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兩個老“師”人

周林喜歡的姑娘衛燕玲，和周林都是宜縣人，不過兩家距離有點遠，他們是在上縣高中之後才認識的。

不過他們並不是在一個班，周林在二班，衛燕玲在五班，本沒有集的兩個人，因爲晚自習的一場意外而認識。

“那日下晚自習，剛一下課，我就衝了出去，可是人還沒到宿舍，我忽然想起有東西落在了教室，於是又跑了回去，因爲太過匆忙，在樓梯的拐角撞到了剛下晚自習的燕玲……”

說起往事，周林角都勾起了笑容，沉浸在了回憶裡。

“不過那個時候，我們也僅限認識，並未有過多的集，畢竟那是高中最關鍵的時候，我們那裡很窮，唯有讀書纔有出路，所以我們拼盡全力，才能擺這樣的困境。”

周林說到這裡的時候，並未怨天尤人，神很是坦然。

宋詞想起之前對周林的觀察，也許正因如此，他纔會顯得自卑。

雖然他並不怨天尤人，但是很多東西已經深到骨子裡，靈魂裡，讓他下意識表現了出來。

“後來我和燕玲一起考了江州市的師範大學，你知道嗎？當時我在學校遇見那一刻，激得話都說不出。”

“我們那裡很窮，家在山裡，離縣城有四十多裡，想要去縣城，需要翻過好幾座大山，我們上學的學校，還是過去公社的房子，爲了上學，我們每天需要走十多裡的路，你知道這對孩子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所有的力，都消耗在了來回的路上，回家還需幫忙家裡幹活，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剩下多力在學習上？”

“是什麼病，很難治嗎？”宋詞問道。

宋詞指了指他後的辦公樓。

“我們從大學開始往，一起在學校當老師三年，見了雙方父母，眼看著就要結婚，可是一場大病，斷送了我所有的念想，最終，我了現在的模樣。”周林苦地笑著。

但是有句話，天道好迴，蒼天饒過誰，不是沒有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只不過人如螻蟻，天道還在蓄勢，螻蟻的一生已經終結，所以做人不要寄託天道好迴，做人還要靠自己。

喪盡天良的，都不會相信善惡有報，反而混得風生水起，期待蒼天有眼的，都是盡委屈，求助無門的老實人。

“我要是治下去，治不治得好另說，但是恐怕會拖垮兩個家庭，好不容易纔稍微有點起的兩個家估計又會回到過去，窮日子實在是太難了。”

宋詞忽然想起一句話，世界上唯一治不好的病，是窮病。

宋詞靜靜聽著周林的話，心中不已。

“燕玲和我抱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在這樣陌生的城市，我們兩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燕玲人很老實，不善言辭，除了書本上所學的那些知識，對其他的本一竅不通，來這裡工作，就是同鄉教唆，說這裡待遇好，工資高，努力幾年，攢些錢再做其他打算。”

周林的聲音漸漸低沉，慢慢地眼眶泛紅。

“我的家鄉很窮，但我並不歧視我的家鄉，我我的家鄉，除了因爲通不發達外，我的家鄉真的很，所以我考師範，就是想以後回鄉教書，讓更多的孩子能走出去，學有所，能回來建設我們的家鄉。”

“可是燕玲除了努力，其他一樣不佔，如果努力有用，那麼大夏十四億人，有十億能爲有錢人，可這現實嗎？”

“在裡面做什麼的？”

“所以你去世後，你朋友就辭了工作，來到了這裡？”

“真好，你們的理想也很崇高。”宋詞也很爲他到高興。

“很多孩子不是不想上學，是堅持不下來，學習實在是太辛苦了，績差，家長看不到希，所以要麼輟學在家務農，要麼輟學外出去打工，教學師資也很缺，一位老師要教好幾門課，好幾個不同的班級，即使這樣，依舊缺無比，雖然也有支教老師，但是又能待多久？一年？兩年？終究會要離開的，那正在上學的孩子怎麼辦？即將上學的孩子怎麼辦？”

“其實在師範大學，有這樣想法的並不，還有很多畢業後去偏遠地區支教。”

“所以當見到燕玲的時候，不只是因爲在這陌生的城市，遇見悉的人，更有一種見到知己之。”

周林點了點，“我死後，改變了想法，認爲教書育人來得太慢，十年？二十年？還不一定有想要的結果，靠人還不如靠自己，只有走出大山，爲有錢人，纔會改變家鄉的現狀，其實這樣的想法也沒有錯，也有這樣的例子，有錢能改變很多東西。”

“那也沒關係啊，我已經改變了他貧窮的命運，這不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而起多了，總會有人會回來的。”周林笑著說，眼中滿是希的。

但還是開口道：“但實際上很多走出去的，一去不回，又有幾個會回來建設家鄉？”

“畢業後，我們兩個就一起回到了家鄉，我們去了一個學校，雖然工資不高，教學也很辛苦，但是每天跟孩子們在一起，我們很開心，農村孩子都很單純，他們要的也不多……”

“難治，但不是不能治，之所以沒治，是因爲窮。”

宋詞聞言沉默，不管什麼時候，總有那麼一批人默默地奉獻自己，只不過很多時候大家不知道罷了。

周林的話很有意思，宋詞第一次聽人說起功的品質這個詞，但是並不難理解，這個詞在這裡不是褒義，也不是貶義，有可能是誠實守信，善於管理，也有可能是喪盡天良，道德盡喪，都屬於功的品質。

“可是要想爲有錢人，比教孩子難多了，不是說努力就有回報，努力、頭腦、機遇還有功的品質，缺一不可。”

“算是電話客服，主要的工作，就是給那些徵信有問題的人打電話，把他們騙到公司來，然後由所謂的經理專門接待，騙他們借錢，最後取分，都是騙人的玩意，遲早會出問題。”

周林很是痛苦，他不希衛燕玲變這番模樣。

而且學校裡還有很多孩子，盼著他們的衛老師能回來。

PS：標題兩個老師人，實則兩個老實人，老實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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