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晨半跪在地上,部被踢得一陣陣生疼,他有些發蒙,更有一惱怒。
對!
他是想結竹商,畢竟,無論是自實力天賦,還是家世,竹商都遠遠超越他。
可恭維結是一回事。
被著給人磕頭認罪,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旁跟隨來的三位武院弟子,已經被徹底嚇傻,大氣都不敢出。
武勝和駱河同樣面面相覷。
唯有吳淵,依舊神澹然的看著竹商和海晨的‘表演’,不疾不徐的吃了口菜。
“我什麼我?”竹商噼頭蓋臉罵道:“你可知吳師兄是何等份?”
“乃是今年云武殿特招弟子,且在特招弟子中都屬極強,論地位之高,完全可媲云武真傳!”
“還不快賠罪!”竹商看似‘兇狠’的在海晨頭上拍了一掌。
原本正惱火的反抗的海晨,聽到‘媲云武真傳’幾個人。
心中怒火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
一片冰涼!
特招弟子?他聽說過,但不知道到底多厲害,可云武真傳?他卻是從族中長輩講起過。
云武殿弟子,一旦出師,個個都能流高手,其中一小部分能二流高手。
而云武真傳?
八以上最終都能一流高手。
最重要的,作為從宗門一路長起來的,相比從高級武院出慢慢打拼的一流高手,云武真傳是極宗門信任的,輕易就能出任高位。
例如一府鎮守將軍。
例如五殿中關鍵職位的‘堂主’‘護法’等。
而且他還聽說過,許多云武真傳,都會拜宗門的頂尖高手為師,甚至是兩大太上為師。
在宗門都屬地位是極高的。
而想云武真傳也極難。
正常來說,每一屆云武殿弟子也就‘兩三個’最后有為云武真傳。
“這個鄉老小子?地位竟媲云武真傳,還和武勝、駱河他們是好兄弟?”海晨深吸了口氣。
他是驕狂,更有些蠢,但還沒蠢到家,平日里,他從不敢惹那些真正的厲害人。
可現在,他明白自己惹到大麻煩了!
或許,現在的吳淵還很年輕,還沒能力報復自己,更別談報復自己的家族。
想報復回來?恐怕要十年之后了。
可是,憑空惹這樣一個大仇敵?誰愿意?將來一旦報復回來,家族都很可能有滅頂之災!
誰知吳淵是不是睚眥必報的格?
“若父親知道,恐怕會將我打斷。”海晨暗道一聲:“幸好!還有挽救的機會。”
說起來慢,實則海晨一瞬間就想明白前因后果了。
毫不猶豫。
“彭~”海晨直接雙膝跪下。
“吳師兄,是我錯了,不該張狂自大,沖撞到了吳師兄,還吳師兄能夠原諒。”海晨一字一句鄭重道。
說罷。
海晨雙手扶地,竟真的磕頭。
這一幕,看的跟隨來的幾位弟子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平日驕狂的海晨竟真心甘愿的磕頭認罪。
當海晨的頭快及地時。
被一只手擋住了。
跟著,這只手就將他肩膀扶住,力量之大,海晨連反抗都做不到,旋即整個人就被直接半扶半提了起來。
是吳淵!
“道歉,我接了,可磕頭就不必了,我年輕,不起這樣的大禮。”吳淵澹澹道:“往后,希海公子在武院,能夠和我的兩位兄弟和睦相。”
“一定。”海晨連道,心中擔憂稍稍放下。
“竹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吳淵目掃過竹商,又指了指桌子:“我們還得吃飯。”
這是下了逐客令。
“好,你們先吃飯,今天的事,的確是海晨的錯,等會,我再去師兄你住所表達道歉。”竹商滿臉歉意,拱手道。
旋即。
他拉著海晨退出房間,幾位隨行武院弟子也連忙跟了上去。
剩下那胡管事和兩名侍。
“胡管事,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怪你,可六間天字號雅間,我們這一間明明靠,你偏將他們直接領著到了我們這里,不是巧合吧。”吳淵澹澹道。
“吳公子。”胡管事惶恐無比。
“做生意、開酒樓,若沒有膽氣實力鎮住場,就要好好考慮了。”吳淵微微道:“罷,我今日沒閑心管你,都出去,別來打擾我們。”
“謝吳公子。”胡管事如蒙大赦,連帶著兩名侍退出。
關上門。
房間安靜下來。
“淵哥!”
“這。”武勝和駱河都震驚的看著吳淵,即使彼此很好,這一刻,他們仍覺得眼前的吳淵有些陌生。
尤其是剛才的沉穩氣度。
和他們印象中的吳淵,差別實在太大。
尤其是駱河,那一瞬,他有種見到自己父親的錯覺。
“我就問你們,你們淵哥我,牛不牛?”吳淵玩笑道。
一句話。
就讓張的氣氛松弛下來。
“牛!”武勝豎起大拇指。
“淵哥一直都很牛。”駱河也大笑道:“痛快,我一想到那海晨下跪的樣子,就覺得痛快。”
“可惜。”
駱河不無憾道:“淵哥,你最后為何要攔住他磕頭?實在太可惜。”
武勝也有些不解的向吳淵。
“殺人不過頭點地。”吳淵夾起一塊豬頭,慢慢品味:“眾目睽睽,下跪賠罪已是極限,再磕頭?那就是將人的臉面往泥里面踩。”
武勝和駱河聽著,都若有所思。
他們當時只追求痛快,倒沒想那麼多。
“我攔住他,扶起他,是給他留最后一臉面。”
“畢竟,我沒打算也沒能力殺他。”吳淵放下快子,笑道:“能被那竹商如此提點,這海晨的份,應該也不一般吧。”
“淵哥明鑒。”
駱河道:“海氏,乃南夢十大家族之一,族長乃宗門的一位特級執事,也是一流高手。”
“這海晨,乃海氏族長的孫兒。”
“當然,那位海氏族長有二十幾位孫兒,這海晨并不算重用。”駱河道。
吳淵微微點頭。
聽起來地位不算太高,可實際上,尋常流高手都不愿得罪這等大族子弟。
“淵哥!”
駱河突然道:“我忽然明白,我父親為何拼命也要將我送南夢武院,為何族長的位置必須要武師以上才能繼承,且實際上,我駱氏歷代族長,至都是三流高手。”
“哦?為何?”吳淵微笑看著駱河。
“武力!”
駱河搖頭,低沉道:“在離城武院時,我還不覺得,那時我有錢,有家族庇護,誰都不敢輕易得罪我,可到了南夢武院,背景大的人太多。”
“我的背景?不算什麼!”
“所有人重視的,是武力,是自實力。”
“像武勝,就是靠自己,在新生中立足了腳,沒誰會去欺負他。”駱河低沉道:“可隨便誰,都能來嘲笑我。”
“就是因為我實力在武院是墊底的。”
“文人,以刀筆為劍。”
“商賈,以財貨為槍。”
“可是,這些終是浮萍,這天下,是武者的天下。”駱河看著吳淵:“所以,淵哥你雖家世普通,可一朝崛起,僅展出武道潛力,就能得大族子弟下跪認罪。”
“淵哥,謝謝你,讓我徹底認清楚了。”
“往后,我會盡心修煉,不求高手,至也要順利畢業,最終武師。”駱河鄭重道。
“十世王侯積累,不及一代宗師崛起。”武勝沉悶道:“為地榜宗師,自可站在天下巔峰。”
“我們都還有時間,只要想清楚了路,何時努力都不晚。”吳淵笑道:“來,以水代酒,干一杯。”
“干!”
武勝、駱河都舉起了酒杯。
……
距‘醉宗樓’不遠的另一座檔次稍低的一座酒樓,雅間之中。
“竹哥。”海晨舉杯,恭敬道:“今天若非你提點,我恐怕犯下大錯都不自知,我敬你一杯。”
“十八武者不沾酒,這點院訓都不知道?”竹商搖頭道:“你如此沒有節制,何時能武師?將來還想流高手?”
海晨一臉尷尬,旁邊的幾位武院弟子都不由低下頭。
“海晨。”
竹商站起:“今日,看在你堂兄面子上,我方才提醒你,可沒有下次了,你先吃,我先走了。”
說罷。
竹商直接大步離開了雅間,留下房間面面相覷的眾人。
不知如何是好。
“滾蛋!”
海晨勐然將手中酒杯砸在了地上,蓬的一聲直接炸裂開來,他面猙獰:“一群混蛋!”
……
醉宗樓,兄弟三人邊吃邊聊,直到太漸漸偏西,方才結賬離開了酒樓回到武院。
各自分別。
“希,都能有個好結果。”吳淵看著駱河、武勝離去的背景,暗自慨。
他幫不了兩人什麼。
未來,都只能靠自己。
“出來大半天,心仿佛都輕松了一些。”吳淵出笑容,徑直向著輝庭的院落走去。
吳淵回到二樓演武室沒多久。
“竹商來拜訪我?”
吳淵收到了古紀的稟報,僅回了兩個字:“不見。”
他不在乎今天的事。
而能夠同海晨這等人攪合在一起,竹商豈會像表面上那般簡單?
吳淵才懶得去多理會對方是什麼人。
他靜心修煉著。
將一霧氣融軀,著的不斷蛻變。
夜幕逐漸降臨。
時間流逝。
當夜深人靜,外面已無一聲響時,一直盤膝靜坐的吳淵勐然睜開了眼。
“無法再吸收霧氣?終于達到蛻變極限了?”吳淵眼眸中有著一期待。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我的素質能夠提升到何種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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