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初來乍到

古石壁也不是完全封閉，在大道也有石門，夜晚是肯定不敢開的，只在白天日頭最盛時開幾個時辰，就是普通民衆的生命通道，人員流，資流……

相當的稀疏，走這條路那真是提著腦袋，但利潤也是非常富，富貴險中求。

在古石壁上站立良久，嘆完畢，縱馬向主幹道石門馳去；以他的能力，以及石壁法陣針對魂鬼不針對人類的特點，直接跳過去就是；

但他能跳過去，馬兒卻未必；而且他必須在石門衛那裡用印，才能證明自己是真正進了陵，而不是在外面混日子。

正是烈日當頭的正午時分，一般這種況下很有魂鬼敢於出來遊，它們得等日落黃昏後纔開始出現，夜越深越多，這也是絕大部分普通魂鬼的特點，當然，高階魂鬼就不好說了。

石門的兵丁可要比來往的商客多，挨個檢查，一個也不肯放過，尤其是從陵過來的人，就怕他們帶過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除了百十名凡人兵丁，還有四個修士，三名引氣，一名培元；引氣修士應該就是妙高鎮本地的修行種子，像這樣的衛護家鄉的差使他們責無旁貸；培元境修士應該是真正的全真教弟子，負責總領石門進出事宜。

像這樣的地方也確實應該配備一個真正的修士，否則有些不乾淨是普通凡人辨別不出來的。

在修真力量配給上，妙高鎮是高配，有通玄上修鎮守，當然不會在這裡，而是鎮中遙領，有大事發生纔會出手。

遠遠的，看到石門有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候蔦慢慢策馬靠近，相對來說，兵丁們對出石門去陵找死的人盤查就鬆了很多，所以暫時也沒人來管他。

出事的是一隊來自陵的凡人，數十人之多，有老有，男人們各舉刀叉，顯然一路行來已經非常辛苦，這能從他們臉上的疲憊就能看出來。

但面對刀槍齊整的兵丁，他們可不敢來，一名老者哭訴道：

“大人，我等村塢爲魂鬼所破，近百村人才跑出來這些，實在是疲力竭，無以爲繼。

石門的規矩是要陵巡遊大人的手令做保，我們都知道，可我們小村小塢的，一時間又哪裡找巡遊大人去？

背後魂鬼攆著，要不是天放亮，我們一個都逃不掉，您就可憐可憐這些老弱婦孺，給大傢伙一條生路吧。”

守門培元門衛顯然早就見慣了這種況，毫不肯通融，

“且住！都像你們這樣，規矩豈不是形同虛設？陵巡遊手令並不是要故意難爲你們，最起碼能讓我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來路正不正，有沒有盜夥混藏其中？有沒有魂鬼借穿行？

這樣，你們暫且回頭，距離這裡最近的村塢也不過二十餘里，現在日頭正盛，足夠你們抵達，到了那裡再等巡遊的手令吧。”

在陵，就總有百姓不堪生活力，想通過石門來妙高鎮求生，理論上全真教沒道理阻攔，但他們必須得到在陵任職的全真巡遊的首肯，這就是所謂的規矩。

其實就是怕混進來很多不好的東西。

場面一時僵持，面對一羣老弱，帶隊門衛也很頭疼。在妙高古石壁前把關，最難的並不是如何和魂鬼戰鬥，而是怎麼區分辨認出石門的人們是否帶有患？

這個村子的人確實很可憐，但他不能因爲他們可憐就放他們進來威脅到更多的妙高百姓。

一個騎馬的陌生青年蹭到他的旁，“放他們過去吧，我來擔保！”

兵丁們驚訝的看向這個口出狂言的陌生人，不知道他憑什麼敢說出這種話？但門衛知道，他能到此人上和他同樣的氣息，

“抱歉，不是隨便一個修士都有資格做出這樣的擔保！”

陌生人遞過來一簡喻令，還有劍符，“牧帥府下候蔦，前往陵任職，我的職位大概就是你們說的巡遊吧？”

門衛接過喻令，沒有驚訝，他也見過不前往陵任職的教倒黴淡，基本上和這傢伙一個德，不知深淺，隨便攬事，破壞規則還不自知，這就是他們被派去陵的原因。

巡遊就是陵全真弟子的最低職位，所以理論上從他接到牧帥府喻令時起，就有了這個權利，但是，你甚至都沒接過魂鬼，又憑什麼保證？

“原來是候師弟，幸會幸會，但候師弟初來，對陵況還不瞭解，冒然做主就很容易出子。

教對放任魂鬼境的懲罰很嚴苛，師弟現在已經來這個地方了，我不知道如果再有失職會被罰到哪裡？

要不這樣吧，既然師弟要境陵，不如就由你護送他們去就近的村子，再等確認？”

候蔦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門衛不給面子，人家是照章辦事，他沒什麼不滿的，

“哪怕是白日，也不能完全區分這些人中是否乾淨？”

門衛輕輕點頭，“候師弟有所不知，魂鬼的種類很多，大部分我們都能一眼看出，但也有極部分善於藏，不懼，它們能通過各種各樣的掩護依附在人類上混進來，我們沒有確定的把握……

妙高鎮不是世外桃源，看似平和，其實鬼患也不斷，所以我們必須在源頭上卡得再嚴些，如果冒然放人，師弟的責任不說，師兄我也是不了干係的。”

候蔦點點頭，“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雖然對陵況瞭解不多，但我對魂鬼卻很瞭解。”

他不是趾高氣揚之人，知道這樣的矛盾靠說沒用，自己和他也不悉，人家爲什麼要賣他面子？就只能拿事實說話。

門衛皺皺眉頭，“師弟想如何試？”

候蔦馬鞭一指，“這些人，表面上來看都沒問題？”

門衛點頭，“是，但這只是表面，更深的看就需要鎮衙大人親自出手……”

候蔦再不多話，下馬走進人羣當中，左顧右盼；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孩子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俯下，那手帕給他去污痕，

“了麼？”

“嗯……”孩子畏畏。

候蔦從葫蘆中取出炊餅，遞了過去，那孩子稍微遲疑，還是抵擋不住食的，接了過來，大口吞嚥。

候蔦輕拍其背，“慢點吃，還有呢。”

在他和悅的拍打中，一個面目猙獰的厲鬼突然從孩子頭頂顯了出來，周圍一片驚呼，衆人手忙腳，刀槍齊舉……

但是，有人比他們更快！

一道劍閃過，厲鬼在下掙扎呼號，煙消雲散。

……獨上陵酒半醺，餘歡薄似早秋雲，人間何事有離分。

風裡白楊羣惡鬼，夜來天地一孤墳，青燐閃灼照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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