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之這段時日雖然人一直在家中,但書坊中遇到的狀況他知道的格外詳細。
此時說完聽到顧瑤要去書坊中親自看看,他就立即起,讓下人備了馬車。
兩人回室更,各自帶了一個丫鬟小廝就出了門。
秋霞做事向來周到穩妥,顧瑤將人留在院中,帶著子更為活潑的晚霜出門。
陸家書坊在主街最好的位置,面寬五間的鋪子,上下三層。
最下面一層是各種話本雜記,顧瑤翻了翻發現里面居然還有一些獵奇的容!
順著書架翻看過去,就被陸景之一把按住了要勾出書冊的手指。
“這里別看!”
相已有月余,這是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赧。
微微挑眉,視線落向書脊卻是被他直接扯出了這一側書架。
視線掃過他泛出紅暈的耳廓,瞬間想到了什麼。
這些書冊不是……妖打架連環畫吧?!
這麼開眼界的東西他居然不讓看!
迎上顧瑤控訴的眼神,陸景之莫名頭疼。
陸家書坊從不標榜圣賢,他的曾祖父當年要在府城立足,自然要讓書坊中有不同于旁的書坊的特。
所以陸家書坊中售賣的避火圖是整個安府最多也最細致的。
這些圖冊當年都是花了極高的價格,請一些工筆極強的畫師親手所畫。
書坊傳到他父親手中時,書坊已經過了當年的鼎盛時期。
為了能讓書坊生意不走下坡路,他父親故技重施再次重金求來了一批圖冊。
現在安府新娘出嫁前,母親塞給兒的避火圖十之八九都是出自陸家書坊。
這本是再正當不過的生意,可想到他們二人站在書坊中一同翻開避火圖,他的耳廓就發燙。
顧瑤已是將書架的位置記了下來,等下次獨自出府時,就讓下人每種都買上一本帶回去!
在一層草草翻看了一遍,陸景之就將人拖上了二層。
二層全是同科考有關的書冊,顧瑤一眼去,就看到立在四書五經書架旁的,全是狀元注釋,名師詳解。
這些書冊所有的書坊售賣的都大同小異,所以兩人沒多停留,就直接上了三層。
三層售賣的有些雜,有詩冊、畫卷,還有一些孤本的拓本,其中最多的是前朝書法大家的文墨拓本。
陸家書坊傳承多年,在這些方面有很深厚的積蘊。
但這些書冊售價都極高,大半是家境殷實的文人書生才會行至此。
每一年里這些書冊售賣出的數量,也是最的。
所以要破局還要圍繞一層的那些書冊來想辦法。
兩人下了樓,顧瑤代晚霜和四喜,將書坊中這些年賣得極好的一些話本全都尋出一本。
要先看看這些差點讓陸家書坊倒閉的話本,到底有什麼本事。
回到府里,兩人用過晚膳,顧瑤就拉著陸景之進了書房。
知道書坊遇到問題,他也無心讀書,指了指擺滿書案的話本問道。
“這些你都看過嗎?”
“看過一部分。”
他對話本向來沒什麼興趣,但自家的生意總歸要多些關注。
所以一些銷路好,被書院中同窗時常提及的話本子他都會翻看一遍。
顧瑤嗯了一聲:“咱們先一起看看,今晚的任務一人至五本。”
看書向來快,尤其是這種可以一目十行的話本子,還能看得更快。
若不是夜里看書傷眼睛,能通宵全部看完。
陸景之對的話向來不會拒絕,讓人又送來幾盞燈,兩人并肩坐在桌案后看了起來。
一直到夜深,顧瑤從話本子的海洋中回神,才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后院的落鎖了吧?夜深了,你怎麼回前院?”
還在曹氏的孝期里,他們二人別說同床圓房,就是舉止都格外克制。
陸景之做得最多的也只是在房中無人時拉著的手。
“無礙,等一下讓人送張榻到書房,我今晚歇在這里就好。”
他有安排,顧瑤也不再多提。
畢竟孝期里,邀請他回室一同歇息并不實際。
打了個哈欠,問出了看了大半個晚上后心中生出的疑。
“這種話本子你能寫嗎?”
“可以,但不能保證是否能得到預期效果。”
看了這麼久,顧瑤心中的盤算,他又如何會猜不出。
只是他不喜這些,也不知他寫的東西是否能被那些常年浸染在話本子中的讀者買賬。
顧瑤不甚在意的輕笑:“這一點你無需擔心,我明日給你列一個劇套路,你照我代的來寫就是。
“后續如何安排,你且看著就是。
“這個賢助,你當定了。”
站起,慵懶的了個懶腰。
迎上他戲謔的眸子,突然惡從膽邊生,手指一勾,上他的下顎。
“給夫人笑一個,夫人這次不止要解了書坊的危機,還要讓通達書坊再沒同陸家囂的本錢。”
語調懶散,眼梢卻是出不可一世的囂張。
陸景之坐在凳上,就這樣仰頭看。
看著舒展眉眼,自信猖狂。
他的心突然鼓噪著,一下下如同重錘敲擊在鼓面上,震出喧天的躁,讓他目眩又神迷。
他輕輕勾,滿室的暖灑在他如玉的面龐上,暈染出金黃迷離的廓。
他一直喜歡看著笑,專注的、和的,似是這世間子萬千,他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一人。
鼓噪的心還在喧鬧著搖曳著,讓他突然不想再笑,只想起將用力的抱在懷里。
細的長睫輕輕,看向的墨眸子里人的染著。
在顧瑤期待的眸里,他豁然起,長臂一撈,反客為主的將人撈進懷里。
顧瑤只覺一陣暈眩,人就撞染著茶香的懷里。
耳畔是躁的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心跳聲,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似乎……將他到了。
清潤的聲音染著蠱到耳邊。
陸景之俯近的耳畔,氣息拂過面頰。
“夫人只喜歡看我笑嗎?我還有很多辦法討夫人歡心,夫人要不要全都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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