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回憶當初山谷一戰，按照和石榴真人的說法，無視境界只是個形容，它不單單指『境界』。

嚴格來說，是把別人的法，『強行拉到與自己同等水平』。

這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哪怕對方是仙家法，符文佈，奧妙至極，也可能一坨稀爛給擊破。

乃至其驚天大直到消散前，都是偉大絕倫的樣子。

一切，只是冥冥之中，單純只以能量的多寡來比拼。

此刻的炎奴發現，自己也做到了。

他的罡氣運用，無非就是轟出去……他想妙都做不到，因為他沒有仙骨，不是在施法，完全跳過了『施法階段』。

法的層次高低，不是把罡氣、火焰、雷霆扭吧扭吧，擺個獨特造型那麼簡單，而是在施法時加了玄之又玄的領悟。

沒有仙骨，炎奴看再多的玄學典籍，也領悟不到什麼玄門至理，法則奧妙。

理論上，他不可能提升法層次。

禿髮氏的邪修們，都比他要厲害點，起碼還是個修仙者，無非是和中原正道底蘊比起來顯得陋。

「哼……這就是我說，不願意讓你為雙飛燕子民的原因。」

禿髮唐見他發現，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而且炎奴以後遲早也會發現。

於是冷冷地說：「無法相互傷害，只是我等無視境界的『副作用』之一。」

炎奴錯愕：「啥？副作用？」

沒這個效果，禿髮唐早就死了！這也能副作用嗎？

禿髮唐冷冷道：「奇的效果，會有多種現，它本質上是一個特。」

「把別人的法視為與自己同等高度，同時也免疫同類的一切傷害……乃至……」

「總之，要麼不要這個特要麼就全部染上，不可能分開驗。」

炎奴呢喃道：「而所謂的代價其實就是特中，讓人覺得不好的一面。」

禿髮唐冷冷道：「奇千奇百怪，很難說有什麼絕對的特，是有好的一面，沒有壞的一面。」

「要接就只能全接因為本就是一的。」

「你以為不能傷害『同類』，是什麼好事嗎？彼此之間無法認真切磋，甚至因此而失了尊卑……」

「這也就罷了，但是卻再也不能改造自己……永遠不可能踏得道境，洗鍊金。」

「因為自己也是自己的同類。」

炎奴猛然一驚：「什麼！」

因為炎奴本來就很難傷害自己，他所有的能量都對自己沒傷害，所以對於這一點覺有些遲鈍。

此刻說開，立刻恍然大悟。

雙飛燕的子民不能相互傷害，當然也包括自己。

禿髮氏邪修善於利用法改造人，有了這個之後，他們就沒法改造了。

難怪連普通騎兵都能兇化，他們卻沒有什麼突然自殘發的招式。

好像還因此，註定無法突破到某個境界，於是乾脆不修道行了麼？

如此強大的特，竟然都被他們視為副作用。

只能說，人與人的視角和思考，真的是不一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反過來，無視境界也是免疫傷害的副作用。」

「你們因此不敢利用這招影響敵人，尤其是強大的敵人，怕失去無視境界的優勢。」

炎奴嘀咕著。

禿髮唐則不置可否，無視境界，才是他們最大的優勢。而非什麼同類不傷，那有個屁用。

大家誰也傷不了誰，禿髮氏人數的劣勢就被放大了。

「這都是那個……平等圖騰的特吧。」炎奴說道。

禿髮唐眉頭一挑：「你竟然知道……等一下，這個稱呼，是魔道告訴你的？」

炎奴問道：「這東西，還有什麼效果，你之前好像沒說完？獻祭者又是怎麼回事？」

「哼，我為何要說？」禿髮唐冷笑。

炎奴意識到平等圖騰，還有，但顯然最為重要，禿髮唐定不肯說。

「那我自己去沂蒙山。」

他不再多問，咻得一聲，拽著禿髮唐飛出小鎮，轟然間來到黃半雲等人的上空。

「咚！」

黃半雲等人正在與一個方向的胡蠻作戰，已經解決了幾十名。

就見一道突然砸下，在眼前轟出一個大坑。

逸散的電，把這邊剩餘的胡蠻也全部解決。

「半雲，把他殺了！」空中響起炎奴的聲音。

黃半雲二話不說，騰起一個華麗直刺，發出千年功力。

然而這一槍，卻連禿髮唐的皮都沒扎破。

不僅眾人愣住，就連禿髮唐自己都怔了一怔。

「誒？你怎麼也是雙飛燕子民？」

禿髮唐早在這一槍發出時，就為防萬一扔出一發了寄杖神通，擔心法力護扛不住這麼猛的一槍。

卻沒想到，神通發了個寂寞，寄杖之毫無損，這一槍沒傷害。

炎奴最先反應過來：「哎呀，這都是我的力量。好麻煩的特……」

他之前都還說過，『用我的力量是殺不死我的』。

此刻攤上雙飛燕特，也是如此，別人用他的共生武，也算作他的攻擊。

想想也是，不管是槍還是裏面的真氣，其實都屬於炎奴。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黃半雲等人只是一流高手，本的實力想殺禿髮唐連破防都做不到。

禿髮唐隨便一些法護，就足以抵抗驚世武者以下的攻擊。

除非，炎奴先設法將其法力耗盡。

但禿髮唐也能跑啊，他一心逃跑，炎奴也很難留下他。

「這是第三把一模一樣的槍了……」禿髮唐發現了長槍的怪異，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炎奴又發出罡氣，將他死死勒住。

「嘁，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了！」

禿髮唐這一次沒有任由炎奴鉗制，微，頃刻間化作一縷烏黑的霧氣。

而炎奴儲存的是罡氣，而非真的在用法，這些罡氣都是高速沖刷轟擊的形式，黑霧無孔不，又不會傷害，輕鬆就鑽了出去。

「哈哈哈！也不過如此。小子你給我等著，縱然你力量再強，我禿髮氏也有人能治你！」

他見識了炎奴的強大，竟然也沒有害怕，似乎禿髮氏有辦法應對，此刻只想趕逃走通知族人。

炎奴深知不能讓他跑掉，忽然大喝一聲，鑽出熠熠生輝的『凈世金』，凝結一副金閃閃的鎧甲。

不籠罩了自，還把黑霧死死框住！

「什麼！凈世金！」禿髮唐大驚，他的化雲之本來無孔不，炎奴甭管是真氣還是罡氣，都很難抓住他。

但萬萬沒想到，炎奴還有一手凈世金。

這是天眼所孕育的特殊能量之一，可是炎奴沒開天眼啊！

「你跑啊！」

炎奴滿頭黑髮狂舞，手中長槍一頓，全心控制凈世金，熠熠生輝。

閃耀的鎧甲高達十丈，態雄壯，不求多麼紋路細，形態華麗，只求層層疊疊，厚實耐用。

這招金化甲，儼然是模仿當初沈無形的用法。

其不風，可以阻擋種種攻擊，自然不是什麼黑霧就能鑽過去的。

只可被打碎，不可被穿。

禿髮唐法力高強，倒是有本事打碎此。

但打碎了更好！炎奴還樂得他大耗法力，打碎一次，無非是再造一副罷了。

甚至都不用刷新能量，因為凈世金破碎后的碎片，除非是完全磨滅，否則還是能重新凝聚塑形。

『能被擊碎』，其實也是此的優點之一。

乃是以破碎的形式，化解掉大部分攻擊，自並無多損耗，可反覆利用。

最開始，炎奴也只儲存了十段左右，堪堪能造一把細長的金槍。

但通過刷新不斷生產回收，現在他有十萬段了。

禿髮唐化黑霧，被困在金鎧甲中，本飛不出去。

「可惡，這是頂級的玄功造！」

禿髮唐變回原形，臉發白，這世間有許多特殊的法能量，是必須修鍊特定的功法，才能煉出的。

譬如三神炁，三昧真火，而凈世金也是如此，乃是九轉玄功開天眼后的特殊產。

這些都是大名鼎鼎的東西，胡蠻修士學習中原，自然也識得。

「要破掉嗎？不……不行，不能浪費法力。」

禿髮唐思慮再三，沒有出手。

他有八萬段法力，以點破面，大約只要消耗小半就能擊破凈世金。

可是打碎又能如何？白白浪費法力。

他深知雙飛燕特只能讓他免疫『自己人』的傷害，此效果有多種方式繞過。

不如留有法力自保，配合寄杖神通，他才是真正的置於不滅之地。

哪怕是被活捉。

「跑啊！你怎麼不跑？」炎奴威風凜凜，聲若洪鐘。

禿髮唐眼睛一瞇：「被逆天者活捉，倒也不是太丟臉的事。」

「反正你也殺不死我！」

炎奴皺眉，張了張，理論上來說，他若是吃了這傢伙，定能消化。

可這種事，他絕不願做。

「要是妙寒在就好了，肯定有辦法。」

正想著，忽然神識邊緣，看到一個悉的影。

竟然就是飛馬趕來的妙寒！

「啊？」炎奴又驚又喜。

－－－－－－題外話－－－－－－

：抱歉。極復，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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