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針一直轉個不停,是不是不夠?”曹母忍著心口劇烈的絞痛,努力想再一點出來。
容意倒是猜出了原因,攔下老人沖的行為:“心頭取多了折壽。指針這麼轉,是因為不止在一個地方。”
想明白這話的意思,曹家二老眼前一黑。
容意對焦急徘徊的曹靜雯道:“你待在這兒照顧你父母,我去給你找尸。”才要走,被一個紙人抱住了。
甘智明嚷嚷道:“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幫媽媽。”
“我能把曹靜雯帶出去是因為手上有的骨片,你尸骨不在我這兒,頂多也就能對親夢而已,魂本帶出不去。”容意想讓對方死心,但話說到一半,心中忽然閃過某種預兆,好像帶上甘智明會有用。
真是麻煩。
非要把甘智明帶出暮山小苑,也不是真的全無辦法,只是覺得要付出的代價不值。但現在預兆都來了,也只好賭一把。
閉上眼,容意從鎮魂青燈虛影中分出一淡淡的清凝在指尖,而后睜開眼,輕輕點在甘智明附的紙人眉心。
“疼!”紙人抬起手捂住額頭,才出聲就發現疼痛消失了。“我在發?”
紙人新奇地轉自己的子。
容意做完這些,臉有些差。不給甘智明廢話的機會,直接把對方附的紙人卷了卷揣進兜里,隨后一掌拍在小羅盤上。
泛著的指針從羅盤上彈出,浮在半空。
幾秒后,它找準了方向似的,飄向門口。
容意快步跟上,打開門讓指針飄出去,跟在它后面跑下樓。來到4棟樓門口時,差點跟進來的人撞上。
樓續年看看飄在半空中的指針,再看看容意。
對方不但不心虛,反而一把拉住他問:“開車了嗎?”
樓續年:“你要做什麼……”
“走,找曹靜雯的尸去。”想著到了地方這人或許用得上,容意不客氣地把他推出門。
等樓續年回過神時,他已經讓一個邪修上了他的車,而且還按照對方的指示開著車往某個方向去。
路過一家商場時,容意還特意下車買了個鐵鏟。
將的行為都看在眼里,樓續年此時也判斷出了,跟著浮在他車頭上的那個指針的指引,應該就能抵達曹靜雯尸所在的地方。他看出了指針上是用了活人的,但那很平和,應當是有人自愿獻出的。
“曹靜雯的父母在你家嗎?”見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目的地,樓續年問出自己今晚再度來到暮山小苑的目的。
因為失蹤案很可能演變了謀殺案,還涉及到邪,他被警方請到現場幫忙。結果一個回溯沒找到可疑的人員,倒是看到容意悄悄帶走了曹家二老。
容意坦然承認:“對。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幫不了他們,只好我辛苦一下了。”
樓續年:“……那你還真是熱心。”
車繼續飛快行駛著,樓續年心中卻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今天被警方電話出來之前,他正跟大伯就如何理容意的問題而起爭執——自他向容家問過容意的異常后,那邊就不知通過什麼方式跟他家的長輩聯系上了。
容弘業夫婦一致咬死原本的容意是被現在這個“容意”奪舍殺害了,懇求樓家出手鎮邪靈。但他們卻解釋不清楚,老宅里那些可疑的祭祀痕跡。
因此樓續年覺得不能單聽一面之詞,還應公正地看一下容意的言行。至從容家老宅里出來后還沒傷過任何一個無辜,甚至還屢次幫警方的忙。
“你能確定那不是的偽裝嗎?蟄伏得越老實,對方所圖的八越大。你自學的東西都忘了不?!”
憶及大伯吼出的這番話,樓續年沉默地握了方向盤。
他們口中的“邪靈”此時正在想辦法為一個冤屈而死的孩尋找尸,而長輩們卻只想著只要練了邪法的就要打。兩相比較之下,究竟哪邊更沒有立場?
“停!”容意可不管臨時抓的司機在想什麼,見指針鉆進路邊的一山林,立刻住對方。
兩人燃起一張明符,找到林子中一株小樹邊。
將手里的鐵鏟遞給樓續年,容意笑如花道:“樓先生,你一展手的時候到了。”
城市的另一邊,當時間跳過午夜零點的時候,終于下定決心的甘耀在酒店的洗手間里對著鏡子,點燃了一張畫著古怪符文的泛黃紙張。
他張地看著紙張燃盡,卻失地發現洗手間沒有任何變化。
當年幫他忙的那個怪人明明說還想找他的話,燒了這張紙就行,怎麼現在他照辦了,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又呆站了幾分鐘,甘耀覺得白等了,打算離開時,眼角余忽然掃過鏡子。
他明明已經半轉過了,但鏡子里的他還是正面!
嚇得腳下一,甘耀匆匆退到洗手間的門邊。
鏡子里的他角帶上一抹微笑,發出聲音:“許久不見,我還在想你需要多久才能發現我來了。”
“高、高人?”
“是我,你現在也可以我‘鏡先生’。”鏡中人回應道。“說吧,有什麼事?你故意跟我斷開聯系這麼久,今天忽然找我,總不會是想敘舊。”
自己那點過河拆橋的心思被對方看穿,甘耀心中一,很快又狠下心來。
抱著拼死一搏的想法,他問道:“當年你教我的那個獻祭的手段,還能再用一次嗎?”
“再用一次?”鏡中人挑了挑眉,“你已經殺了一個你的人,以及你們之間的孩子,現在還想再來一次?”
“對。”甘耀狠狠道,“現在那個人,不聽話。”
“呵,若非你沒有天賦,這心倒是適合修邪魔之道的。”鏡中人的話聽著像夸獎,又像嘲諷。“獻祭的辦法你都已經掌握了,何必再問我?”
“總是您教的東西,我不敢用。”畏懼于鏡中人的高深莫測,甘耀把姿態放得很低。“您若同意了,我明日就把目標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