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武與韓遮月這對老冤家斗一團時,一位位藏的八層境,九層境修士紛紛現。
陸葉不知自己附近什麼時候竟藏了這麼多強者!
每當有一位萬魔嶺的八九層境跳出來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浩天盟的修士迎戰。
他一路向前,后多出一個又一個戰團,在那戰團之中,兩大陣營的修士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
這些人全都是從圈趕過來的,他們以前或許是老對手,或許沒有見過面,但因為彼此陣營的對立,立場的不同,天生便將對方視若仇寇。
這是一場屬于強者的盛宴。
在靈溪戰場中,兩大陣營雖然天生對立,互相攻伐,每日都會發出一些大大小小的戰斗,但自從那個龐然大倒下去之后,已經很多年沒有發過這種席卷整個戰場的戰了。
碧宗三個字深深刺激到了老一輩萬魔嶺修士的神經,他們沒辦法隨意親臨靈溪戰場,所以都對各自的門下弟子下了死命令。
無論如何,那個陸一葉的碧宗弟子都必須死!
無論如何,兩月之后碧宗都要除名!
再加上各大萬魔嶺宗門懸賞的厚獎勵,萬魔嶺一方不知有多修士在朝陸葉這邊趕赴,只要能殺掉陸葉,那就有一輩子也用不完的修行資源。
一場大戰結束,陸葉著氣站在狼藉的戰場中,手中長刀上鮮滴落,他往口中塞下一粒療傷丹,在依依的幫助下,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翻上了虎背,繼續前行。
從圈趕過來的強者們在彼此牽制針對,所以陸葉這一路行來,并沒有到太厲害的敵人,這是他的幸運,也是整個浩天盟一方的努力。
但沒有藍羽蝶的手段,他無可避免地會與一些萬魔嶺修士上,免不了會有一些戰斗。
敵人若有七層境,他便騎著琥珀遁逃,若沒有七層境,數量不多的話便沖殺之。
陸葉已經記不得自己殺了幾波萬魔嶺修士了,那些家伙修為參差不齊,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他與琥珀都已經很疲憊了,卻不敢停下休息,因為他如今的行蹤已經徹底暴,一旦停下,就有可能會被包圍,到時候翅難飛。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但他不會輕易放棄。
靈力中的雜質已經很明顯了,快要到影響他戰斗力的程度,但想要快速恢復,就必須得吞服靈丹,他別無選擇。
九州世界,兵州,綿延千里的岙山地界,這里原本是一個龐然大的盤踞之地,是浩天盟最醒目的旗幟屹立之所。然而自從幾十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后,這個龐然大便逐漸沒落,直到今日,曾經浩天盟的驕傲和象征,已淪為九品宗門,隨時都有被除名的風險。
幾十年無人打掃,一座座靈峰上的建筑破敗,往日的喧鬧和鼎盛早已化作死寂,整個岙山給人的覺,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隨時可能腐朽。
唯有中心峰還有一座大殿完好無損,那大殿前方,飄著碧宗的旗幟,那是一面紅打底的旗幟,那紅,是歷年歷代碧宗弟子流出的鮮染紅的,旗幟之上,繡刻著一團熊熊燃燒的金黃烈焰,仿佛要焚盡這世間的魑魅魍魎。
幾十年前,這面紅底金焰旗飄之,萬魔嶺無不退避三舍。
但到了今時今日,年輕一代中又有誰還認得這面大旗?便是那些年紀稍長的修士,又有誰還記得這面大旗?
這是時代的悲哀。
大殿中,碧宗掌教唐風坐在椅子上,神滄桑,與半年前比較起來,掌教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他的面前,一個形小的子跪伏,以頭叩地,哀求道:“掌教,還請救救小師弟!”
掌教聲道:“生死只看他自己的造化,老夫無能為力。”為神海境強者,他連靈溪戰場都進不去,哪怕知道陸葉此刻境危急,也難以幫到什麼忙。
“小師弟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因為拜碧宗才遭遇此次磨難,是掌教收他了門,掌握若不搭救,對他未免太不公平。”
掌教苦笑一聲:“老夫又何嘗不知,但如此形,你讓老夫如何手?”
子道:“我打探過小師弟眼下的位置,距離滄溟山駐地不遠,當年滄溟山遇滅宗之危,是我碧宗助其化解危機,若掌教能恢復與滄溟山的盟宗之契,那小師弟只需要趕往滄溟山駐地,自可借那邊的天機柱返回九州,如此便能!”大風小說
當年碧宗鼎盛之時,與九州各地許多宗門都有盟宗之契,但自那件事發生之后,許多宗門便斷了與碧宗的來往,這幾十年下來,掌教也解除了所有的盟宗之契,徹底斷絕了與別家宗門的聯系。
兩家宗門想建立盟宗之契的話,需兩家宗門宗主以宗主大印為基礎,請天機見證,如此便可為彼此的盟宗,在一些時候能守相助。
有了盟宗之契,兩方弟子便可借用對方宗門的天機柱,行各種方便之事,比如說可以花費一定數量的功勛,在兩家宗門之間進行傳送。
九州中大小宗門之間的聯系很切,維持這份聯系的,便是盟宗之契,那些核心圈的大宗門,與許多中小宗門都有盟宗之契,因為他們的弟子在修為不高的時候,需要前往戰場的外圈和圈歷練,在盟宗的駐地上自然更加方便一些。
子所說的滄溟山是一家七品勢力,也是兵州的勢力,曾與碧宗好,甚至說滄溟山能夠崛起,當年也是碧宗一力扶持起來的。
碧宗最鼎盛的時候,滄溟山是一個剛創建沒多久的九品勢力,宗只有幾個云河境,可現如今,滄溟山中真湖境都有數位,這一次宗門品級評定甚至有希沖擊一下六品。
碧宗這邊只要能與滄溟山建立盟宗之契,那麼陸葉就可以前往滄溟山在靈溪戰場的駐地,只要進了駐地,就能借助那邊的天機柱返回兵州,到時候危機自解!
可以說,這是唯一能讓陸葉的辦法,因為此刻他距離碧宗駐地太遠了,這一路行去,哪怕有浩天盟諸多修士幫襯,也不可能安然抵達。
“若行此舉,滄溟山必眾矢之的,若滄溟山那邊有個閃失,豈不是要陷我碧宗于不義?對滄溟山豈有公平可言?”
子所說的方法掌教又豈會沒想到?可真這麼做了,消息一旦傳開……不,消息肯定會傳開的,到時候滄溟山駐地就會為兩大陣營爭斗的焦點,哪怕它是一個七品宗門,也有覆滅之危。
正是有這樣的考慮,掌教才不能如此行事,自家門徒是人,別家弟子難道就不是人。
子依然跪伏在地上,語氣悲涼:“與滄溟山結盟宗之契確實會讓它陷險境,可如果放任不管,小師弟必死無疑,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二字?小師弟一個五層境修士了兩大陣營博弈的棋子,這是上一代人的毒,憑什麼要小師弟來承擔?他又怎麼承擔的起?”
“原本宗門沒了就沒了,幾十年來也已經接了這樣的結果,但您忽然收了一個小師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弟子很開心,因為這麼多年來了,弟子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弟子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既然是您收的,那他就是我的小師弟,弟子不會允許他死在我前面!”
說話間,慢慢直起,眸中有異樣的芒閃。
“!”掌教一驚,著面前的弟子,忽生一種不太妙的覺。
“老頭子,人是你收的,你不救,我去救!”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邁步就朝外行去,一邊走一邊道:“等我跟小師弟一起死了,你就孤老終生吧,以后也不會有人來給你送終!”
“水鴛!”掌教有些慌,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自己這個弟子是真湖九層境修為,這是要強行進靈溪戰場了。
真湖境的修為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靈溪戰場中,強行進的話不但需要付出一大筆功勛,而且哪怕進去了,修為也會到極大的制,頂多只能施展出靈溪境的手段。
真湖境還能強行進靈溪戰場,修為到了掌教這個層次,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所以就算那些實力強大的修士能強行進靈溪戰場,一般人也不會選擇這麼干,一個不小心被那些后生晚輩殺了,那多劃不來?
水鴛的子顯然是要不顧一切了。
掌教閃就攔在了水鴛面前,沉聲道:“不能去!”
水鴛凝視著他,小小的子卻有大大的堅持,眸中異更濃,氣惱道:“我偏要去!你老胳膊老的快閃開,等會我摔你一個跟頭就不好看了。”
掌教氣的快吐:“你這目無尊長的逆徒!早就應該把你掃地出門!”
“就像你把幾個師弟掃地出門一樣?”
氣氛忽然沉默,掌教的神也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好片刻,掌教才嘆息一聲:“罷了,就豁出去這張老臉,走一趟滄溟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