我個人對您的崇拜和激無以複加……”突然理查德眼睛一亮，“我為您建造一艘遊艇怎麽樣，放在旅大，天氣好的時候，您可以出海消遣……”

韓楓哭笑不得，理查德看到韓楓越來越倚重克裏斯滕，心裏著急了，不過這也是好事。

拍拍他的肩膀，越過他走向朱爾典，“領事先生，讓你久等了，不過我想你不會介意兩個老朋友的敘舊。”

朱爾典長的很帥氣，聞言笑道：“我見過你們的許多強悍人，從以前那個皇朝還在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這些形形的人給我留下了許多深刻印象，但我想，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次會麵，您的風度讓我為之羨慕乃至是嫉妒。”

瞧瞧，瞧瞧，這才是老外事說的話。

韓楓笑道：“我想，是您的紳士品格讓您對我有了這種評價，不過我還是要向您表示謝，理查德已經告訴了我你的來意，不如我們走走看看，邊走邊聊，如何？”

朱爾典很高興，甚至來了句高難度龍國話，“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一行人隨即坐車到機械廠參觀，朱爾典跟韓楓同乘一輛車。

在路上，朱爾典很興趣道：“這裏的百姓，跟其它地方的很不一樣。”

韓楓想了想，說道：“百姓都是一樣的百姓，朱爾典先生，我來告訴你他們為什麽不一樣，奉天的況當然相比於三省其它地方要好一些，但幾乎在三省的所有地方，如果你想做工，而且為人老實本分並不懶惰，那麽你極大概率會獲得一份工作，這可能是力活，也可能是勤勞的為他人服務，但不論怎麽樣，這意味著你將不用忍挨，在奉天的人們，勤勞工作後還有一定的休息時間，他們的孩子都在公立學校中上學，這些學校會提供免費的早餐和午餐，在這裏，不管你是民政長的兒子，還是農民的兒子，大家都篤信勞創造價值，勞使人平等。”

朱爾典皺著眉，“勞使人平等？”

韓楓笑了，“我知道你聽起來很奇怪，當然，這是一個目標，這是一個願景，就好比我的確有很多超額待遇，比如我們正在乘坐的小汽車，從某種方麵來說，這是一種不平等，但勞使人平等絕對不是一句空的口號。”

隨即，韓楓看了看窗外，接著解釋道：“我可以這樣跟你說，一位產業工人，他在地位上，跟他的車間主任沒有任何區別，他不必對他的車間主任卑躬屈膝，除了指導技，車間主任也不能在任何形式上打他，他們有工會，會監督保護他們的工作環境，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為了某個人的利益幹活，他們的勞果是公有的。”

“這很有意思，他們的勞果是公有的？”

“沒錯，他們的勞結餘，變了我剛剛說過的社會民生服務，包括教育醫療和城市建設等等。”

朱爾典沉默了，他認為需要重新審視韓楓，審視三省，審視龍國。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您也知道，工人是有惰的，他們難道不會懶嗎？”

韓楓笑笑，“當然，人是有缺陷的，所以除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我們有相當一部分績效工資，這種方式解釋起來比較複雜，但我們實踐的還不錯，最要的還是，大家的平均生活一定要節節攀升，而且，這個平均要有意義，也就是極值不能過大。”

朱爾典換了一個角度，“但您除了巡閱使的份，還是一個資本家，您擁有令人羨慕的資產。”

韓楓哈哈大笑，終於有機會裝辣，“我對錢沒興趣，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創建了這麽多的私有企業，最近我也在著手理他們，朱爾典先生，有些東西是能超越人的私心與貪婪的，一個強盛的集，這個集是被照顧的很好的個牢牢團結組的，他們用勞換來好生活，改造這個世界，建起公路鐵路，開墾農田建設工廠，他們會擁有汽車，夏天可以到旅大度假，我們今天的鬥，同時神上異常富足，我們會有許多文化產品，人民會閱讀，會聽音樂，會開舞會，大家熱善良，但在關鍵時刻，又不懼怕用我們的拳頭去抵抗敵人。”喵喵尒説

這時候，車輛路過一塊廣告牌，上麵是幾個職業形象，有鐵路工人，有工廠職工，有教師，還有捧著稻穗的農民，底下有一行字。

團結起來，建設我們的好生活！

朱爾典沉默了。

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嗎？

到了奉天機械廠，朱爾典再次被大大震撼，他見過倫敦工廠裏的工人，那些人瘦小骯髒，而這裏的工人昂首，韓楓笑著介紹道：“他們被稱為工人老大哥。”

有工人認出韓楓，熱切上來握手，韓楓甚至會跟他們閑聊幾句。

朱爾典突然說道：“巡閱使先生，你們對於西伯利亞的領土要求，有什麽的目標嗎？我是指，一個現實的，能解決當前困境的，能讓大家回到談判桌上的目標，巡閱使先生，我願意相信您的部隊能一直打到彼得堡，但這樣，會引起整個歐陸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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