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還比較淡定，朝著陸錦川看了一眼。

陸錦川回視，微微頷首。

嚴郴死了。

他躺在廁所的地板上，角漫著白沫，臉已經青了，下是失后的便溺。

死的時候，連做人基本的尊嚴都沒有。

警察很快就到，立即封鎖了現場，進行勘測，提取證。

尚未進行尸檢，已經可以初步判斷為吸d過量致死。

所有人都被暫扣在大廳，找了一個房間挨個進行單獨問話，以防串供。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最后見到嚴郴的人，應該是他的伴。

很快，和他一起去廁所的伴被人在花園找到，帶回了大廳。

應夏這才發現，嚴郴的伴竟然是李詩，只是之前化了濃妝沒太注意，而現在臉上已經洗凈。

李詩被帶往臨時問訊室。

陸錦川不聲地往應夏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機。

問訊室里，李詩目呆滯，警察問什麼便答什麼，代得很快。

渾都在發抖，“他那個時候已經醉得不行了，拉著我進廁所，他說不夠刺激，從馬桶的水箱里翻出了d品。”

警察：“你怎麼知道那是d品？”

李詩道：“他之前注過，他自己也跟我說過。”

“你有沒有參與吸d？”

李詩連忙搖頭，“沒有，他曾經讓我試，被我拒絕了。”

“這個通過檢測是可以查出來的，你繼續說當時的況。”

李詩：“他用針頭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劑量，只覺得比他平時用的要多，他注完之后，很快就開始搐，口吐白沫。”

“我當時很害怕，就跑出了洗手間，在花園里等了很久才聽見大家說他死了。”

警察一直在觀察的表，可惜從始至終，表就沒變過，完全是一副到驚嚇后呆滯的樣子。

“你為什麼丟下他跑了，而不是進行施救？”

李詩：“我不知道他這樣的況如何施救，所以我在花園里打了120急救電話，只是救護車還沒來他就死了。”

這一點能得到印證，因為救護車比警車還先一步到。

警方從廁所、臥室、書房等地翻出了數量不等的違品。

嚴郴的尸被帶回去進行尸檢，李詩和幾名與嚴郴關系近的人也被帶回警局繼續盤問。

而其他參加派對的無關人員，可以當即離開，如果警察有需要再進行傳喚。

陸錦川帶著應夏離開。

今天換了司機，開車的人換了邢遠的小弟，邢遠則坐在副駕駛。

汽車駛離別墅，整個車廂里都很安靜。

邢遠很不習慣，時不時通過后視鏡觀察后面的兩人。

過了許久，陸錦川了應夏的掌心，問：“嚇到了？”

應夏吐了口氣，“沒有，只是現在才緩過來而已。”

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事，在整個事件里，兩人似乎只充當了看客的角。

但自始自終，這就是一個局。

陸錦川設的局。

應夏還沒弄明白，為什麼李詩會為局中如此關鍵的一環。

“李詩參與進來，是意外嗎？”應夏問。

陸錦川反問：“你覺得是嗎？””

當時陸錦川遞給那個耳機里，能清楚地聽見李詩在被問話時的所有對話。

應夏搖了搖頭，“的回答得太順暢了，像是早有預謀，提前把口供都想好了，恐怕已經在心里默默演練過很多遍。”

陸錦川道：“你能看出來，警察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細節。”

應夏偏過頭看他，“你早就知道李詩要殺嚴郴？”

陸錦川笑了笑，小姑娘想得太簡單了，但是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實。

從他的表里，應夏已經看出了他的答案。

“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說。

陸錦川猶豫片刻后，道：“從始自終，我和李詩沒有過聯系，但是局確實是我設的。”

有時候，不需要親自手，只需要適當的引導，有的人就能為最好的刀子。

不過是多費些人力力，先是讓李詩聽到嚴郴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之類的話。

至于真實，人已經死了無從考究。

其次再讓在無意間看到過量致死類似的新聞。

然后在去書店時，陌生人不經意間再推一本相關的書籍。

一步一步，自此陷。

人的和黑暗面都很容易被輕易擴大，李詩就這樣一步步被人牽著鼻子深陷其中。

應夏還是有些擔憂，眉心微微蹙起，“如果李詩急了，會不會咬人？”

陸錦川揚眉笑了笑，“老婆，放心，連我自己都找不出我和這件事有關的證據，你認為呢？”

洗手間沒有監控，注上沒有李詩的指紋，沒有目擊證人，殺了嚴郴，神不知鬼不覺。

加上嚴郴是慣犯，就憑前不久才被人從里面撈出來這一點，哪怕對有所懷疑，找不到證據還是得放離開。

在李詩眼里，從始自終，這場命案的主導人是自己，沒有任何同伙。

連自己都這麼認定，所以何來扯上別人？

然而事實上呢？只是被人在潛意識里引導著做出這樣的事而已。

但是如果本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可能被人引導出來。

應夏：“嚴家不會放過李詩吧？”

陸錦川握著的手搭在自己的上，“怎麼樣不在我考慮的范圍之，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就要自己承擔后果。”

“那如果李詩沒有選擇殺掉嚴郴呢？”

他轉過頭看，“我自然留了后手，不過倒是幫了我，讓事變得簡單很多。”

應夏想了想，他所說的后手恐怕是不管李詩殺不殺嚴郴，嚴郴也注定難逃一死。

“邢遠。”

“欸？”前座的邢遠忽然被點名，忙應了一聲。

陸錦川道：“通知一下，后續的可以開始了。”

邢遠：“是。”

應夏驚詫，“還有后續？”

陸錦川淡聲道：“嚴郴只是第一步而已，不把事做絕的話，后面會很麻煩。”

應夏聽完，嘆了口氣。

陸錦川忙問：“怎麼了？”

“如果你哪一天要是想換個老婆，是不是也能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陸錦川低笑，“下輩子也不換。”

他心計深，也在上用過手段，但也只是為了解決邊的桃花，僅此而已。

如果他做事真的危及到，恐怕他會先殺了自己。

他向來不是個優寡斷的人，只是這次他做得更狠，因為他知道自己賭不起。

所以他要把一切的危險全都扼殺在襁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