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閃,陳趕到了之前那流墜落的地方,面前的景讓他微微一滯。
只見在昏暗的尊谷中,有一團銀的輝閃耀。那銀的輝一人來高,呈現一個圓球形狀。
陳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念頭——
月亮!
沒錯,就是月亮!
是李青蓮口中「小不識月,呼作白玉盤」的皎潔之月;
是蘇坡仙筆下「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祝福之月;
是杜子詩里「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的家鄉之月;
是張九齡眸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相思之月。
這是——蒼天之月!
陳深吸了一口氣,此方世界,無論巷天日月還是蠻日蠻月,都不是實,而是天道力量的現。譬如之前,他在書寫《西游記》的時候,就曾讓蒼天月黯淡了一次,注了全新的道理,化作書中的太星。
那麼……
為什麼眼前這團散發著蒼天之月的氣息的輝,會出現在蠻天之下呢?
這不合理!
陳緩緩靠近那團輝,直到那輝落在了自己的上,陳心中又生出新的。
「死的?」
這輝,分明就是一個小乾坤的口,只是這小乾坤………死了!
按理來說,小乾坤之主即便隕落,小乾坤還會存在,就好像人族那些隕落半圣的儒心天地。小乾坤也「死」的話,只有兩種況,一種是得不到補充,資源耗盡;另一種就是小乾坤之主的道理被徹底抹殺,痕跡被消除!
說起這個,陳就想到了方圣。
方圣在大煉世之前,也有自己的小乾坤,哪怕方圣開始進行大煉世,這小乾坤依然是存在的。只是后面這小乾坤消散,才讓儒門認定方圣死亡。
因為方圣的小乾坤死了,里面的道理被徹底抹殺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后人重新去學習方圣道理的時候,沒有正確的導引,才出現如今方禮走歪的況。
「不知道這是哪一種況。」陳看著面前的輝,又應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發現玉迦的痕跡。
說實話,這要不是玉迦搞出來的,他陳倒立更完全本《封神演義》!
「有點意思。」陳輕揚角,一步出,便進到這團輝之中,下一刻,那陳的影在輝中消散不見。
......
「陵墓?」
陳眼前銀一閃,再睜開眼時,陳就站在了小乾坤部。
此的小乾坤,放眼去,大約有個萬里方圓,也能看到一些殘垣斷壁,枯枝敗葉,仿佛已經寂滅許久。而在陳面前,則是一座高聳的建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建筑,但是陳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座陵墓。
「在小乾坤里修陵墓?這是什麼腦?「陳心中吐槽了一句,朝著那陵墓走去。
陵墓的口已經打開,看樣子是玉迦的手筆。陳將神魂之力散開,包圍自己周三丈,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一陵墓,陳立刻覺到陵墓之的輝落在上,他抬起頭,就看到陵墓的頂上,赫然是一副星空的圖案,雖然不見月亮,但是卻有道道輝灑落。
這輝照在有些破碎的地面上,勾勒出錯的影,著一詭異而又神的氛圍。
陳順著這微弱的月向陵墓深走去,很快他進了一個大殿,大殿中布滿了巨大的石像,即便是陳,也只到那些雕像的膝蓋部位。這些雕像一個個型魁梧,有男有,有著幾分人族的特點,此時全
部擺著手捧的姿勢,仿佛正在虔誠地拜著什麼存在。
「巫?」不知怎麼的,陳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種族。
此方天道第一次演化的生靈,后來在與妖族大戰中滅亡的種族。
陳之前也接過巫,那就是幽冥的螢勾王以及他的父親,這雕像的廓倒是有幾分和他們相像。
「越發古怪了……」陳眉頭蹙起,在尊谷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個陵墓小乾坤,傻子都知道這里面的事不小。
只是再往前走,陵墓就到頭了,這陵墓雖然從外面看上去大,但里面其實就是一層,只是挑空了上方。
「人呢?」陳再次環視周圍,這陵墓之仿佛就他一個人存在一般,一片死寂。
「該不會是小乾坤中還有重疊空間吧?」陳心中喃喃了一句,隨即凝聚氣,四條胳膊同時向四面八方打去。
他如今只是蠻,并非超品,所以無法僅憑神魂就應空間的波,只能以蠻力空間,來檢查空間是不是有問題。
只是這充滿氣的拳意激開來,頓時異變突顯。
那拳意掠過原本只是保持著祈禱姿勢的巨人石雕,剎那間這些石雕上浮現出無數符文,那些符文流轉,讓他們原本空的雙眼中出現芒,下一刻,所有石雕紛紛轉過頭顱,向陳。
陳心中「咯噔」一下,這些石雕此刻上的氣息,每一尊怕是都不低于求索境大儒,甚至還有數尊比肩半圣,雖然陳恢復本尊就能應對,但是何必和這些石頭傀儡花力氣呢?
下一刻陳就打算暫時離開這里,但是那些石雕眼中的芒大放,數道銀清輝落在了陳上。
「嗯?」被這芒一罩,陳只覺自己被束縛住,那石頭傀儡猛然沖向陳。陳此時正打算解除變進行一戰的時候,突然一件事從他的儲令中自己飛了出來。
圓溜溜,拇指大小。
正是蟾宮送給陳通行寶——蟾宮宮珠。
這時只見宮珠之上浮現出一只蟾蛙虛影,那蟾蛙背上馱著一株桂樹。
之前白炎炎曾經和陳說過,蟾蛙一族的起源便是天上明月,是有別于妖族的另一脈傳承,所以蟾蛙又被視作月之靈。
此時那蟾蛙虛影的腮幫子鼓了鼓,隨即張開,發出了一聲震整個大殿的蛙鳴——
「呱!」
蛙鳴之后,丹桂飄香。
所有的石雕猛然停下了作,他們「著」那蟾蛙虛影,再次做出了之前那祈禱的姿勢。
蛙影消散,宮珠重新落儲令中,陳上的束縛輝也開始減淡。直到此時,那些石像手中,那捧著的手心中,一點點芒凝聚,片刻后陳終于看出那是什麼——
一明月。
這些小型的「明月」型后,一個個離了石雕的掌心,朝著大殿上空凝聚,最終凝聚一皓月,而此時,那皓月之中,竟然出現了一道影,赫然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玉迦!
此時的玉迦渾上下不著寸縷,數不清的符文如水一般在的上流,的膛微微起伏,顯著完無缺的材,雖然畫面旖旎,卻讓人生不起毫之心。
玉迦似有所,輕輕睜開眼睛,正和陳四目相對。
下一刻,玉迦面大變,有驚訝、有、有憤怒、有疑。
「你……你怎麼可能喚出虛月!」
陳微微皺眉,他已經覺到玉迦上的氣息正在暴漲,似乎是在接某種傳承。
敵之糖,我之砒霜。
被刀了的敵人天驕,才是最好的天驕。
陳
也不答話,直接高高躍起,出手抓向玉迦,要將從月影中拉出來,打斷這道傳承。
玉迦自然也看出了陳的意圖,秀手一揚,迎向陳。
玉迦的上半穿出月影,揮手出擊,和陳的手掌拍在了一起,驟然間轟隆之聲響起,那月影晃了一下,隨即月芒大放,清輝彌漫整座大殿。而此時,玉迦和陳的形仿佛定住了一般,只是在他們的眉心,都出現了一團明月虛影……
........
幾乎同時,一道芒劃破夜空,落向尊谷,此時那二境蠻已經出現在尊谷中。他嗅了嗅周圍的氣息,隨后便鎖定了那墜月之,影一,直接飛了過去。
......
另一邊,多薩城。
磅礴的威落下,那些還沒來得及跑出多薩城千里的蠻直接被這威了一團團霧。
一個材并不高大,但足夠壯碩的影撕裂虛空,從中走了出來。
「父神,我們到了。「從這人影之后,又走出一個人來,正是之前通過法逃離的多薩城鎮守蠻神坂木。
如此一來,另一個人的份也就呼之出了--三大蠻神,莫撒爾。
「哼!」莫撒爾看了眼下方幾乎為廢墟的多薩城,冷哼了一聲。
這一次因為多薩城的暴,導致人蠻防線出現巨大的,作為蠻天皇一系的三大蠻神,蠻天皇自然沒有說他什麼,可是蠻神宮那邊可是頗有微詞。
在確認儒門半圣并沒有玩弄什麼花招并且退出蠻天后,莫撒爾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多薩城,了解這一次的事件。
「圖圖爾他們真是該死啊!」莫撒爾看向尊谷的方向,前段時間圖圖爾他們襲東蒼城,明明穿過了尊谷,居然不愿意停下來順手把尊谷給滅了,這才導致今日多薩城的局面。
雖然他明白換做是他,他也不會手,但是這怪罪別人,尤其是怪罪死人,倒是一個很好的推理由。
「汝在此地收攏族人,盡快重建多薩城。「莫撒爾低沉著嗓音說道,「吾去尊谷走一遭!」
「恭送父神!「坂木恭敬行禮,那莫撒爾也不多話,直接撕裂虛空,朝著尊谷走去!
....
月帝寢陵。
就在自己的手掌與玉迦手掌接的剎那,陳只覺眼前一花,仿佛置在一個銀輝的世界之中。
與此同時,一道道滄桑的怒吼聲在他的神魂海中響起。
「逃!快逃啊!」
「殺!殺這些叛徒!」
「快!收起祖月!「
「魔!是天外魔!「
一道道怒吼聲漸漸消退,最后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回家……回家……」
「吾等……再也回不去了!「
話語消散,陳眼前的銀輝漸漸淡去,當他視線再度清晰之時,他正站在一高高的山頂之上。
他抬起頭,天空中日月同輝。
不過,這日,是日;這月,是月!
蠻日蠻月!
一道森冷的寒意包裹住陳,陳向前去,只見一無垠的大地上,尸橫遍野,那匯聚了江河。
這些尸,散發著濃厚的氣,顯然生前也都是修為不俗。
而在這無盡的尸前方,大戰仍然在積蓄,還有無數人正在廝殺。
目落在廝殺的戰爭中,這廝殺的雙方,其中一方陳并不陌生,那是和人族對峙了萬年之久的蠻族,而另一邊則是讓陳微微皺眉。
那些人上的服飾有些眼
,但是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只是他們每次出手之間,上都會有一道奇異的芒閃爍,帶來莫大的力量。
「日月之爭!」一道輕輕的聲音在陳后響起,陳猛然回頭,就看到玉迦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后。
此時玉迦穿著一仿佛月華凝的紗,站在那里,仿佛神一般。
陳沒有遲疑,手就抓向玉迦,但是下一刻,他的手掌竟然從玉迦的中穿過。
「沒用的,我們是在一段記憶里。「玉迦眼復雜地看著陳,不明白,竇爾敦憑什麼出現在這里。
「這是哪里?「檢查了一下自己,發現玉迦所言非虛,陳便不再嘗試, 而是開口問道。
玉迦遲疑了片刻,但最終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是回答道:「上一任月部首領,月帝滄溟的記憶。」
「月帝滄溟?」陳略微回憶了一下,又看向遠方沒有止息的大戰,試探道,「日月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