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看也沒看一眼，指尖轉著車鑰匙往自己的車走去。

那姿態，淡定得不行。

應夏有些納悶，剛想開口，陸錦川對搖了搖頭。

等方淮上了車，陸錦川才低聲道：“他厭惡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人，想死的人，他從來不救。”

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人，人人都討厭。

但在方淮上，用的竟然不是討厭，而是厭惡這樣嚴重的詞。

方淮原本已經上了車，見兩個人還在后面，又從車窗探出頭。

“別看了，上面是喬芯，這半個月都鬧了四五回了，上面風大，自己凍得不行了或者了就會下來。”

陸錦川偏過頭看，“我贏了。”

應夏不滿道：“你早就知道了？”

陸錦川笑了笑，不置可否。

應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敢又被他給誆了。

陸錦川連忙摟住，低哄道：“逗你的，我不知道他和那個人的事，但是我知道他有個心結。”

應夏來了興致，“是什麼？”

陸錦川：“他……”

“還走不走了？”方淮趴在車窗上喊：“你倆坐我的車，讓司機跟著。”

等兩人上了車，方淮開車上路。

吃飯的地方是陸錦川挑的，這家店以前常來，比較喜歡這的口味。

時間還早，點好菜也不急，讓服務員晚點上菜，幾人就坐在沙發上聊天。

應夏今天從沒睡午覺，很快就有點昏昏睡，也沒管他們聊什麼，屈著坐在沙發里刷朋友圈。

刷著刷著，人就開始迷糊。

陸錦川看了一眼，抬手對方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從沙發里撈起來抱進懷里。

應夏挪了挪腦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陸錦川又指了指門口帽架上的大。

方淮搖了搖頭，把大拿來遞給他。

陸錦川把整個人裹在大里，就這樣抱著由著睡。

孕婦最大，兩人的聲音相繼小了很多。

“我他媽自找的。”

陸錦川抬眸，“現在改主意沒？找一個？”

“我改屁。”

聲音有點大，陸錦川下意識看了一眼懷里的人，還好睡的還不錯。

方淮多有點惱怒的意思，“我請你們吃飯，你還我一頓狗糧，厚道嗎？”

陸錦川淡笑，“禮尚往來。”

方淮：“對了，西子給你個信兒沒有？什麼時候回來？這都十幾天了。”

陸錦川道：“你不妨換一個角度想，他沒能把人綁回來，至也沒一個人回來，沒有消息已經算是好的消息。”

方淮點頭，“也對。”

話鋒一轉，“昨天跟我爸聊了聊，你家老太太……”

他沒繼續把話往下說，但大家都懂。

應夏懷孕的事還瞞著，是棠姨的主意，也不知是哪兒的風俗，說是要等三個月穩定后再說。

所以老司令和夏瓊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陸平武和江西月也是一樣。

唯一知道這個消息的老太太，怕是也撐不了太久了。

方淮道：“如果在醫院，或許還能多撐些日子，你要不要勸勸？”

聊到如此沉重的話題，陸錦川的嗓音也有點發沉。

“老太太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不愿意在醫院消磨最后的時間，尊重。”

老太太一生活得瀟灑又自在，沒道理在生命的最后還把自己困在醫院方寸的天地里。

方淮沒再勸說，只道：“撐到年后都難，更別說撐到你孩子出生了。”

也算是給陸錦川了個底。

陸錦川點頭，“都有準備。”

應夏睡了一個多小時，一直等到菜上來，陸錦川才把醒。

回到家，應夏先去洗澡，從浴室出來，沒在臥室看見陸錦川。

轉了一圈才發現，臺上約有個人影。

十二月又下過一場雪，這個季節的夜風，刮起來都是徹骨的涼意。

他就背站在那里，兩手在口袋里，也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或者是想著什麼，久久都沒有作。

聽見后玻璃門的聲音，陸錦川回過頭，“別出來，外頭涼。”

他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t，自從他進陸氏以后，已經難得在他上看見這麼休閑的裝扮。

應夏看了一眼，問：“你不冷嗎？”

說話時，里哈出白氣。

陸錦川抓住門框推了一下，只剩下一條十來公分的隙。

“男人比較燥熱。”他說。

應夏拿了他的大過來，遞出去，把臉在隙那里。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什麼？”

陸錦川的角牽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反問，“像什麼？”

他拎著服沒穿，隨手搭在了欄桿上，好像這樣的寒冷才足以讓他清醒。

應夏狡黠一笑，“像不像你老婆？”

“你本來就是我老婆，”陸錦川抬手彈了彈玻璃門，“關上門去里面等我，很快就進來。”

應夏不聽，找起了話題，“你今天說方淮有什麼心結？”

陸錦川抬起下，“想知道？”

應夏用力點頭，“想。”

他走到面前，把門拉開一些，“拿什麼來換？”

應夏想了想，“你說。”

陸錦川把手撐在門框上，垂眸看著，“要不……親一下？”

應夏眨了一下眼，有些猶豫，“親哪兒啊？”

陸錦川：“……”

應夏解釋，“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我最近老反胃，我擔心我會吐，不然中途……”

“應夏！”陸錦川聽不下去了。

應夏呆了呆，“啊？你干嘛忽然我全名，怪嚇人的。”

陸錦川都要被瘋了，他在臺上吹了這麼久冷風，被這麼一勾，結果都白吹了。

他了眉心，“你覺得我在這里站這麼久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啊，想事還是裝深沉？”

他著的下搖了搖，“裝不懂還是什麼？我都素了多久了？”

的腦袋隨著他的力道微微晃，“原來是這樣。”

垂下眸，往他子上瞄了一眼，“看上去也還好啊。”

陸錦川放開，手按著的額頭往里推，“進去呆著。”

說完關上玻璃門。

應夏再次拉開，“我沒說不行啊。”

陸錦川嘆了口氣，后退了兩步隨意往欄桿上一靠，手臂彎起來在上面，“那你來。”

應夏躍躍試，“那我來啦。”

陸錦川一直盯著，舌尖抵在臉頰上，

在一只腳剛邁上臺的同時，大步邁過去把抱起來，進去把放在床上。

然后頭也沒回的進了浴室。

應夏坐在床上喊：“那還算不算啊，方淮的心結你告不告訴我？”

“等著。”陸錦川甩來一句。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