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自由搏擊俱樂部。
厚重的玻璃大門把走廊的冷空氣隔阻,偌大的拳房里的氣氛熱火朝天。
汗水和息聲混雜在一起,耳邊接連不斷的響起拳擊手套砸在皮上沉悶的撞聲。
還有某一個人殺豬般的哀嚎聲。
聽得站在一旁的俱樂部經理都一臉的不忍直視,直皺眉頭。
“我不行了...不行了...饒了我...”
張澤言耍賴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上氣不接下氣,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汗,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浸。
他說著,下拳擊手套,抹了一把險些流進眼睛里的汗水。
“不打了...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一句話被他說的斷斷續續,仿佛下一秒就要過去了。
靳識川站在他旁邊,小臂纏著的繃帶從拳擊手套里蔓延而出,上半的黑t恤和頭上的黑發帶也盡數被汗水浸。
t恤在上,勾勒出修長的型和實勁瘦的腹部。
線條漂亮的直人移不開眼睛。
他整個人像是剛從溫泉里撈出來一樣,渾冒著熱氣,垂在額前的頭發也被汗水浸的一縷一縷。
維持著拳擊的姿勢,薄抿,一張致的臉是不符合渾暴戾氣質的冷清。
帶著一嫌棄的凌厲目從深邃的眼眸中出,落在躺在腳下不停大氣的人上。
靳識川站直,活了一下肩膀和充的。
沒什麼表的抬起長,毫不客氣的踢上張澤言的肩頭。
聲音沉冷:“再來。”
“再來個屁啊!”張澤言氣的直接把拳套扔在靳識川上,毫無形象的大吼:“你今天是不是吃炸藥看這麼兇!”
“你打小原兒去吧,反正我不行了。”
雖然靳識川一直控制著力道沒真傷到他。
但這踏馬都打了三個多小時了,誰能遭得住。
運強度比他在校隊里訓練還猛,也就他了,換個人早就累進icu了。
被扔在靳識川上的拳套彈了彈,掉下拳擊臺。
靳識川眼皮輕掀,似笑非笑的看了張澤言一眼,張澤言眼皮狂跳,瞬間秒慫。
也不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翻從地上爬起來,像是后有鬼在追一樣,掀開圍繩下臺,在著急忙慌的求救:“小原兒小原兒!川哥你呢!”
臺下不遠,坐在休息區看書的鄭原聽了兩人說話的全程。
聽到張澤言此刻的靜,他推了推眼鏡抬頭,好笑的看著直奔著自己過來的張澤言謙虛開口:“我也不行,我只能挨阿川一拳頭。”
雖然鄭原從小到大也一直在練習拳擊和防,但他似乎天生就是對這些東西不太冒。
頂多能與教練打一個平手。
對比靳識川和張澤言這兩個一星期打辭職兩個教練的‘暴力莽夫’,鄭原真的可以稱的上一句‘文弱書生’了。
鄭原放下書起,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功能飲料,遞給面前的張澤言一瓶之后。
走到拳擊臺前,把另一瓶遞給靳識川。
靳識川說了聲謝謝,卸下拳擊手套接過,擰開一瓶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著。
鄭原敏銳的覺察到對方依舊不怎麼爽利的心。
偏頭,看著站在不遠一臉張的場館經理,笑意盈盈的開口:“請問還有空閑的教練可以安排過來嗎?”
“這——”經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原先鄭原位置上累一條死狗的張澤言,又回頭看向正在拳擊臺上喝水的靳識川,被對方冷冷掃了一眼之后,猛地收回視線,表糾結的開口。
有是有,但都不是臺上那位的對手啊。
店里一大半的教練都和靳識川對打過,沒有一個贏得。
而且他與教練打起拳來,跟面對張澤言的時候不同。
純粹是發泄,下手又黑又重。
回回結束之后那些教練都鼻青臉腫的。
就是給的小費再多,那些教練也不愿意過來了。
寧愿去教那些胳膊的跟面條一樣的新手,雖然工資,但起碼不會一直挨揍了。
有不教練都私下里找過他,明確表示不愿意再服務這位姓靳的客戶。
靳識川暑假那段時間頻繁的過來打拳,倒是九月開學之后就沒出現過了,整個俱樂部都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
屋子里暖氣開的高,經理滿頭是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想不出有什麼滿分的回復能保住俱樂部的面,和不得罪這幾位vip客戶。
畢竟這家店快一半的營業額都是這三人充值的,特別是臺上這位,他可是出了這些錢里的大頭。
氣氛尷尬到近乎凝固,經理的頭都要低到口了。
看著經理為難的表,鄭原了然的笑笑,剛要開口說什麼。
那邊休息夠了的張澤言拿著半瓶飲料,踱步過來,搭上鄭原的肩,沒一點兒商,語氣欠搜搜:“你下手這麼重,整個場館都聽到我的慘聲了。那些教練連我都打不過你,人家傻的過來挨你揍啊。”
聽張澤言這語氣,被靳識川打的滿場慘還驕傲的。
被破原由,經理的表瞬間僵,尷尬的恨不得找條地鉆進去,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場館經理也是打工的,和那些教練都是朋友,左右為難。
而且,要真讓顧客都知道店里的教練打不過一個高中生,還怎麼在圈子里混,直接關門算了。
鄭原原本是準備說些什麼給人家一些臺階下的,沒想到張澤言一開口,直接把門臺都給鏟平了,還順便挖了個。
“你又不累了是吧,阿川下手重又不是故意的,拳擊本來就是暴力運。再說,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教練的水平不如你呢?”鄭原幫著經理說話,對張澤言的商深頭疼。
他有些無奈,剛要再說什麼,沒想到張澤言不怕死的繼續開口。
“本來就是啊!那些教練——”張澤言滿腦袋神經,一臉的不服咋咋乎乎,剛要繼續說什麼。
鄭原忍無可忍的在他背后一擰,示意他去看場館經理的表。
張澤言吃痛,順著他的視線扭頭,見一西服的中年男人都要哭了,一愣,連忙把閉住。
半晌,張澤言意識到什麼,結結的開口:“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其實是想說...”
經理的頭低的都能看到他的后脖頸了。
氣氛僵住。
就在這時,明玻璃外的走廊外閃過一道修長的影,玻璃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皮鞋落地與地板撞的聲音的停住。
房間里的幾人下意識的回頭。
只見一位形高大一頭金發的陌生男突然出現在視線里。
loki抬眼,碧綠的眸子環視了一圈屋的環境,在對面幾人審視的目里。
角微彎,緩聲開口:“不好意思,無意打擾。”
“只是臺上的這位先生——”他說著,眼睛微瞇,直直的看向靳識川,笑的如沐春風:“好像缺一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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