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準備據地形進行機關布控,沒有毫武功的,完全靠兩條走路,跟著商無煬只在前山跑了一大圈,不過十多里路便已累的兩發,商無煬將帶到書房稍作歇息。
婧兒也不客氣,徑直去書桌前坐下,口中說道:“研磨。”
商無煬二話不說走到桌邊打開墨盒蓋,拿起墨石磨了起來。
婧兒見手邊有一摞白紙,順手取了一張,沒想,這張紙一拿開出下面一件東西來。
一個一尺左右長短的飛箭。
婧兒好奇地拿了起來。
商無煬瞥了一眼,沉聲道:“殺青萍的就是這枝箭。”
婧兒細細打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箭應該屬于小型的弓弩使用的。”
商無煬點頭道:“正是。”
婧兒道:“箭頭發黑,有毒。”
湊上去聞了聞,神異樣,若有所思道:“這是蛇毒啊。”
陡然想起當初肖寒左肩上中的飛刀便是用的這種蛇毒,不由得瞪視了過去,語聲清冷道:
“兩個多月前肖寒曾經被飛刀所傷,不會就是你干的吧?”
自知大事不妙,商無煬研磨的手停下了,心想還是離遠點,輕輕放下墨石,走到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下,道:
“不錯,不過,若不是因此,又怎麼這麼快促你們的婚事?”
婧兒嗤笑:“那我是不是還得謝你呀?”
轉而一想,蹙眉道:“不對,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難道你一直在跟蹤他?包括我家三生醫館都在你的監控之下?”
商無煬頓時到有些頭疼,拳頭放在邊干咳兩聲,說道:
“我要對付肖家,自然是會關注他的一舉一了。”
婧兒黑著臉道:“商無煬,你還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你們小云天不是擅于做蛇毒嘛,說不定,這個箭就是你小云天的人涂的毒,殺死青萍的就是你小云天的人,真是,賊喊捉賊!”
聽得此言商無煬子不易察覺地一震。
婧兒問道:“上次夜戰,敵方可有人帶有此弓弩嗎?”
商無煬想了想,搖首道:“不曾發現,只是清理戰場時才有一個黑人向青萍去了這一箭。”
“人抓住了嗎?”
“不曾抓住。”
“當時青萍距離你多遠?”
商無煬想了想,回道:“不遠,大約十步左右。”
婧兒瞥了他一眼,心下道:這襲之人究竟是缺心眼還是眼盲?放著小云天主不殺,偏偏殺一個連主子都不算的青萍?”
口中說道:“這類弓弩雖輕巧,程也會更遠,只是攜帶著實不便。”
思忖片刻,將飛箭放下,說道:“這人恐怕還在山上,小心點吧。”
商無煬問道:“何以見得他不是跑了?”
婧兒道:“當時你們都勝了,護衛們都開始清理戰場了,山上還有那麼多機關,他若此時下山定然跑不,所以,他應該沒有離開,只是,這伏龍山這麼大,誰知道他躲在了哪里。”
商無煬道:“那一日我的人馬一直在查找,都沒有發現其蹤跡。”
婧兒沒好氣地說道:“都說了,這個兇手沒準就在你小云天里呢,依我看啊,你就別刻意去找了,你不找,他自己反倒會出來。”
商無煬點頭道:“好。”
婧兒淡然道:“把你的什麼總管啊,統領啊什麼地都來,我要教他們怎麼作這些機關。”
“好。”商無煬應了即刻去門外喚人。
婧兒筆蘸了墨,開始在紙上繪出機關設計圖。
不一刻,高亮和耿宇來到書房,見婧兒正在繪制圖紙,不敢打擾,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
直到婧兒終于繪制完畢,喚了他三人一同過來。
只見圖上前山的地形地貌,斷崖、竹林、高坡、壑都清晰可見,在連接斷崖和竹林的一片空地上畫著一個一個的圓圈,看起來雜無章。
耿宇好奇地問道:“姑娘,這個圓圈是什麼東西啊?”
婧兒道:“這是八卦陣,我讓你們準備的那些石頭,就按照這個圖紙標明的位置擺放,不能放在斜坡地段,可以布置在剛上山來的平坦路口,你看,左邊是斷崖,右邊是竹林,竹林的機關也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這個八卦陣便可以擺在二者中間,只是,陣法可能尚不,若是武功高強者未必能困得太久。”
三人聽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贊許和欽佩。
……
一個時辰后,眼看天漸晚,婧兒準備回去,高亮和耿宇居然爭搶著要送。
耿宇誠懇地道:“姑娘這些暗機關神乎其神,在戰場上當真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知姑娘收不收弟子,耿宇愿意跟著姑娘學習。”
高亮道:“要學咱們一起學啊,姑娘你可不能偏心。”
婧兒道:“我也是現學現賣罷了,有些東西只能靠自己去融會貫通,照搬照抄就沒有新意了。”
耿宇道:“姑娘,還是我老耿送你回去吧,路上你再跟我說說這個八卦陣的訣竅在哪里。”
高亮不悅道:“什麼跟你說,主要我帶人去找這些山石,自然是我來布置,那也當是我去學啊。”
……
見二人爭執不下,商無煬道:“你們都別爭了,要不還是我送吧。”
“不行,”
婧兒立時板下臉來,說道:“不勞你大駕,二位也無需擔心,這巨石陣布置并非一朝一夕能完,等布陣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們訣竅在哪里,這陣法也是我剛悟出來,還需多加斟酌,日后或會調整,否則不要還沒困住敵人先把你們困在石陣里面了。”
這番話說的三人連連點頭,商無煬便命耿宇護送婧兒回別院。
商無煬對婧兒說道:“回了別院后,讓耿宇帶你在周圍看看。你再辛苦些,為別院也設計些機關陷阱之類的,多一道安全防線,免得再有人來傷害你。”
婧兒撇了撇,一臉嫌棄道:“你去別院就自然沒人傷害我了。”
“……”
婧兒上雖這麼說,但是心里還是認為他說的對,別院雖然,但是并非難尋,像昨日黑人這般的高手,縱然別院有著幾十名護衛,最終還是沒有發現黑人何時潛了自己房中,既如此,給別院裝些機關倒也十分地必要。
另外,也打算在自己的房中也布置一些小小的“機關”。
……
忙了這一整天灰頭土臉,回到別院后,婧兒喚雪蓮送了浴桶和水來沐浴更。
沐浴后只到一輕松,雪蓮又送來一套黑長衫,婧兒素喜淺,可是在這伏龍山上由不得自己做主,挑剔不得,便是給什麼就穿什麼了。
衫穿戴齊整,雪蓮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拍手贊道:
“姑娘平時都穿素,此時著黑更顯得白如玉呢,難怪我家主對姑娘這般喜......”
“雪蓮!”
聽呵斥,雪蓮自知失言,忙將后面的話生生咽了下去,額首道:
“雪蓮胡言語,姑娘莫怪。”
婧兒恨恨道:“他喜什麼?喜欺負我吧?!”
瞥了雪蓮一眼,眼珠一轉,低聲問道:“雪蓮,伙房可有黃豆?”
雪蓮回道:“有啊。”
“去,給我裝一小袋兒來。”
“姑娘若想吃,雪蓮可以去炒,不過這東西吃多了可……脹肚子。”
“我不是要吃,”
婧兒神一笑,道:“快去拿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哦。”
雪蓮帶著一臉的困下樓去了伙房。
須臾,端著個陶罐走了進來,說道:“姑娘,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見里面裝著滿滿一罐黃豆,婧兒喜道,“就是它了。”
抓了一小把在手心中握著,走到南窗前,輕輕推開窗戶,著窗臺向外探視一番,對雪蓮說:
“搬張凳子來。”
雪蓮將凳子搬來放在窗臺下,婧兒一提長抬便踩上去。雪蓮見狀驟然變了臉,自后一把抱住蠻腰,口中驚呼:
“姑娘、姑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姑娘若心里不爽,雪蓮任打任罵,姑娘您萬萬不可想不開呀......”
婧兒驟然被抱住,亦是嚇了一跳,掙扎了幾下,卻沒想到這小丫頭臂力竟然如此之大,愣是掙不開,不免啼笑皆非,道:
“我好好地,想不開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任婧兒怎麼說,雪蓮依然固執地抱柳腰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說道:
“不,雪蓮不能放開姑娘。”
婧兒急了,低聲斥道:“你這丫頭怎地如此無禮,還不快撒手。”
“不。”
婧兒一時沒轍,了不行就來的,“好雪蓮,你便放開我吧,我真的是有事啊,我還沒活夠呢,真的不是要尋死,你先放開我啊。”
“不行,雪蓮知道,從前主總是欺負姑娘,可是現在主沒再欺負姑娘了呀,其實他、他對姑娘好的,昨晚姑娘遇險,他急壞了,姑娘要有個三長兩短,讓雪蓮怎麼跟主待呀。”
雪蓮鐵了心似地牢牢箍著的腰肢,死活不撒手。
百般無奈之下,婧兒只得說道: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便是,我這是要 ‘撒豆兵’。”
“撒豆兵?”
雪蓮心中詫異,可一雙手依舊沒有松開,“什麼是撒豆兵?”
婧兒纖細的腰肢被的手臂勒的無法彈分毫,只得苦著臉說道:
“好歹你松開手吧,我就是不跳出去摔死,也得被你給勒死了。”
聽得此言,雪蓮猶豫片刻,說道:“那好吧。”
雪蓮松開雙臂,但是一雙大眼依舊警惕地盯著,雙臂張地微微抬起,似乎時刻提防著婧兒又做出什麼危險的舉,便可立即手去抓住。
婧兒心中明白,自從自己住在這別院起,雪蓮不但是伺候的丫頭,更擔負著保護自己的責任,時刻警惕著怕自己到傷害,況且相日久,們之間的誼也是漸漸深厚,如今這般張,原也是理之中。
婧兒也不打算瞞,說道:“算你厲害,過來吧,我告訴你。”
婧兒向窗外探出半個子,指著窗臺下凸出的屋檐說道:
“你看,在一樓的頂部有一排屋檐,看到嗎?不足五寸,雖然很窄,卻足夠武功高強的人站立。”
“我將這些黃豆灑在上面,若有人用腳踩上去,你說,會怎樣?”
雪蓮眼睛盯著手中黃豆思忖片刻,口中緩緩說道:
“如此一來,若有人攀爬上來,只要踩到那黃豆便會——‘噗通’......”
陡然面喜,夸贊道:“姑娘您可真聰明,居然能想到這種敵的方法啊。”
興致地跑去桌邊,也去那罐中也抓了一把黃豆在手中,說道:
“姑娘不會武功,萬一不慎落下去可怎生了得,這等事還是雪蓮來吧,若有做的不對的,姑娘再指點便是。”
也不待婧兒應允,一抬便輕巧地踩上了凳子,一手抓住窗框,小心翼翼翻出窗外,輕輕踩在屋檐上,將黃豆一顆顆擺放在那瓦片上,瓦片有些傾斜,黃豆會掉下去,便盡量找瓦片上的坑洼放置。
樓下巡視的護衛仰頭喚道:“雪蓮,你在干什麼?不想活了嗎?”
雪蓮回道:“活不下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護衛笑道:“好,那我們就在下面等你。”
言罷幾名護衛笑嘻嘻地看著。
待南邊整條屋檐上都布滿了黃豆,雪蓮這才小心的翻了進來,拍拍手,“大功告,姑娘快看看,怎麼樣?”
婧兒探出窗戶查看,白天能看出黑瓦上的黃斑點,但若是在黑夜的掩映下,還真是看不到屋檐上擺放了黃豆,這要是有人踩上去,那后果......邊漾起一壞壞的笑意,“很好,就這樣。不過,就怕風大些就給吹落了。”
雪蓮“嘿嘿”一笑,低聲道:“您就放心吧,都給我,每天我都重新布置一次。”
婧兒又將剩下的黃豆撒在房窗戶下,說道:“里面也得撒上些,這樣就算外面的人進來了,也會踩上屋里的黃豆,下次啊,我可得放點更刺激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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