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在靜靜的流著。

嘩啦啦的響聲掩蓋了我的沉默。

整個客廳里都縈繞著白的霧氣，將我的視線完完全全遮擋起來。

即便靈囿近在咫尺，我也看不太清他臉上的神。

只能低著頭，悶悶的應了一聲，“也不算是糾結，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為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在這空曠的客廳里有回音，聽不出喜怒。

“是擔心我嫌棄你老了以后變丑了滿臉皺紋？”

“還是害怕百年以后你我相隔？”

靈囿說話的聲音帶著一意味不明的笑意。

出手，用拇指抹去了我臉上不知是水，還是眼淚。

“剛開始倒是蠻擔心，不過后來想明白了。”

“與其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東西，還不如好好眼下。”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有些釋然，堵在心里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全都吐了出來。

“你要是不嫌棄我呢，我就一直陪伴你到我老去。要是嫌棄我呢，就等你嫌棄我的時候，悄悄離開，然后躲起來度過余生。”

“怎麼著都不吃虧！”

畢竟，這個帥哥我曾經擁有過！

嘿嘿！

靈囿被我逗笑，罵了我一句。

“那你確實不吃虧。”

一語雙關。

我干脆靠在他懷里，靜靜的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猛然間，覺到下面有壯的東西拖住我，冰涼涼的。

我皺著眉低頭看了一眼，其中一部分浮出水面。

似蛇，長著銀白的鱗片，在溫泉水中閃著粼粼波，特別好看。

剛開始我還有點驚奇是什麼玩意兒。

直到我腳下一，直接撲到靈囿懷里，到了他腰腹上。

從溫熱的到冰涼的鱗片，我這才反應過來。

靈囿下半竟變回了龍？！

幾乎是本能的從他腰上把手收回來，靈囿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七

另一只手掐著我的腰，將我拖穩。

這池子不淺，剛才淹那一下讓我長了記，八爪魚一樣纏在他上，也不敢。

“你之前不是說變不回本相了嗎？這什麼鬼？”

我擰著眉頭質問他。

他卻輕嘆了一口氣，“之前解決那些灰組織余孽，又跟劉福手，剛恢復一點兒元氣又傷了。”

“你看，連人形都維持不了了。”

說著，他還了他的龍尾。

我一掌拍上去，“你放屁！”

“殺李婷婷那群人的時候一劍一個小朋友，解決劉福的時候直接把人家頭都給炫了，你跟我說你傷元氣？！”

“真的，我沒有騙你。”

他一本正經的對我說，“神軀被毀了，其實準確來說，我現在跟一個普通人的區別也就是會點道而已。”

“不過，能護你無恙，就足夠了。”

說話的語氣雖然隨意，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一不一樣的覺。

無可奈何。

“你……不是神嗎？”我試探著詢問。

靈囿笑了笑，神淡然，“神又怎麼樣？沒了神，又算是什麼神？”

聽到他這話，我抿了抿，沒有立刻接上他的話。

我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會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打消了你的小顧慮。我也能會會，什麼——”

靈囿看我又半天不說話，輕輕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