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西輕松接住，“不是要賴著我嗎？我看你怎麼賴。”

秦新月翻了個白眼，“你賤不賤啊，賴你的時候你跟個貞潔烈似的，睡個覺還鎖門，不賴了又上桿子跑來，你劍南春喝多了吧你？”

“劍南春？”魏庭西沒聽過這個名字。

“酒，”秦新月一字一頓道：“賤，男，春。”

魏庭西反應過來，一下把枕頭扔臉上，“出去呆那麼些年，別的沒見長，倒是越來越會罵人了。”

他沒用多大力氣，枕頭輕輕了下的臉，又落下來。

秦新月：“我英文罵人更厲害，要不要試試？”

“呵，皮子厲害。”

“我掌也很厲害，你不是試過嗎？”

魏庭西咬了咬牙，“沒下次了我告訴你，換別人我死他。”

“你啊，”秦新月著脖子湊上去，“我我我，誰不誰孫子。”

魏庭西沒，越靠越近，兩人的臉不過相隔一個掌的距離。

秦新月這時也反應過來，魏庭西的目深而沉，仿佛一個漩渦要將吸進去。

正準備往回撤，臉頰忽然一熱，魏庭西捧住了的臉。

空氣里靜得只剩下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

兩人都保持著這個姿勢沒，相互對視著。

能看見他臉上還有個紅印，當時氣急，那一掌用了全部的力氣。

“腫了。”魏庭西說。

秦新月又認真看了看，輕輕的“嗯”了一聲，說：“是有點腫了。”

手慢慢放開，魏庭西輕輕了的眼角，“我說的是你的眼睛。”

秦新月垂下眸，“老娘哭得跟狗一樣，竟然是因為你這個劍南春。”

魏庭西手在額頭上一推，“我說你幾句，你打也打了，罵也罵回來了，差不多得了你。”

兩人從小就是這樣，一見面就互掐，對罵，罵完過不了多久又好，下次見面接著罵。

秦新月的跆拳道，還是因為魏庭西的原因去學的，起因說起來有點可笑，怕哪天罵不過他的時候，說不定在打架上面可以扳回一城。

可惜一次也沒用上過，唯一的一次手，還是今天這一耳。

秦新月說：“你說話太難聽了，我氣還沒消。”

魏庭西低低地嘆了口氣，“那怎麼弄，再打一頓？”

秦新月這時也不說話了，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魏庭西起，煩躁地在臥室里走了一圈，唰一下拉開窗簾，靠在窗戶旁邊點了支煙。

“孩子他爸呢？”

“死了。”

魏庭西“嘖”了一聲，“好好說話。”

“真死了。”秦新月說。

魏庭西皺了皺眉，“怎麼死的？”

“煙，肺癌。”

魏庭西湊到邊的煙一頓，媽的早晚給氣死。

“你和那個沈竹雨怎麼回事？”秦新月忽然問。

魏庭西半睨著，“分好多年了。”

秦新月半信半疑，“你上次還去我店里接。”

“給我惹了點麻煩，找敲打敲打。”

秦新月道：“有些話我一直沒問出口，你當年退婚是不是因為？”

魏庭西忽然沉默了，一口接一口的煙，直到只剩下煙，他走進洗手間又出來。

靠在門口說：“算是吧。”

秦新月沉了口氣，“哦，那可以滾了。”

魏庭西沒，“既然你問了，我就把事講清楚，我二十歲生日那次，著了別人的道，沈竹雨把第一次給我了，我得對負責。”

秦新月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魏庭西繼續說：“后來我發現在外面有人，分手了，不愿意，我給面子對外宣稱是甩了我。”

“我不是問這個！”秦新月抬高嗓音，“把你之前的話說一遍。”

魏庭西皺了皺眉，“什麼話。”

“你生日那晚，把第一次給了你？”

“嗯。”

“你怎麼確認是？”

魏庭西笑了笑，“你不會是對我的那方面興趣吧，我自己睡了誰我能不知道？”

秦新月目不轉睛地盯了他一會兒，往床上一躺，翻背對著他，“你滾吧，我要睡了。”

魏庭西愣了愣，這轉折未免也太快了些，他走過去，在背上推了推，“喂，秦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是不？”

秦新月沒理他，魏庭西又推。

“滾！”忽然爬起來，抓著枕頭就往他上打，“你滾，滾得越遠越好。”

魏庭西挨了幾下后，一把抓住的手，“你鬧夠了沒？”

披頭散發，發擋住了臉。

魏庭西手撥開，手指一頓，“哭上癮了還。”

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忽然狠狠痛了一下，逃逸一般地放開的手，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好了，你別哭了。”魏庭西難得哄人，從前邊的人，誰敢在他面前耍脾氣，分分鐘讓們走人。

可惜秦新月本不領，下床推著他往外走，魏庭西連連后退，被推出臥室，門“砰”一聲被摔上，上鎖。

魏庭西拍了幾下，“秦新月，你到底在鬧什麼？”

“滾去問你的那個前友！”秦新月的聲音從門傳來，語氣里都是暴怒。

魏庭西手撐在門上，指尖輕輕了幾下，思索了片刻后，拿出手機。

「見一面。」

沈竹雨：「你終于找我了，現在嗎？」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