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一切顧婷在重生那日起,就強迫自己忘掉。
可現在看到對待顧瑤格外親的陸景之,還有對依舊有些戒備的陸聽雪,前世一直縈繞在心尖的煩悶又悉數涌了出來。
死死的抿著下,眼中全是憤怒。
想不通為什麼前世里,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陸景之,此時會姿態親的站在顧瑤旁。
“妹妹今日好興致。”
顧瑤只當沒看到陸婷眼中的鉆出的怒意,閑閑的回問了一句。
顧婷閉了閉眼,強行下心中的怒意,反復告誡自己,這不是前世,的人生已經重來。
陸景之是主不要的!
他現在同顧瑤之間不論相得如何,都與無關。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再睜眼,整個人已是冷靜下來。
“陸家書坊,被通達書坊挖走了基,這事全府城的人都在關注,妹妹我自然也要留意一二。”
話是這樣說,但心中卻是閃過疑。
前世里,陸家書坊雖然也從彭長安的算計中掙了出來,但卻不是用今日這般聲勢。
陸景之不能親自出面,他站在陸瀚宇后被整個陸家拖著,行事難免些艱難。
同陸景之以及陸家人關系惡化,也是因為陸家的糟心事接連不斷。
嫁陸家,完全沒到恩人該有的待遇。
顧瑤有趣的看,顧婷前世到底仗著玉鎖空間得到了多追捧和縱容,才讓重活一次還如此喜怒都寫在臉上?
輕嘲的笑了聲,在陸景之微挑起眉梢間,慢悠悠走回桌前,抬手了下一旁的空位置。
“既然妹妹關心姐姐,姐姐也不好讓你茶水都喝不到一碗。”
先一步坐在桌前,對晚霜招了下手,示意來沖茶。
陸景之為斟茶倒水,這是他們之間的趣,讓他給顧婷倒茶……才沒有那麼大方。
尤其想到顧婷前世嫁陸家,做了陸景之的妻子,心中就莫名生出惱意。
陸景之依舊站在窗邊,看著晚霜走到茶旁,洗壺沖茶,卻是沒有半點要上前的想法。
他視線不離顧瑤,總覺在面上看到了幾分……介懷?
在介懷什麼?
他垂下眼簾陷思索。
顧婷視線下意識的再次從陸景之上掃過。
心中氣惱的哼了聲,賭氣般背對著陸景之坐在了一空位上。
晚霜沖茶的手藝很是一般,因著原不喜喝茶,和秋霞泡茶的次數很是有限。
此時茶在壺中泡得有些久,倒出的茶湯都開始發黃。
不過顧瑤本就懶得應付顧婷,看到茶湯的也只隨意笑了笑。
顧婷這一刻心思都落在玉鎖上,現在尋到了見面的機會,玉鎖的真假總要想辦法打探一下才行。
心中略微盤算了下,就狀似無意的抬了下手腕,讓綁在手腕的玉鎖了出來。
夏日里袖本就有些短,抬手去端茶碗,袖向后,玉鎖就這般明晃晃的出現在顧瑤面前。
一旁沖茶的晚霜瞬間變了臉,但顧瑤看到玉鎖也只是略一猶豫,隨即就挪開了視線。
似是這玉鎖不過是個尋常件,于而言不足輕重一般。
這般,就讓顧婷心中再次生出疑。
這玉鎖尋人看過,都說看著像個古,不似最近雕刻出的。
可既然不是古,為什麼都用自己去浸泡了,依舊沒有反應!
顧婷剛剛下的怒意又翻涌著爬了出來,抖了抖手腕,略顯得意的看向顧瑤。
“姐姐還記得這片玉鎖嗎?”
顧瑤轉著眸子細看了兩眼,“好像有點印象。”
說著不確定的朝晚霜看去,晚霜見自家姑娘看來忙說道。
“,是您出嫁前賞賜院中下人時,賞賜出去的。”
“哦,賞賜下人的。”
顧瑤調子拉的長,主仆二人明明只是在說玉鎖,可落在顧婷耳中就變得極為諷刺。
人家賞賜下人的件,落到手上,居然還寶貝的綁在手腕上!
一旁的陸聽雪和聽出其中韻味的陸星然,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嘻嘻笑。
顧婷耳瞬間燒了起來,“姐姐這是何意?”
“何意?不是你問我是否還記得這片玉鎖?”
顧瑤很是無辜,明明是自己說話做事不夠仔細,留了話茬到手上,就順著問了一句,何必非要出辱的模樣。
顧瑤微微搖頭,這個妹妹……不行啊!
顧婷咬著后槽牙,死死的在心中的怒火。
收回手,努力平復因為怒火而有些發抖的聲音。
“姐姐,這片玉鎖不是你外祖家流傳下來的嗎?你怎麼會用來賞賜下人?”
按照常理,這種件就算顧瑤不再配用,也不會拿出來打賞下人。
顧瑤眨眨眼,“外祖家流傳下來的東西太多,我實在,沒辦法每件都記得。”
又如同譏諷的一句話扎進了顧婷心里,顧婷已經再克制不住怒火。
只是還來不及發作,就被突然轉行至顧瑤旁的陸景之冷著眸子瞪得憋了回去。
他大手攬在肩上,子微側,將直接擋在后。
陸景之對顧婷的印象極差。
他第一次帶著玉佩和信函去顧家求娶,顧宏博還在捋著胡子打腔,就急匆匆的跑來抱著顧宏博的胳膊說不嫁。
第二次,他去顧府退親。
同樣是在廳堂里,顧宏博匆匆離開后,廳堂中只余他們二人后,一直用哀怨的目看著他。
似是他不娶就是負心漢,娶又如同乞丐攀附高貴的家小姐。
這一次是第三次,跑到他們的雅間里,緒古怪又句句刁難。
他心中都已在勾勒有這樣的妹妹,又有那樣的父親,他的瑤兒未出嫁前,在府中過得該有多艱難。
“顧二姑娘,時辰不早,房中都是我陸家之人,就不留你在此用午膳。”
他趕人趕得直白,沒給顧婷半點回轉的余地。
顧瑤被他擋在后,已是無聲的笑了起來。
拉起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腹輕輕畫圈,只剛勾了幾下,手指就被他直接攥在掌心。
指尖傳來輕輕的,似是在提醒不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