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經過陸氏門口，正好看見柳蕊提著包在路邊走，看走的方向，似乎是公車站的方向。

今天的風有些大，埋著頭走的很快。

凌盛“嘖”了一聲，把車停在路邊，“喂。”

柳蕊轉頭，一下就看見了凌盛，“凌先生。”

凌盛偏著頭問：“準備去坐公車？”

“地鐵。”柳蕊糾正。

“我沒給你車費？”

柳蕊抿：“給了。”

凌盛“嘁”了一聲，歪了歪頭，“上車。”

柳蕊看了看他的車，在副駕駛和后座時間猶豫了片刻，手剛搭上后座車門，凌盛不滿的聲音傳來。

“還沒人敢讓我給他當司機。”

柳蕊倏然收手，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這個時間的北城還沒到晚高峰，凌盛車開得很虎，跟整條馬路都是他家的似的，頻繁變道。

這是柳蕊第一次坐凌盛的車，這輩子都不想再坐第二次。

要不是晚上沒吃，估計能直接吐他車上。

“去哪兒？”凌盛問。

半天沒聽見回應，轉頭掃了一眼，“你啞了？”

柳蕊死死抓著車頂的扶手，咬牙關，生怕一張就能吐出來。

凌盛看一臉慘白，終于把車速慢下來，還沒停穩，柳蕊就拉開車門，下去扶著一棵樹嘔了半天，只有酸水兒。

凌盛饒有興致地看著，甚至還出了笑容。

柳蕊吐完回頭，正好看見他的笑臉，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讓忍不住在心里罵了聲變態。

等柳蕊上了車，凌盛問：“你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沒沒沒沒有。”柳蕊一說謊話就結，想讓人相信都難。

凌盛笑了笑，再次把車開上路，嚇唬，“最好沒有，有就把你毒啞，再賣到東南亞去。”

他又瞥了一眼，“你現在年紀正好，比較值錢。”

柳蕊臉更白了，知道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頓時不敢說話了，板正地坐著。

“去哪兒？”凌盛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柳蕊道：“回家。”

車廂回歸平靜，很長時間，只剩下引擎的轟鳴聲。

這樣的沉默把時間拉得老長，柳蕊還是沒忍住問：“你今天這麼早下班沒事嗎？”

凌盛單手把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回，“本來就沒什麼事，不過是回家也不知道干什麼而已。”

無非又是出去歌舞升平，聲犬馬，那樣的日子他過膩了。

陸錦川到家時，已經六點。

家里開著暖氣，剛進門，孫阿姨就迎了過來，接過他手里東西。

自從搬到這邊之后，孫阿姨每周來兩三次，現在應夏懷孕了，便又把喊過來。

“今天怎麼樣？”陸錦川邊大邊問。

孫阿姨道：“中午吃了半碗飯，后面又吐了，后來又吃了點水果，沒吐，還睡了會兒午覺。”

陸錦川聽完，頷首，“在樓上？”

孫阿姨：“太太在書房。”

陸錦川上樓，書房的門沒關嚴實，應夏坐在書桌后，拿著手機打電話。

陸錦川走過去，彎腰在額頭親了親，然后就去了浴室。

洗澡十分鐘，出來電話還沒掛，語氣又急又躁。

“你還騙我，我給小賣部的吳嬸打電話了，說你早上就出去了。”

“還說你前幾天買煙了，你老實說，你什麼時候學會煙了？”

“夏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錦川耐心等著，拿了筆記本電腦坐到沙發上，手肘抵在扶手上，支著頭，邊看邊聽打電話。

“什麼監視啊？我這關心你懂不懂。”

“喂……”

說完撅著看手機，又看向陸錦川，不滿道：“我媽掛我電話。”

陸錦川問：“怎麼了？”

應夏：“我不是怕哪里不舒服都瞞著我嘛，我之前就留了村里人的電話，今天打電話去，吳嬸跟我說我媽最近每天早出晚歸，我懷疑在外面找零工，我都給錢了，老舍不得花。”

陸錦川微微蹙眉，“別擔心，我派人去看看，明天就能有消息。”

應夏一笑，“有錢真好。”

“有錢好？”陸錦川抬了抬眉稍，“再給你個機會重新措辭。”

應夏狗，“有個有錢的老公真好。”

這下陸錦川滿意了，把電腦放在一邊，朝出手。

“沒錢，都是你的，小富婆來給我抱抱。”

應夏笑瞇了眼，走過去坐在他上。

上帶了些淡淡的香味，是他悉的味道，陸錦川摟著，埋頭在上深吸了一口。

“不是不用沐浴了嗎？怎麼還是這個味道？”

現在聞到很多味道都反胃，連沐浴都不用了。

應夏：“大概是已經腌味兒了吧。”

陸錦川低笑，在臉頰親了親，“今天都干了些什麼？”

“就是……”剛一開口，陸錦川的手機就響起來。

他安地了的頭，接起電話，“什麼事？”

方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你趕收拾收拾，我來接你，快到你那兒了。”

陸錦川把電話換了一邊，“有急事？”

方淮道：“秦新月跑了，西子下午就開喝，還沒好呢，經不住他這麼折騰，我們勸不住，只有你的話他才能聽兩句。”

陸錦川皺眉，“在哪兒？”

“我還有兩分鐘到。”

通話結束，陸錦川嘆了口氣，把額頭抵在肩上。

“西子怎麼了？”剛才應夏大致聽到了一些，但沒聽清楚。

陸錦川道：“秦新月走了，西子了刺激。”

“那你去看看吧。”

陸錦川膩在上，“想在家陪你。”

應夏笑了笑，起道：“早去早回。”

陸錦川還在整理服，方淮的電話又打進來，陸錦川直接掛斷，外頭喇叭聲又響起，跟催命似的。

看來還真是著急得不行。

應夏送他到門口，陸錦川又吻了吻的額頭，“我很快回來。”

“知道了。”應夏推他。

方淮一臉嫌棄地看著兩人膩歪，等陸錦川上了車，他道：“天天見天天見，要不要這樣？”

陸錦川淡然道：“這種覺你一輩子都不會懂。”

方淮嗤笑一聲，“每次都一個懟法，就不能換一句？”

陸錦川：“懟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