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有名的花娘啊！”

沈雲清：“……”

花娘，可不是賣花的姑娘，而是賣……自己的姑娘。

賀嬋臉更難看了，攥著沈雲清的袖子道：“嫂子……”

“總不能見死不救，”沈雲清雲淡風輕，“否則那還是你大哥嗎？”

賀嬋心說，就怕賴上大哥……但是當著這麽多人，這種話也沒法說出口。

再看嫂子，好像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賀嬋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沮喪。

賀長恭穿好裳就要上來，卻被那桃娘抓住了。

賀長恭下意識地提子，轉頭罵道：“都給你救上來了，還抓我做什麽？”

幸虧他反應快，要不子被拽掉了。

他都懶得說，這人簡直腦子不好用。

剛才他想救，結果差點被勾著脖子勒下去。

桃娘愣了下。

他怎麽是這樣的反應？

在男人堆裏打滾的，自以為對男人很了解，知道如何勾起男人的興趣和憐，但是……

“鬆開。”賀長恭不耐煩地道，“日子過得不好，先去把讓你過不好的人捅了再死；日子過得好，就別吃飽了撐的，凍死老子了！”

有事你好好說，眼圈紅什麽？

你家死人了啊！

嚶嚶嚶嚶的，煩死了。

桃娘想起別人對說過的話——雖然是泥子，但是日後前程也無量，跟了他，當個正頭娘子。

小意伺候，肯定不會像那些高門大院，不讓進門的。

想到這裏，桃娘眼中愈發水瀲灩，哀哀開口：“奴家雖然並非良家子，但是也知道要臉。大庭廣眾之下，我和大爺這般……”

“說人話！”賀長恭眉頭皺，想掙也掙不得，心煩躁。

在這裏給他掉什麽書袋，他聽不懂。

賀嬋氣得臉紅，大聲道：“哥，是個子！要賴著你！”

賀長恭愣了下，隨即額頭青筋跳，瞪大眼睛盯著桃娘：“是這麽回事？”

沈雲清憋笑都憋不住了。

所謂的眼拋給瞎子，大概就這麽回事吧。

不過被這種人纏上，並不容易擺，且看看賀長恭怎麽應對。

桃娘泫然泣：“明珠暗投，非奴所願……”

“你不用和我說那些，我也不問你是不是子，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想賴著我？”

賀長恭救人，就沒想著份。

怎麽，富貴家的小姐能活著，子就該死？

並不是。

人活著一場不容易，沒什麽比命更要；所以能搭把手救命，他願意，他不怕冷不怕累。

但是我都救了你，你不領，還想賴著我，這就是做人沒數，絕不能慣病。

桃娘當然不能承認，被他質問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訥訥道：“自然不是……”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踢到這樣的鐵板。

這直來直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直接把給打懵了。

糙漢沒什麽見識，不是見了，更應該挪不開視線，邁不開嗎？

不過看他妹妹穿戴，家境應該頗為殷實。

桃娘更加堅定了。

——這條大，很。

男人，糙一點不要，可以。

“不是的話，趕鬆手。”賀長恭沒好氣地道。

他媳婦還在上麵看好戲呢。

那人，就氣人！

不幫他就算了，還和看別人家熱鬧一樣。

桃娘卻還是不肯鬆，道：“大爺，這麽多人都見到了咱們有了之親……”

這話賀長恭聽懂了。

“放屁！你不是好好穿著裳嗎？”

要說拖算之親，那不是為了救嗎？

這人，真腦子不好。

“大爺……”桃娘淚流滿麵，“您若是不對奴負責的話，奴今日，隻有死路一條了……”

賀嬋氣急敗壞道：“那你就去死！我有嫂子了，想進我家，門都沒有！”

沈雲清：爬牆唄。

賀長恭結了，看得出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我要是不救你，就沒這些事了，是不是？”

桃娘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震驚於賀長恭已經親，可是那人分明和說，他沒親啊！

而且，賀長恭的問題，也讓啞口無言。

“那就當我沒救過你。”賀長恭道。

“可是，可是……”

賀長恭終於忍不住了，一腳把人踹回到了水裏。

眾人包括沈雲清：“……”

“行了，就當我多管閑事了，現在把你送回水裏，沒我事了吧。”賀長恭氣呼呼地道。

桃娘在水裏掙紮，很快又嗆了水。

賀長恭從荷包裏掏出一塊碎銀子，能有二兩左右，道：“誰下去救？還能娶了，這銀子當我隨禮了。”

話音剛落，“撲通”“撲通”，好幾個男人跳下了水。

沈雲清目瞪口呆。

狗剩哥，有大智慧啊！

賀長恭把銀子隨手塞給路邊一個年齡大的男人，道：“等著，回頭他們誰搶到這人，就幫我把銀子給他。”

不等男人反應過來，他已經大步來到沈雲清和賀嬋麵前：“還不走？”

沈雲清：“先回家吧。”

“你東西不買了？”賀長恭聲道。

沈雲清沒好氣地道：“你回去換裳！”

就算今天暖和，那也是寒冬臘月啊。

這大哥，是鐵打的嗎？

回家之後，賀嬋樂不可支地把這件事學給眾人聽。

文氏聽得直笑。

這確實是大孫子能做出來的事。

韓氏原本在幫賀長恭絞頭發，聞言忙道：“狗剩啊……”

狗剩腦子嗡嗡地疼。

“我可告訴你，那種人，就是長天仙，咱也不能要。沾都不能沾，沾了就得倒黴。”

賀長恭無語，道：“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

他娘什麽時候都誇張。

之前和他說，要娶個壯實的媳婦。

他還一直記著，結果娘卻變了心，喜歡上了沈雲清這種。m.X520xs.Com

不過賀長恭覺得，他之前確實想錯了。

——他之前沒見識，覺得沈雲清妖妖嬈嬈，現在進京之後見了不幺蛾子，才知道樸素的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看向沈雲清。

沈雲清還在笑。

賀長恭：“……”

笑個屁！

“你想什麽呢，想得那麽？”他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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