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荒雖不知道嚴真真的把握從何而來,擔著滿腹的心事,卻還是依照嚴真真吩咐安排了軍隊的分佈。
“王妃,叛軍還沒有發麼?”冰荒張地嚥下了一口唾沫。
“別急嘛!”嚴真真慢條斯理地呷著茶,這是雅青從嶺南人帶過來的巖茶。儘管嚴真真喝不習慣巖茶的味道,但想到雅青待自己始終如一的意,便覺得舌尖有些甜意。也許把空間裡的花朵焙乾混,香味會更濃郁呢!
“怎麼能不急……”冰荒苦笑,“萬一咱們得的消息緩了一步,可就……”
嚴真真展一笑:“如今你就是再急,對方沒有行,也是枉然。我還當你跟王爺的養氣功夫,學到了爐火純青呢,如今看來,卻是差得遠了。”
“小的怎敢與王爺相比?”冰荒仍是滿臉焦急,“若是臨川的基丟了,縱然王爺奪取了金陵,也是得不償失啊!”
“臨川不會丟。”嚴真真搖頭,“已經接到確切的消息,策反的軍隊頂破了天兒,也就是一營人馬。”
冰荒聽得臉反倒更加鄭重:“一營人馬若是集中火力,打在咱們防守薄弱之的話,那也是……”
“待他打過來,再薄弱的地方,也變得強了。”嚴真真笑嘻嘻道。
“王妃……”冰荒正再說,忽地眼珠一轉,臉上出了笑意,“既然王妃有把握,小的也不必著急了
。”
嚴真真點頭笑道:“正是,你就是急,那也是無用。不過。咱們的軍隊不出城門,叛軍也不肯出擊。這麼一來,倒是卡在嚨口的魚刺,上不上下不下的。若是日後徵州真的需要救援,咱們也不敢用這兩萬兵。”
“是。”冰荒笑嘻嘻道,“王妃莫非是要軍隊佯裝出城,再來殺個回馬槍麼?”
“我雖有此計,奈何又怕一時來不及回來……”嚴真真唉聲嘆氣。
冰荒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一萬兵出城,一萬兵留守。”
“那也太冒險。”嚴真真搖頭,“雖說對方的人不多,可咱們有幾個重要的地方需要把守,兵力分不出來。”
“若是他們一直不發,難道咱們……”
“啊,有了!”嚴真真忽然爽快地把巖茶一飲而盡。呀。真苦。
冰荒忙問:“王妃計將安出?”
“可以用一半傷兵夾雜其中,給人造假象。鞏凡和徵州退下來的傷兵,有五千了罷?”
“是。”
“這樣一來,咱們能留下一萬五千兵。”嚴真真興地站了起來,“冰荒,趕召集了傷兵。混在兵之中出城。另外,帶出去的五千兵,要隨時作好回援的準備。要知道,臨川可是咱們的基地,萬萬不容有失。”
冰荒肅容:“王妃此計甚妙!”
“對了,你也要出城去。”
“那怎麼行?王爺臨行前再四吩咐,小的不能離開王妃。”
“你若不去,不免讓人生疑。那咱們的戲,豈不是白做了麼?再說,你傻了呀,不還有五千兵被替換下來了麼?難不你覺得五千人,還不如你一個人管用?”
冰荒這才勉強點頭:“王妃
。五千兵不得離開半步。”
“你這小子,倒還真有責任心。放心罷。你家王妃我呢,算不得是個聰明人。但保命的本事卻還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而且,我最最怕死怕疼怕苦,這種跑到前邊兒充英雄的事兒,我是萬萬不會做的。”
“是,那小的這便去了行那敵之策,但願叛軍能上當。”冰荒躍躍試。
嚴真真悠悠笑道:“他們一定會的。因爲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好了,甚至沒有人敢斷定,下次會不會還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他們一定會發的,在看到我們‘出去救援’之後。”
冰荒饒是心繃,也不由得爲的話出了笑容:“王妃,咱們好好兒地打這一仗,把臨川有異心的傢伙都給收拾了!”
“好!”嚴真真微笑頷首,“演戲要演得真實一點兒,至裝點焦急的神態出來,別出馬腳來。”
“放心,雖然我不急,可他們不知道,他們心裡急啊!”冰荒笑嘻嘻道,“我一人演砸了不要,這不還有上萬人麼!他們可不是在演戲,誰能看得出真假來?再說,小的不過是馬前卒,跟在後頭打那個什麼油的。”
嚴真真失笑,看著冰荒的背影揚聲道:“打醬油!”
冰荒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碧柳疑地:“王妃,怎麼冰荒笑得這麼開心?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沉重,活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呢!”
“他也算是不錯的了,至沒有了章法。”嚴真真讚賞地笑,“王爺當真有一雙慧眼,絕對有識人之明。你想想他的年齡,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難能可貴。異日若是放出去,想必又是一員驍將。”
“王妃,冰荒的武藝不算出的。”碧柳提醒。
“但是他的冷靜和智慧,足以彌補他在能上的缺陷。千里決勝,並非徒逞匹夫之通便能辦得到的。況且,他的功夫也不錯,打架也是要用腦子的。”
“既然王爺和王妃都說他好,日後總能出人投地。”碧柳雖然不是很懂,但也順著嚴真真的口風說話
。
“現在……真的已經是萬事俱備了呢,只看東風什麼時候刮起來啦!”嚴真真看著窗外的太,雙拳握。雖然在冰荒面前表現得談笑風生,其實心裡多還是張的。
“已經出城了。”一隻鴿子飛進來,對著小黃鳶急急鳴了兩聲,小黃鳶立刻就譯了出來。
“哦。”嚴真真點頭,“還有那邊兒的行呢?”
“放心,第一時間便能告訴你。”小黃鳶氣定神閒,比嚴真真還要沉得住氣。當然,某鳥振翅一飛,逃之杳杳,纔不會管臨川變什麼模樣呢!
“冰荒走到哪兒了?”嚴真真又問。
“纔出了城門,你能希他走到哪兒?”小黃鳶哭笑不得,“還當你真能談笑用兵,原來只是假象。”
嚴真真瞪了它一眼:“廢話,我還是頭一回主持這麼大型的行。萬一失手,那可是丟了據地!就是孟子惆能打下金陵,基礎畢竟不如臨川。”
“臨川又不是你的,這麼著做什麼?”小黃鳶雖然不忘調侃,但接收到另一隻鴿子的鳴後,還是很快翻譯了出來,“那邊行了。”
“好。”嚴真真雙掌互擊,“趕通知冰荒,可以做好掉頭的準備。小黃鳶,你趕再讓鴿子們探,叛軍要攻哪裡。”
“除了王府,攻哪兒都不打。”
“如果他們能攻打王府,倒更好了。”嚴真真微微地瞇了瞇眼,“如今王府潛了五千兵,再加上咱們散在外頭的士兵,抵達王府都不算遠。但要支撐住一兩個時辰,便能形外夾擊之勢。這麼一來,仗便容易打得多了。”
這時候,又一隻鴿子飛了進來,幾聲意義不明的鳴,讓小黃鳶的臉上現出了古怪。嚴真真忙張地問:“怎麼,形勢有變?”
“真不知道說你心想事,還是說你是走了狗屎運。叛軍的一個營集結完畢,正朝著王府開過來。”
“果然?”嚴真真大喜,“小黃鳶,有消息立刻回報,我趕安排王府的五千將士守住府裡
。”
“喂,如今守城的跟冰荒都出去了,你會不會指揮啊?”
“沒有正提督,還沒有副的麼?”嚴真真笑著走了出去,碧柳端著一碗銀耳羹進來,急忙閃避,羹已經潑了大半。
嚴真真更喜,搶過來兩口喝完,便搶了出去。
“哎,王妃!”碧柳端著空碗追出去,嚴真真卻走得飛快。
悅兒被支使得團團轉,鋪子裡事再多,這會兒也不能放再出去了。嚴真真的命令,便是通過,一條條地傳出去。
五千將士神涌,先前的不滿,漸漸地消散:“果然有叛變?”
嚴真真沒有做戰前員,他們心目中的神是孟子惆。只說了一句:“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徵州和鞏凡目前都很穩。至於散佈的兩城危急,只是謠言。”
領頭的是孟子惆曾經的副將,如今的九門副督風揚天。
“王妃但請下令。”
嚴真真笑道:“我只能提供報,出點小主意。至於怎麼打,還要看你們。我對於兵法一竅不通,怎麼排兵佈陣爲好,還是由你拿主意。”
風揚天也不推辭,年輕的臉龐上出自信的神采:“但要有人敢攻打王府,但教他們有來無回!”
嚴真真發現,孟子惆帶出來的將,無一例外都有極度膨脹的自信心。儘管這算不上什麼優點,但在這種形勢下,卻是最適宜不過。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嚴真真莞爾,果然坐在一旁端起茶杯。
“末將告退。”風揚天也不多話,深施一禮後便返昂首,返而出。
嚴真真看著澤淡黃的茶湯,出了笑容:“接下來,可不是我能做的了。”
不過,心裡篤定得很,叛軍的兵力並不佔優,若是出其不意,興許還會有兩可能會功。至於如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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