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見多了他智珠在握、泰然自若的樣子,還是頭一回見他這副傻樣,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此刻神尚好,便角微翹,閑閑道:“你沒聽見?沒聽見便算了。”說罷,起就要下榻。
“聽見了!我聽見了!!”裴慎宛如猛虎下山,一把撲住沈瀾,將摟在懷里,覆得不風。
沈瀾被他死死錮住,著他的膛,這才發現裴慎整個人在微微抖。
沈瀾心下一,不免嘆息。
一聽嘆氣,裴慎生怕反悔,只將摟得更,口中還要提醒道:“你應了我要試一試的!”說罷,反復提醒:“你素來信義,出口無虛言!”
沈瀾輕輕嗯了一聲。
聽見這一聲回應,裴慎忽覺眼眶發熱,得厲害。
這段里,被裹纏住的不止是沈瀾,裴慎又何嘗不是呢?
十年宿愿,一朝得,裴慎連靈魂都在抖。一顆心飽含著喜悅,挨挨,只要一,那些歡喜都要從他眼中流溢出來。
裴慎將沈瀾抱坐在懷里,四肢纏,擁抱著,恨不得將鍥進自己的懷里。貪婪地嗅取的馨香,又憐的啄吻的鬢發,一下一下,怎麼也不夠。
每一個親吻都滾燙熾熱,盈滿了沸水,灼熱地要將沈瀾焚燒殆盡。
秋夜,榻上,孤男寡,彼此癡纏,裴慎心熱,熱,更是熱得厲害。
他糲的手掌輕輕上沈瀾的腰帶,他的親吻漸漸從鬢發移到了眼睛、臉頰、瓣……
“裴慎。”沈瀾輕輕道。
裴慎一僵。可他這會兒哪里舍得松開,手雖搭在腰帶上不,卻照舊低頭去癡纏的瓣。
沈瀾略略往后仰頭,避開裴慎:“我只答應你試試,何曾允許你手腳?”說罷,冷了聲音:“你若照舊學不會尊重我的意見……”
裴慎趕忙松開,干笑了兩聲,一疊聲道:“我自然是敬重你的!”話音剛落,他又忍不住湊上去,雙目燦若星子:“待回了京都,我便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沈瀾挑眉不語,靜靜著他。
裴慎這才意識道自己又自說自話起來了,只好訕訕往后,拉開了些距離。
見他的確能改,沈瀾沉靜的眼中方才有了些淺淡的笑意。
裴慎強裝出一副正經樣,可只要一見了,心里便又熱又,想得厲害,恨不得將沈瀾帶進懷里,去啄吻白凈的額頭、卷翹的睫、璀璨的眼睛……
偏偏他離著沈瀾足有兩拳之隔。
這兩拳的距離,宛如天塹,若沒有沈瀾的允許,他是斷斷越不過去的。
裴慎心中嘆息,上卻一本正經道:“你且安心,我又不是浪子弟,必不會輕薄于你。”
沈瀾瞥他一眼,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罷。
“那好,既然裴大人是個端肅君子,便回去罷。”
裴慎微愣,他既不想走,又不愿惹怒了沈瀾,壞了大好的局面。沒辦法,裴慎只能依依不舍地與沈瀾道別,徑自出了沈宅大門。
秋夜靜謐,西風微寒,墻外梧桐缺可見淡月相照,白洗空。
裴慎深呼吸一口氣,微涼的空氣直肺腑,他神志爽然,快意至極。
他實在抑不住心頭歡喜,見長空高徹,便忍不住打了個唿哨——
其聲清越嘹亮,響遏行云。
十載求得人恩,快活如儂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