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外,浩瀚滄海連綿萬里。
玉河、玉堂真人,從天墜下,染碧波濤。
兩大仙宗高手模樣狼狽凄慘,強橫的金都要裂開來。
他們逃出生天後,並未趕回宗門,而是來到這片海域。
玉堂真人祭出天尊令,抖著高聲道:「太行仙宗四代弟子玉堂……」
「四代弟子玉河……」玉河真人也虛弱說道。
隨後二人齊聲:「……敬拜蓬萊仙宗,請開仙門。」
那天尊令微微一震,兩人就見眼前時空如簾幕般向兩旁掀開。
好似有一雙無形大手,正緩緩把虛空當做珠簾般捲。
霎時間,大海分開,如兩條列陣的瀑布,而過卷開的時空,另一片天地如畫卷般展出。
有三座仙山雲霧繚繞,巍峨聳立,竟有萬丈高!
下方還連綿著一座座小山峰,卻每一座也都如泰山般雄峻。
山峰間有許多如玉帶般的瀑布,沖刷在頑石上,白練橫空,七彩虹橋於水霧中閃爍,仙鶴繞飛。
水邊更是生長著無數奇珍異草,玉芝靈果。
二人穿過頂天立地的時空簾幕,就已經是在一座山頭,俯瞰無數奇峰聳立,無數大江大河奔流其中,奇珍異層出不窮,一派鳥語花香,仙鶴齊飛的仙境,不心中一闊。
整座蓬萊仙島,是一片獨立的天地,東西有百萬里,天高亦是百萬里!
因為拜訪的門在海上,所以稱仙島。
穿過仙門,既是蓬萊天,已知最大的一座天。
而這,並不是最讓他們震撼的,畢竟太行天也不小。
兩人都不自地抬頭,看著天穹頂,儘管天地是白天,但是天外是一片璀璨星辰。
與其他天不同的是,蓬萊天的邊界是明的。
無數星河流轉,好似流星雨般掠過,從上到下,繞過明邊界外。
而在邊界外無數星掠過的最中心,有一個人影,黑髮如瀑,穿素古服,綉滿靈的鐘鼎文。
他的背影,無比巍峨,好似背負著整個星空。
偶爾能見一條大無比的淵面黑暗之巨柱,飄過邊界之外,而那巨柱上,嵌著一顆顆不星。
讓人不懷疑,整座蓬萊天只是某人頭髮上,一顆明水氣泡。
「玄尊的背影,無論見多次,都令我輩震撼。」
「高山仰止,而生畏……」
兩人輕聲說著,很自覺地整理了一下冠,鄭重地朝著天外背影深深一禮。
何為玄尊玄門至尊也!為古今第一仙。
所有仙宗的祖師,都是仙人,而蓬萊仙宗的道統,就是傳自玄尊。
被譽為萬法源流,仙道正宗。
兩名真人先向那背影行完禮,這才轉上山。
在他們後,有一條雲彩構的階梯,直通山頂。
山上有樓閣臺宮殿無數,大氣輝煌,華麗閃耀,為首的山門上書『崇弈宮』。
蓬萊里三座巨大仙山,分別名為蓬萊、方丈、瀛洲,各為一名天仙道場,代表蓬萊仙宗三脈源流。
其餘小山,則是一代代弟子的道場,而這崇弈宮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方才的仙門,只是開到這座小山上,畢竟只是其他仙宗弟子拜訪,還不夠資格直接去三大仙宮。
兩人拾階而上,來到最中間仙山的山腰,一名清秀麗的蓬萊高人已然在此等候,其腦後靈曦曦,亦是得道境。
「多謝師叔開仙門。」玉河、玉堂行禮拜見。
怎料那蓬萊弟子回禮笑道:「二位前輩誤會了,晚輩公羽,為蓬萊九代弟子,師尊至誠子,晚輩理應稱呼二位……師伯祖……」
「……」玉河、玉堂都怔住。
他們看出此人是長生期,距離他們僅差一步,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沒想到只是個九代弟子。
師尊是至誠子那是誰啊
玉河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至誠子只是蓬萊一名劫運期修士。
師傅才劫運,徒弟都長生期了好傢夥,反過來差了兩個境界。
「公羽……我記得你,瑯琊王氏的天才。」玉河慨道。
他知道公羽十五年前就是金期,乃是鼎鼎有名的奇才,沒想到現在又長生期了,這速度太快了,悟恐怖。
不過剛經歷了更恐怖的炎奴,他的接能力高了許多。
修鍊再快,有炎奴快那傢伙本就不是在修鍊,和亞克類似,都是依靠特,逆天變強。
可是亞克沒有敵意還會變弱,大不了不管他。
而炎奴變強,那就是真的蛻變,只會不斷更強,長起來更為恐怖。
現在自己就已經奈何不得,以後還得了
「嘶……太逆天了……」玉河想到這,角搐,上的傷勢又惡化了一些,差點裂開。
公羽淡笑道:「晚輩無非是有些天資,或許逆天了一些,但當不得二位師伯祖如此激……快請我宮中療傷。」
「貧道非說你。」玉河穩住傷勢,擺手走進宮中。
公羽一怔,不是說他
無數人見到他,都說他修鍊速度逆天,為世所罕見的奇才。
畢竟他才四十五歲,就已經長生期,且有信心很快突破到離塵期。而他的師傅,還在劫運期卡著呢,而師父的師傅,也才金期,同樣比他低……
倒不是師傅弱,實際上至誠子是八代弟子的首席……只是他太逆天罷了。
現在的公羽,礙於尊師重道,而沒有改換門庭,但實際上,他已經在蓬萊大仙安欺生座下聽講,是天仙親自傳道。
所以地位在蓬萊實際上極高,蓬萊大仙是一代,他在一代坐下聽道,哪怕不是二代,也起碼地位等同三代。
由此,他才被賜予許可權開啟仙門,接引外人。
通常這個事,都是由其他三代弟子來做的,所以玉河才會第一時間他師叔。
公羽已經習慣了,自己報出份后,他人那種震怖的驚嘆,人人都說他『註定仙』。
萬沒想到,玉河真人見到他后,反而驚嘆另一人
「不知是何人莫非是傷及二位者」公羽取來靈果,供二位服用療傷。
「正是……」
玉河嘆道:「貧道遇見一逆天人,實力強橫,貧道與師弟封印不,為其重傷,險些兵解。」
「是何境界」公羽問道。
「大約……靈妙期」
「啊」公羽怔住,隨後嗤笑:「純粹依靠特,不修大道的強大者麼……」
玉河真人肅然道:「沒錯,類似亞克那種,但他只會變強,不會衰弱,能量更是如你這般,生生不息。」
公羽瞇著眼道:「哦已經強到擊敗二位真人,才被發現麼」
「此子橫空出世……看骨齡,年紀只有十五……」玉河真人說道。
「……」公羽獃滯住,什麼十五歲就擊敗了兩大離塵強者
他眉頭皺,連忙追問:「到底如何,還請玉河真人詳說。」
「請引我去見貴宗長輩,此事伱恐怕做不了主。」玉河真人嚴肅道。
「是麼……」公羽眼皮有點抖,他定了定道心,禮貌地起行禮:「晚輩這就召集宗諸位長輩,還請稍候。」
此話一出,玉河、玉堂都不詫異,召集一個九代弟子,召集全宗
只見公羽真人祭出一座玉樹,富麗堂皇,掛滿無數珍寶。
他凌空一震玉樹,頓時無數微飛向各個山頭。
不多時,一道道影,如流般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玉河老弟,別來無恙。」有一道人率先到來,還認識玉河。
「真虹子師兄!」玉河連忙起照會,這是蓬萊四代弟子之一,雖說輩分和他一樣,但這畢竟是蓬萊!
各仙宗輩分對齊,是蓬萊、方丈、瀛洲三位大仙與他們的祖師平輩相的緣故。
論起實力,這真虹子乃是更新期,而且已經萬象更新十餘次,還在繼續積累,可謂功參造化,更掌有兩件絕世法寶,與一件仙,底蘊深厚。
這放到太行仙宗,是能當掌門的。
「咻咻咻!」
只見仙弈宮,陸陸續續匯聚了五十多名四代弟子,最弱的也是離塵期……
玉河、玉堂一一見禮,忙得不可開。
到最後,甚至來了一位三代弟子,頭角崢嶸,長五丈,額生豎瞳,肋差雙翼,兩耳披肩!
那一對大耳垂中,更是好像孕育山川,比三山五嶽加起來還要重。
一青銅甲胄,氣勢如滔如海,矗立當場,好似神靈!
「崇文師伯!」玉河深深躬禮。
他認識這崇文真人,雖然還是更新期,但那是因為更新期很特殊,積累越深,日後仙越強。
其上諸多異象,都是融合各種珍寶所致。
更新期每一次融合蛻變,都能把外納自己的生命序列。
有的人融合奇珍異,這是最簡單的。天資好的融合人造之,譬如法寶、符籙,更強的融合地風水火、山澤雷霆。
再更上一層樓,大約就是融合天地乾坤了。
傳聞,玄尊當年,就把整個蓬萊天融進自己的頭髮中。
所以隨著玄尊越發強大,蓬萊天也越大,乃至部孕育的元氣都遠遠超過其他天。
「崇弈,何事要你用天之權」崇文太高大了,完全是俯瞰眾人。
他詢問公羽,用的是正式冊立在蓬萊道籍里的字型大小。
聽到這樣的稱呼,玉河、玉堂二人,終於知道為何一個九代弟子地位這麼高了,能把諸多大能都請來自己道場,這是極大的面子。
「道明崇真理,玄微至妙仙……這是蓬萊的字輩……」玉河心中暗驚。
原來公羽已經實質上被算作三代弟子了,距離徹底換個仙人師傅,就差一步沒走而已。
「崇文前輩……」公羽行禮道:「玉河、玉堂二位真人被一名逆天者擊敗,貌似出了好大事……」
「晚輩想要相助,奈何人微言輕,二位真人非要請諸位長輩,才願意告知。」
「……」玉河、玉堂幽幽看著公羽,心想:你早說你地位這麼高啊,上來說自己是九代弟子,是什麼鬼……
他倆心中生悶氣,公羽不明說,搞出這麼大靜,反而讓他們下不來臺。
此人表面謙虛禮貌,實則傲氣至極。
「貧道來的冒昧,失禮了……」玉河先向眾多大能行禮道歉。
隨後說道:「然確實出了好大事!人世間出現極致逆天者,玉河恐太行仙宗一家不能理,特來請諸位共商。」
眾人面面相覷,見他說的如此嚴肅,便靜下心來聽。
玉河很快跟他講述了炎奴的特,以及之前那一戰的細節,聽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對於玉河的實力,大家是清楚的,可以說在離塵期這個境界裏,玉河絕對是拔尖兒的存在。
一些門派的更新期,都不一定能贏玉河。
結果他跟自己師弟兩個離塵期,差點被一個十五歲的年打死
這特麼得多逆天
大家都懂奇,但奇的強大,往往是繞著彎子的厲害。
很有什麼奇,正面對戰,能比擬頂尖大能修士。
而炎奴當著面就『學會』了三昧真火與地脈鎮,這倆一個要領悟火行法則,一個要領悟艮卦法則。
炎奴卻直接吸收化為己用,無視條件,強行掌握,逆天到離譜。
「……唉,他實力本不如我,最開始縱然有禿髮氏的特,我亦能鎮他。」
「奈何他一直在長,越戰越勇,這才有此慘敗。」
「此子必須趁他弱小,儘快解決,哪怕不殺死,也得要封印囚,不能放任其在世間自由長。」
聽到玉河真人如此嚴肅、擔憂。
一時間,諸多大能議論紛紛,覺非常棘手。
「你們不用天尊令,也太過謹慎畏了。」崇文真人淡淡道:「便由本座親自出馬吧……本座倒要好好看看,一名年還能翻天不。」
玉河真人楞道:「崇文師伯要以何種手段應付」
「我神通、妙法無數,能瞬間磨滅他的不知凡幾,更何談我還有一柄仙劍……」崇文真人還沒說完。
玉河真人就急忙拱手道:「不可,萬一此子挫骨揚灰亦能存活,麻煩就大了!」
「絕對特奇詭,若無真正抹殺,絕對致死的手段,那還是請仙人出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