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阿姨沒出息地臉紅了。

他們離得太近了。

賀長恭彎腰蹲著馬步，腦袋卻已經過來，眼睛直直地盯著的眉眼之間。

——近得都能到他的呼吸，能看到他皮底子竟然還不錯……

“不用，我不畫了。”沈雲清忙往後退。

然而剛這般作，又覺得不對。

這不是了嗎？

“真的不用了。”沈雲清連忙擺手。

“看不起我是不是？”賀長恭結了，聲音裏帶著幾分……傷？

猛虎落淚嗎？

千萬不要嚶嚶嚶！

沈雲清妥協了：“大哥，你輕點。”

“這玩意兒輕點能行嗎？你別管了，放心給我!”

海棠端著沈雲清要的溫水走到門口，聽了這番對話，頓時麵紅耳赤，轉就往外跑，卻差點撞到往裏走的六娘上。

“大白天撞鬼了？”六娘罵道。

“不是，師傅。”海棠攔住，挽著胳膊往外，“現在不方便進去，您等會兒再去。”

“怎麽了？”六娘吐了口唾沫，“賀長恭在裏麵？”

“嗯。”海棠臉都要燒起來了，“您別問了。”

都這樣了，師父怎麽還不明白？

六娘：不是我不明白，我就本沒看上這倆人。

“就他們兩個？”六娘一臉嫌棄，“我老樹開花，這倆都不能。”

海棠一臉驚恐地看向：“師傅，您？”

“我屁事沒有。我是說那兩個不行呢！”六娘道。

但是話雖如此，還是沒進去，而是坐在門檻上開始煙袋。

海棠端著盤子在旁邊站著，等著沈雲清喊。

沈雲清懷疑賀長恭要用螺黛直接把自己摁趴下，所以雙手非常用力地抓椅子，瞪大眼睛看著賀長恭。

大哥，您倒是手啊！

您總盯著我看，我心裏發啊！

賀長恭：“你原來的眉形不好看，我給你弄個好看的。”

沈雲清：“別，原來的就行。”

千萬別在上創新，還得見人。

“你就等著吧。”賀長恭琢磨得差不多了，著螺黛直接手了。

公道說，他肯定是控製了力道，沈雲清沒有覺得比自己畫眉的時候更疼。

如果濃度和力度正比，那他不至於畫出來兩道霸氣側的張飛眉吧……

大不了，再一遍。

“你畫好了沒？”沈雲清實在不習慣幾塊腹在自己前晃來晃去，隔著薄薄的裳若若現。

怕控製不住自己啊！

真想一把。

“等等。”賀長恭往後退了退，打量著道，“第一次會有點不悉，下次就好了。”

還想有下次？

大哥，您饒了我吧！

剛才見他這麽有竹，心裏還有個想法是，難道之前他給別的人畫過？

要是那樣的話，大概也可以看一看。

沒想到，這一稀薄的希，也被他口中的“第一次”完全打破。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別人也看不到。

沈雲清幹脆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

沒想到，賀長恭不願意了：“你閉著眼睛我怎麽給你畫？睜開我看著畫。”

沈雲清：“……”

閉著眼睛還可以請你畫個眼線，這理由行嗎？

“你不怕，我準頭在這裏，不能你眼睛。”

沈雲清：我怕看到不該看的，自雙目。

不過什麽時候變得意誌這麽不堅定？

到了賀長恭的男荷爾蒙，現在竟然從他的話裏，還能聽出溫來了。

完了完了，單太久，都開始自我攻略了。

沈雲清啊，你得冷靜冷靜啊！

見就是不睜眼，賀長恭自我安道：“下次就好了。”

沈雲清：“……”

相信，絕對沒有下一次！

過了一會兒，賀長恭總算不畫了，道：“你看看。”

沈雲清：“完了？”

“完了。”

沈雲清：芭比q了嗎？

“你快看看，要是覺得不好看，我還能給你重新畫一下。”

“好看，非常好看！”

“你都沒看！”

“我馬上看！”

沈雲清轉過對著鏡子，準備迎接慘不忍睹的現實……

然而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瞬時睜大了眼睛。

哎呦，哪裏來的小仙，眉眼如此致！

狗剩竟然有一隻化腐朽為神奇的右手！

“你從來沒有給人畫過眉？”

短暫被自己驚豔，臭之後，沈雲清發出了靈魂拷問。

怎麽那麽不信呢？

他是天才嗎？

“沒有，說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我騙你做什麽？”賀長恭把螺黛放回去，“這有什麽難的？不和畫畫一樣嗎？”

“你還會畫畫？”

“你不知道？”賀長恭道，“我小時候就喜歡塗畫，畫得還真像那麽回事呢！”

沈雲清：！！！

對狗剩還是了解太了！

多麽令人心涼的夫妻關係啊。

“祖母畫得就好，三裏五村，誰都喜歡畫的花樣子。”

賀長恭對於自己的這項天賦，隻歸結為傳。

而且會畫畫，有什麽了不起的？不當吃的不當穿的。㊣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不過現在能幫畫眉，還讓比較滿意，賀長恭覺得有點意義了。

沈雲清：我竟然發現了個天才！

“下次畫不好，喊我幫你畫。”賀長恭道。

沈雲清：他看出來了我的手殘……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賀長恭竟然在繪畫上這麽有天賦。

是時候重新審視一下賀長恭了。

然而這時候，沈萬貫來了，在門口喊道：“賢婿，賢婿，你出來，我有點事跟你說。”

沈雲清：“你別吭聲，肯定沒好事。”

自己都品出來了，隻要爹喊“賢婿”這兩個字，肯定是有求於賀長恭。

賀長恭卻道：“自家人，什麽好事壞事的。哎，爹，我在呢！”

說話間，他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沈雲清：“……”

將來要是兩人分開的時候，爹能不能搶對賀長恭的養權？

覺這個婿，才是親生的。

見賀長恭出來，六娘悄悄對海棠道：“你看，我就說不是那回事吧。”

海棠困：“這，怎麽能看出來？”

“你將來嫁人了就知道了。”六娘深深吸了一口水煙袋，老神在在地道。

“爹，您找我有事？”賀長恭一臉憨笑，出了一口白牙，笑得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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