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丁修是一個人過的。
一邊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一邊看趙苯山的春晚。
吃著吃著,丁修把筷子放下,現在的世道是好世道,不用過刀口的生活,只要不懶就不死。
可惜,師傅,師伯,師弟,師妹他們看不到。
任憑電視機開著,丁修提著一瓶酒來到院子里。
正面對著自己的屋子,后退幾步,然后加快速度沖刺,一腳踩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借力跳上了屋頂。
如果有外人看到這一幕,肯定以為是拍武俠片,因為這種彈跳力確實是有點恐怖。
坐在屋頂上,丁修獨自喝悶酒,目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麼。
不知道過去多久,手機響。
“新年快樂。”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哥,新年快樂。”
“新年的一年順順利利。”
“新年快樂,今年找八個婆娘。”
約好似的,一大堆短信發過來,有高媛媛的,有苗乙的,有陳麗風的,有徐浩風的,還有王保強,黃博,秦剛,秦蘭的。
一條條往下翻,丁修沒有回復,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和這個世界產生這麼多羈絆。
在他胡思想的時候,高媛媛的電話進來了。
“在干嘛呢?”
“玩手機。”
“你沒看到我給你發的新年快樂嗎?”
“看到了。”
“那你不回我。”
丁修輕笑一聲,說道:“祝我今年找八個婆娘哪個是你發的?”
“呸,我發的是新年順順利利,你就這麼想找八個婆娘?”
“那倒不是,我只是希今年長兩厘米。”
“下流。”
“我說的是個子。”
“砰!”
北平城的上空,第一束煙花拉開序幕,接著麻麻,五六的煙花從四面八分升起。
萬家燈火把這座城市照得很亮,把丁修的影拉得很長。
電話那頭,高媛媛說道:“剛剛說什麼,沒聽清,你的愿是買房,買房好,房子保值。”
“咱們中國人的傳統就是有房才有家,你老大不小了,該給自己買個房子。”
這的玩不起,一言不合就轉移話題,不過說的有點道理,老是租房住不事,人多眼雜,這要是帶幾個婆娘回來多不方便,看來房子還是要買一個。
“我手上差點錢,你能借我點嗎?喂,喂,說話。”
……
大年初一,中午,頭戴線帽,穿白羽絨服的高媛媛過來串門,手上還帶了一瓶酒。
們家本地的,不用去外地過年。
丁修看了一眼,是飛天茅臺:“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東西放下,高媛媛把帽子和脖子上的大紅圍脖拿下來,出里面的米高領,背著手就到電視前轉悠。
“大年初一空著手串門不合適,酒是人家送我爸的,怕他喝傷著,便宜你了。”
丁修:“你就不怕我喝傷著?”
打開電視機和dvd,高媛媛回頭白了一眼:“你要是傷著了,我屬于為民除害。”
不想跟斗,丁修拆開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細品著。
高媛媛在電視機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張碟,見封面是劉曄和胡君,就隨手往dvd里塞。
然后坐到火爐子邊,出白纖細的小手放在火爐子上取暖。
“你昨天不是跟我借錢買房嗎,借多?”
仰頭抿了一小口酒,丁修角勾起:“開玩笑的,一套房子幾十萬,我就三萬多,買不起。”
“得,算我白跑一趟。”高媛媛把口袋里的紙筆拍在火爐盤上。
還以為丁修真的要買房,并且差的不多,誰知道他是想吃紅燒,結果只有醬油。
幾十萬的窟窿可填不了。
丁修下對著已經開始的電影道:“也不算白跑,至還能看電影,小販說這是港島新上映的,地沒有。”
高圓潤一頭霧水:“這不是劉曄和胡君嗎,怎麼就港島上映地沒有?伱怕不是被騙了。”
“是嗎?”丁修有點不確定。
前兩天隨手買了一堆碟片,好多沒看完,他也不知道胡君和劉曄是誰,但高媛媛既然這麼說肯定是被騙了。
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注意就是。
高媛媛淡淡道:“胡君和劉曄都不錯的,表演細膩,文戲很好,你看他們的片子應該能學到點東西。”
“我之前的表演老師跟我說過,好的演員要多思多想,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你不是學經濟的嗎?哪來的表演老師?”
“花錢請的,一對一教學,死貴死貴的。”
丁修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表演這麼好,原來是開過小灶,我說哪來這麼多天才。”
之前合作逝去的武林,高媛媛的文戲好,經常被徐浩風夸獎,說很有表演天賦,不比科班生差。
是私底下請老師了,還是一對一教學。
高媛媛沒好氣道:“想混這行沒兩把刷子怎麼行,我又不是你,天賦那麼高。”
從笑傲江湖到逝去的武林,前后半年時間,丁修的演技那一個猛,要說天才,丁修才是天才。
“我就會點拳腳,文戲不行。”丁修還想說點什麼,突然發現電視機的畫風不太對。
高媛媛順著他的目扭頭了過去。
畫面上,男一號和男二號開房,鏡頭一轉,兩個人躺床上……
算是知道小販為什麼說這片子地沒有,這畫風,就算有也沒法上映。
屋里,空氣凝固,誰都沒有說話,除了電視機里的聲音,就剩下火爐里時不時煤炭炸裂聲。
只是丁修看高媛媛的眼神不太對,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說的表演細致?
高媛媛單手托腮,把臉轉向電視機相反的方向,大大眼睛瞟著屋頂,在火爐的照應下,臉蛋像了的蘋果。
大概安靜了七八秒,丁修手機響了,秦剛打來的,讓他去公司一趟,有急事。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
“我也有事。”
高媛媛圍脖和帽子都沒拿,急匆匆走了,說是走,其實和跑差不多。
丁修只是關個電視功夫,出來巷子里已經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