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炎奴和妙寒領著一千多人，在府庫中隨意出。

道宮之下，數以萬計的法，以及十幾件法寶，熠熠生輝。

堆積如山的赤石脂、丹砂等礦，坐落在一座黃金巨樹前，樹上掛滿了珠玉。

不過對於這場面，炎奴不以為奇，因為禿髮氏當初祭拜圖騰的財富，比這更多百倍。

倒是清士們，川流其中，一臉震撼，比炎奴還沒見過世面。

他們大多數是和黃半雲一樣的九品士人，數是七、八品，在人間倒是很富有了，可了修行界，猶如螻蟻。

「魯山一個外門，就如此富庶，真不知道天之中，又是何等景。」妙寒淡笑。

趙雨說道：「七日之，就有人來接我們。」

「嗯。」妙寒當即帶人穿過府庫，又進了藏經閣。

清士們見了滿宮殿的經卷，那更是欣喜若狂，撲向諸多典藏。

就連無須子也是如此，瘋狂翻閱著現場無數經卷、玉簡、寶書。

《登真訣》、《紫府元宗》、《丹書寶卷》、《雷真經》、《太乙命符錄》……全都是離塵期甚至更新期大能所創的上乘典籍。

他一介散修，以前觀想的還是《老子》，也就是道德經，這是最基礎的道經了，沒有之一。

幾乎所有清士，包括妖怪、雜修，也都只看過這個……

包括妙寒的母親樂琴，以及黃半雲的猴子，他們道后能自悟法，都是靠凡俗里流傳的《老子》。

但這種最基礎的道經，沒有絕世的智慧與悟，休想悟出絕頂法來，就連悟出上乘的都難。

反觀魯山道宮裏的鎮派道經《紫府元宗》，蘊含更新期的經驗與領悟，將無數的訣竅都點明，其中還蘊含部分仙人的智慧。

如此哪怕是中人之姿，也能悟出上乘法。若是悟極高，就可以據自己的需求，自創鎮派法，甚至藉此寫出好幾本關於法之道的經捲來。

此刻這藏經閣中，就到擺放著這樣的高端功法，以及由此衍生的、法記錄。

「都可以學嗎？」清士們，還是不敢相信。

這是一個門派，三百年來的心，除了掌門、長老一類的人，就連弟子也不能隨意進來翻閱。

結果他們這幫清士，一窩蜂地就闖進來了。

「學！隨便學！」炎奴哈哈大笑。

他很想讀書，可惜他讀不了……如今讓大家都讀上，然後用在自己上，算是個折中之法。

且這個方法，炎奴喜歡。

凡俗之中，普通百姓本沒有書讀，更是連字都不認識。最起碼也得是黃半雲這樣的家庭，才可能珍藏了幾本古書。

而這種層次的士人，哪怕有仙骨，到了修行界，也是一樣的，好的道經妙法，本學不到。

更甚至，連『字』都不認識……

「這是什麼字？」許多清士，直奔藏經閣里最好的那一批典籍。

看了個序言，就覺得如獲至寶，可接著就愣了。

因為關鍵的容，竟然是一種不知名的文字，而且玄之又玄，不斷變換。

「這是道文撰寫的，乃是得道境修士從法則中領悟出的文字，無法抄印，只可意會。」蘆薈真人說道。

「你看得懂嗎？」妙寒眉頭微皺。

蘆薈真人說道：「得道境以下，不可能看得懂，必須要有法則悟。」

「你沒注意到嗎？這種文字是在不斷變化的，只是萬變不離其宗，所傳達的真意蘊含於此罷了。」

「真正的仙道奧妙，不是一個固定的、死板的文字可以描繪，唯有這種態的道文，可以言之一二。」

「這種級別的法門，得道境以下想學，唯有看師父衍道，聽師父講道，方得要領。」

妙寒怔住，沒想到從上乘典籍開始，他們即便拿到了這種典籍，也學不會……

好在，基本只是『道經』如此。

絕大多數記錄各種法的經卷，還是正常的隸是由人寫的。

已經衍生到『』的層次，那自然是寫的越清楚明白越好，基本是歷代高人或天才以『手札』、『悟筆記』的形式，留存在這裏。

只有鎮派級法，才也用道文記錄。

「也罷，只學法也是一樣的。」妙寒首要目的就是這個，至對炎奴而言，各種法才實用。

而且主要是擴充炎奴的『功能』，至於威力……炎奴靠大力出奇跡，就已經能碾大多數修士了。

蘆薈真人慨道：「道就像是一棵大樹，樹生枝椏，枝生花果，果又生子……」

「有一本鎮派道經，就足以開宗立派，衍生無數法和許多上乘、妙、基礎的道經。」

「若是只學，不學道，那永遠是拾人牙慧，比不上開創者，且法忘掉一個，就掉一個了。」

妙寒點頭，只學，就是照貓畫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永遠練不到技近乎道的程度。

而若有強大的道經，那麼想做什麼，完全可以據需求設計創造一個法來。

這就是『道理』與『法』的區別。

但暫時只能如此了，他們中始終缺乏一個正兒八經地高境界修士。

在獲取仙道力量方面，走得全是歪門邪道，而偏偏很多方面，都對境界、道行有著嚴苛要求。

炎奴或許可以不在乎，但想變強，道行似乎是必不可的。

於是接下來，一連七日，眾人都沉浸在藏經閣中。

清士們看得如癡如醉，一千多人，各自挑選不同的上乘法學習。

在妙寒的調控下，涵蓋了方方面面。

其中最為重要的『袖裏乾坤』，妙寒更是親自去學。

因為境界越低的修士學這種煉製境之，悟要求越高，複雜到難以復加。

而妙寒，竟是在場所有人中，學習能力和悟最高的人。

是的，哪怕出生時沒有仙骨，可實際上卻是玄學天才……

「功了……」妙寒攤開玉手，在桌案上輕輕一拂，就把十幾件基礎法寶收其中。

「多大？」蘆薈真人問道。

「長寬高皆十尺。」

「什麼！」

蘆薈真人大驚：「我練了十年，只開闢了一尺左右的空間，你七天開闢了十尺！」

「覺簡單的，為什麼伱們學不會？」妙寒一臉奇怪，隨後跟蘆薈真人講解了一些其中的奧妙，都是自己歸納信息總結的經驗。

蘆薈聽完，都益良多，連忙一聲：「老師……」

「不必如此客氣，小子只是晚輩，當不得老師之稱。」妙寒急忙回禮。

「達者為師……妙寒，你是修仙的天才。」蘆薈慨。

炎奴開心至極：「哈哈，雪兒讀書真厲害！」

蘆薈苦笑：「這不是讀死書可以學會的東西，的悟恐怕是絕世級別的。」

「我本沒有仙骨，也會是修仙的天才麼……」妙寒若有所思。

蘆薈點頭：「修仙的天份，與修仙的資格，並不是套出現的。」

「有天份的沒資質，有資質的沒天份……這都是常有的事，你看這些清士，大多數都是後者。」

「凡人之中，不乏才絕世之輩，古之有霸王，當世有衛階……」

「霸王死時，群仙俯瞰，默然送別，不是因他有多強，而是他的天資。」

「要知道，春秋之時，淬期就是淬期，不存在幾元的說法。而墨子出寒微，沒有仙骨，妄圖開闢不需要仙骨的路，於是開創到了三元淬。」

「好似在大山之中，生生鑿出一條路。」

「五百年後，霸王出世，活活又開闢到了六元，這種事你換天仙來也做不到，所以尊敬他。」

「此等『打破頑石，道自我出』之人，但凡有仙骨，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可以仙。」

妙寒呢喃著：「打破頑石，道自我出……」

炎奴唔了一聲：「所以路，都是前人開出來的。找不到路，只是還沒等到開闢它的人。」

他倆對視一眼，出笑容。既然要走向逆天仙帝，那自然也得有一條全新的修行道路。

「終有一日，我定要把那什麼仙骨、鬼神之定則全給改了。」

妙寒角上揚：「要吹就吹得大一點，人人皆可修仙，獨天道……不會！」

炎奴一怔，隨即咧笑道：「還是雪兒你能說……」

蘆薈和無須子在一旁，一臉懵，這賊船有點大。

妙寒探出手來，搭在炎奴的掌上：「好了別吹了，我將掌中乾坤，煉你手中，你放開抗。」

「嗯……」炎奴靜靜，手中一陣扭曲刺痛。

這是妙寒花了七天練的『掌中乾坤』，此刻直接剝離出來，跟煉似的，又嵌他的手中。

此空間，依附於炎奴的掌心，彼此融在一塊。

但既然進了炎奴，自當共生適應，如此既是妙寒的空間，又是炎奴的。

炎奴嘗試使用，只覺得收發自如，可以將拂過的東西，都收掌中乾坤。

更甚至，他利用『時空鎖鏈』，還能將其離拉出，錨定於方圓數丈之。

也就是說，並不拘泥於掌中，還能隔空攝。

「轟！」

炎奴能應到那空間，一槍轟了上去。

然而並沒有出現空間失衡，出的現象。

他免疫的抗，這空間也都有……

「這都是意料之的事……把東西取出來，它能再生嗎？」妙寒追問。

炎奴測試幾下后，說道：「空間自己可以再生，但裏面的東西不會……」

妙寒有些失：「空間被你共生在里，竟然沒有算作嗎？按理來說，進空間的東西，也會共生啊。」

「咦？」炎奴還在嘗試，忽然驚喜一聲。

「怎麼了！」

炎奴笑道：「可以誒，但必須用時空之力連接。」

說著，他扔出了一件基礎法寶……那是一副手鐲，晶瑩剔，白玉渾然。

過了幾息，他又扔出一副手鐲，晶瑩剔，白玉渾然……

蘆薈真人瞳孔一，無須子狂流哈喇子，趙雨頭皮發麻，眼皮在狂。

妙寒則舒了一口氣，角翹起：「原來要與時空壁壘連接，是了，我知道了，你的共生是很細的。」

「不是說放在你，就一定共生……它還得先『生在一起』。」

「啥意思？」炎奴都沒聽懂。

妙寒想了想：「很難形容，這麼說吧，就像是你吸進肺里的空氣，為何空氣沒有共生？」

「因為它還要排出去……如果每呼出一口氣，你的肺里自修復出空氣，那你的肺就永遠膨脹，不會收……」

「等於你的適應……讓你『不適應』了，或者說，失去了人原本的功能。」

「你的適應只會讓你比人更富，不會比人更缺失……這也是你不會適應掉疼痛的原因。」

「你可以不用呼吸，但不能沒法呼吸。你可以不怕痛，但不能不會痛……」

「這些法寶也是一樣，收進來，隨時也能取出去。」

「嗯，就好像你張開，含在裏的東西一樣，這屬於『開源』的事，不會去適應它。」

「當然，你強行要適應也可以，就要一定程度上的融合。」

炎奴理解了，他的共生，都是要劃開皮往裏塞，從來沒有進耳朵里的灰塵，也被共生的。

那只是灰塵，是過客。

或者說，掌中乾坤這種空間，看似封閉，但這是人的視角定義，實際上是『外』。

空間就是空間，本質上沒有裏面、外面的說法，進空間『裏面』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用時空之力串聯一個整。

「這更好啊，我豈不是可以有選擇的共生了！」

妙寒角一翹：「沒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未長起來的『道藏』。」

「現在這乾坤還小，但總有一日，你會為萬的備份。」

趙雨、蘆薈他們，全都無言。

『修復』共生，消耗的是炎奴的本源，而刷新本源，炎奴只要『吃草』。

這已經不是吃草了，這簡直是未完全的天道！

如今欠缺的，只是道藏不滿而已。

……

：抱歉。此何不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