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來私信的賬號就是最初和許凡玉聯系的那個。
對方語氣很客氣地說:“你好,關于之前那個直播的劇本,有些細節跟現場的況不太對得上,我們不好作,可能需要你來這邊實地看過之后修改一下。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看看?我們可以去接你。”
通篇都沒提到之前答應許凡玉的稿費怎麼算的問題。
因此回私信把對方臭罵了一頓,表示自己絕不會在同一個騙子上栽倒第二次。
“罵完之后我就把那個人拉黑了。”喝下一口熱茶,許凡玉緩了緩。“本來我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但是,昨天我又收到了那個賬號發來的私信。他說我已經答應了跟他們合作,就不能中途退出,否則等他們找到我在哪,一定會給我好看。”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互聯網上一言不合就口嗨的人不,真正實施的卻沒有幾個,許凡玉還不至于被這種程度的威脅嚇到,甚至回了對方一句:“有本事你就來,我看你能給我什麼好看,我也不是被嚇大的!”
在按下發送鍵的同時,私信系統給了一條提示:對方已在您的黑名單中,如需恢復通,請先將該用戶從黑名單移出。
就像寒冬臘月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冷水,看到系統提示的瞬間,許凡玉的怒火全數消失了,只剩下打心底里冒出來的寒氣。
已拉黑的用戶無法進行流,那剛才看到的私信是怎麼回事,對方怎麼發給的?
“我不敢再嘗試跟那個人通,也不敢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我昨天甚至拔了家里的網線,連手機流量都關閉了。”對于自己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許凡玉很珍惜。“今天我沒有收到新的私信,但是圈里有朋友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參與過‘詭月’的活……詭月就是邀請我合作的那個團隊。”
“那個團隊出事了嗎?”容意問。
許凡玉臉煞白地點了點頭:“前段時間因為自殺未遂的事,我暫時沒心思做新的視頻,也就沒有關注圈子里的況。所以直到朋友告訴我的時候,我才知道……詭月團隊的四個人在十天以前就失蹤了。無論是他們簽約的經紀公司,還是他們的親友,都聯系不上他們。”
十天前……
容意隨口道:“如果按他們十天前失蹤當時就死了計算的話,前天你收到私信的時候,恰好他們的頭七呢。”
啪!
許凡玉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碎,顧不上茶水潑得自己一狼狽,呆若木地坐在沙發上。
在容意指出之前,本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被提醒后,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怎、怎麼會這樣?”許凡玉眼眶里已經有淚珠在打轉。“我沒有對不起他們啊!要說也是他們對不起我,怎麼他們死了還好意思來纏我的?!”
“鬼又不是可以講道理的東西。”鎮定地抿了一口茶,容意問道:“你說的這群人,失蹤之前在做什麼?”
“在直播。”使勁掉從眼眶里滾落的淚水,許凡玉猶豫片刻后,用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遞給容意。“這是他們最后留下的影像。”
容意接過手機點擊播放。
沙沙的雜音在安靜的室響起,似乎是誰在調試收音設備。過了一會兒,畫面中出現一個下尖尖的,嘟著努力眨大眼睛的年輕生的臉。微微頷首,對著鏡頭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嗲著聲音說:“哈羅~各位觀眾老爺晚上好呀,小萌又跟大家見面啦!相信看過預告的老爺都知道我今天要做什麼吧?”
生的臉暫時離開鏡頭,畫面里出現一條雜草叢生的荒蕪鐵道。
“噔噔!沒錯,我們今天就要挑戰都市傳說之一的‘幽靈列車’哦!為了今天的直播,小萌還特意網購了一套乘務員的服呢,可嗎?”鏡頭轉回生上,穿了套口很的深藍制服,里面的襯衫特意解開了好幾顆扣子,只要微微彎腰就能約看到白膩的皮。
容意皺了皺眉,微微瞇起眼。
這打扮,這賣弄的姿態,魔修看了都得搖頭。
小萌的生在跟直播間的觀眾們互了一會兒后,蹦蹦跳跳朝鐵路的方向走:“好啦,謝謝大家的打賞,我知道你們肯定等急了,我們這就開始今天的故事吧!如果是江溪市本地的老爺,應該知道越溪鐵路吧?這條鐵路曾經承擔了江溪市大部分的鐵路客運和貨運任務,但因為軌道規格變更和線路調整的緣故,在大約十七年前,新的鐵路修后,這邊就停止使用了。
曾經繁忙的鐵路在失去了旅客們后漸漸沉寂下來,在漫長歲月中承著日曬雨淋,慢慢被人們忘了。但傳說昔日住在鐵路沿線的一些‘居民’仍然著重回熱鬧的時。因此,它們弄了一輛淘汰掉的老火車,每到特殊的日子,就讓它行駛在越溪鐵路上,迎接有緣人與他們狂歡。但被邀請上老火車的人,卻再也沒有回到現實中……”
生嗲嗲的聲音輕快地說著故事。
并沒有故意拖長調子營造恐怖的氛圍,但配著只有應急燈照亮的路面和夜風吹雜草時發出的奇怪聲響,已經把氣氛拉滿了。
“還有5分鐘就是傳聞中幽靈列車出現的凌晨1點15分了,老爺們,你們準備好與我同赴這場‘死亡之約’了嗎?”
問完這句話,小萌發出滴滴的笑聲。
過了將近5分鐘后,畫面微微晃起來,鏡頭外有個男聲說:“臥槽!這鐵軌是在晃嗎?難道真的有火車開過來了?”
“不會吧?”小萌一邊說,一邊往鐵路邊上走了幾步。
“都靠邊站,萬一真有幽靈列車,我們可不能還沒上車就被撞死了。”另一個男聲說。
嗚——
一聲悠長的鳴笛聲從遠傳來,同時有道逐漸靠近的燈越來越亮,終于蓋掉了小萌手中的應急燈的。
爺爺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卻在我幫人算了三次命後,離開了我。 從此之後,我不光給活人看命,還要給死人看,更要給……
風水堪輿定命數,鐵口金算斷吉兇!生時枉死必成煞,善惡到頭天來收!我出生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要人命的不只是饑荒戰亂,更有心狠手辣的惡徒。賑災的米碗下,或許是有人偷壽!瘟疫的村落后,或許是趕尸人逞兇!神婆,抬棺匠,更夫,出馬仙,出道道士……更是層出不窮。我是地相堪輿的第二十六代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為您講述我一生的詭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