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晏他們抱著帳篷零件哼哧哼哧跑回來的時候,溫峋的手表的指針剛好指到3。
他輕笑一聲,宣布:“時間到,現在開始給你們演示如何搭建軍用帳篷。”
餘晏腦子一懵:“啊?”
他這累得跟死狗似的,氣都還沒勻,這就開始了?
容不得他質疑,溫峋和另外三人已經起來。
這時從不遠傳來第二組人員呼喊的聲音:“溫教!溫教!你等等啊……我們……我們馬上就到了!”
餘晏跪在草地上,拍拍自己口,還好趕回來了。
要知道,溫峋這說一不二的惡魔,可一點都不給人留活路。
果不其然,溫峋已經拿起邊上包裝好的通用桿:“第一步,檢查你們配件是不是都是完整的。如果完整,把帳篷麵料打開,明確哪支架該穿進哪個……”
他邊講邊示範,嗓音嘹亮,步驟清晰,一句廢話都不說。
許星這組九個人,五個男生四個孩子,本來在看溫峋講解帳篷的搭建方式,看著看著,視線就落到了他臉上。
裏,男人眉目英,剛毅。因為在認真示範,漆黑的眼顯得專注,鼻梁很高,像是陡峭的小山坡。不說話時,線抿著,偏偏峰飽滿,呈m型,鋒利又漂亮。下頜線繃流暢,結廓深刻,突連著鎖骨,在他用力和說話時,都會凸起,藏著深海一般厚重的力量。
秋日暖裏,許星覺有點熱,有點口,心跳微微加速。
朱慧慧了的手臂,疑道:“星星,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臉怎麽這麽紅?”
許星猛地回神,慌地將視線從溫峋上移開,頭搖得像撥浪鼓。
用口型說:“我沒事。”
朱慧慧:“???”
好奇怪。
但等將視線重新投回溫峋上的時候,就明白為什麽了。
一臉興地湊到許星耳邊說:“你不會是看溫教看傻了吧?”
許星被人中心事,當即惱起來,手去掐朱慧慧的腰,朱慧慧被掐得又痛又,連忙躲開。
倆人嬉笑的聲音,落在溫峋耳朵裏,他隻瞥了一眼,沒說話。
他做示範開始了三分鍾,去拿帳篷的人才全部到齊,連歇都沒來得及歇,就立馬投複雜的演示過程中。
“接下來這一點很重要,”溫峋停了下來,從工箱裏拿出一個大鐵錘,放在手裏顛了顛,笑道,“要是半夜不想被風吹走,得把地釘釘穩了。”
音落,掄起錘子就往固定釘上一錘,又又大的地釘二分之一全陷進了地下。
朱慧慧一聲小小的“臥槽”:“溫教打人一定很兇,這也太恐怖了吧?不過,”微微瞇起眼,瞧了瞧溫峋小臂,腹間凸起的線條,“帥是真的帥,材也是真的好。”
許星不置可否,點點頭。
心想,他打人的樣子見過,很兇,把人往死裏揍。腹過,雖然是隔著服的,但手真的很不錯,邦邦的,很實。
釘完四個地釘,溫峋將錘子放下,用手撐著錘子的木柄,鷹一般的眼神自麵前這群一臉懵的小屁孩臉上掃過。
嗤笑一聲,繼續說:“帳篷四個角的繩子拉了纏在釘子上,基本能固定你們的帳篷不被風吹走。最後,”他掃了一眼地上堆得整整齊齊的石頭,“用這些石頭,分別好帳篷的四個邊,就算完了。”
“不過,”他彎,眉眼間盡是桀驁和狂放,“石頭得你們自己去撿,我這兒不提供。”
他手裏掐著秒表,雙腳分開與肩同寬,站得筆直:“好了,現在計時開始。記住了,前三名的組,全員做一張試卷。”
音落,五六十個人全都哀嚎起來,就一遍,他們哪兒看得明白啊?而且,唯一一組全程看完的都是一臉懵的模樣,更別說沒趕上的了。
餘晏把小組的人聚到一起,問出的第一句話是:“大家都記得多?”
眾人沉默了。
餘晏長歎一口氣:“我就記得前麵部分了,後麵這個桿那個桿的,七八糟,沒記明白。”
“我記得中間一點點。”
“我記得桿的分類,斜梁,地框,橫杠,門柱……但記不住規格。”
許星也在回憶自己記得住啥,發現,中間一截全忘了。
因為被迷,全程隻顧著看那個人了……又和朱慧慧玩鬧了一會兒,以至於溫峋中間講了啥,怎麽作的,全沒看見……
朱慧慧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沒事,星星記憶力好,過目不忘的那種,肯定記得!”
於是全組人都熱切地看向許星。
許星:“……”
心虛的低下頭,有一種上課走神被老師抓住了的窘迫。
在手機上打字,遞給餘晏:[我也忘了……]
餘晏有些絕,但他為小組長,很快擔起責任:“沒事,起碼前麵的大家都能記住,我們先把前麵的做好,後麵的慢慢索。”
一群人行起來,遲到的幾個組全都照著餘晏的來,有樣學樣。
但到中間就不行了,許星和朱慧慧在組一個框架,幾次不得要領,搭了拆,拆了搭,拆得人都有些躁了。
就在倆人準備問一下餘晏還記不記得怎麽搭的時候,一道影子自許星頭頂落下,將小的子包裹其中。
許星仰頭,看到溫峋稍顯淡漠的臉,驀地笑開,剛想求助就聽他說。
“不會?”
許星點頭,鹿眼眨著,水盈盈的帶點期盼,照溫峋這麽護犢子的程度,覺得有救了。
朱慧慧也在一旁猛點頭:“嗯嗯嗯,溫教,這塊怎麽弄的?你剛才太快了,我給忘了。”
溫峋矮,蹲在兩個孩中間,眉梢微揚,似笑非笑:“既然不會我剛才做示範的時候為什麽不好好聽?”
他的聲音不算大,是正常的語調,但又比平常說話時冷漠嚴肅些。
偏偏這樣的語調聽起來有些可怕,讓人心悸。
朱慧慧怔了一瞬,啞口無言。
溫峋轉向許星,收斂了所有表,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冰冷無比:“所有人都在看示範,你們倆在幹什麽?”www.x33xs.com
“拉拉扯扯,嘻嘻哈哈。”他站起來,居高臨下,一字一句像是用錘子鑿進的耳朵裏,“許星,你的記憶力在你們這個小組裏可以說是拔尖的。既然你有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為什麽在事關團隊的事上麵走神?”
“是這個小組對你而言不重要,還是你覺得有人會為你兜底?!”
最後一句他拔高了音量,一班整個營地的人都能聽見。
大概所有人都沒想到溫峋會衝許星發火,全都停下了手上的作,呆愣愣的看向許星那邊。
許星依舊蹲在地上,仰頭不明所以地看他。
他的指責像是他釘草地的地釘,這會兒鐵錘鑿下,刺破的心髒。
第一次,溫峋在所有人麵前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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