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猜得不錯。”
自江秋皙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江河更多的是到慶幸。
慶幸自己不是在和空氣斗智斗勇。
這青玄子那麼奇怪,若說他只想好好當一個師父桃李天下,那江河覺得可能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江秋皙沒搭理江河自說自話,道:
“方才你觀想此功時,我看出你靈臺中的靈氣與氣相關,你那師父想必在你的功法上藏下了牽引之。”
若非這無名功法無意間牽了江河的靈臺,還真看不出青玄子想對江河做什麼。
江河則更關心結果:
“我會怎麼樣?”
“你的會被剝離出去。”
江秋皙如實回答,“再修行一段時日,等邁第三級階梯時,你便正式邁了修行的門檻,使氣凝實,供你驅使。但你師父在你的修行功法上所留下的手腳,可以毫無阻礙地將其走,乃至你渾。”
那我會被干尸吧……
江河驚道:“我這算是我師父的鼎爐了?”
不知江河的話了江秋皙哪弦,引來了宗主大人的嫌惡:
“你這登徒子,居然連男人都不放過麼。”
果真是登徒子,腦子里盡是些烏七八糟的事。
鼎爐一般而言是采補之法的固定稱謂,沒見過有男人拿自己比作男人鼎爐的。
又想起先前自己明明在拿劍指著他,他還瞟自己的子,那原本被江河淵博知識所拉回的印象,又回去了幾分。
胚。
“???”
“這只是個比喻,我指的又不是什麼采補之法。”
江河解釋道,接著,他又攤了攤手,“還有,能不能別老喊我什麼‘登徒子’。”
“你就是。”
“行,我承認我眼神總是瞟,但那也不過是作為一個男人對于的欣賞,我本并未對宗主你有過什麼非分之想。”
江秋皙并不覺得江河是什麼正人君子,只道:
“你最好是。”
見宗主大人的態度仍然強,江河嘆了口氣:
“江宗主,我們畢竟是萍水相逢,興許往后還要相互照拂,彼此間也該相互尊重些,何必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不如你下次換服,比如往上套個麻袋什麼的,給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這樣我哪怕想看也看不見了。”
“挖了你的眼睛更合適些。”江秋皙語氣平淡。
“那我估計很難幫到你了。”江河也平淡地回應道。
這次他沒再嬉皮笑臉,只是很平淡的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與和青玄子談時的蟄伏不同,面對這位活在一千年前的宗主大人,江河更多的是把對方看作一個易伙伴。
雖然自己的實力遠不如江秋皙,屬于絕對的弱勢方,但江河也并不想把談話的主權拱手相讓。
自己實力低微,面對江秋皙對自己的稱呼、包括態度,都可以適當放低標準。
但也該有自己的底線。
否則什麼都任由江秋皙一意孤行,二人共事起來也并不順暢,興許隨著時間流逝,還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對的幫助都是理所應當。
所以態度方面,該強些就強些。
聽到江河的話后,江秋皙指尖發,差點沒止住拔劍的作。
“你不怕死麼?”問。
“怕。但怕死,并不意味著我就要任你宰割,不是麼?”
江河仍然平靜地回答,“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奴隸。你至該對我保持最起碼的尊重,至也別老稱呼我什麼‘登徒子’。我也有我自己的名字,我江河。”
聽著江河回答的宗主大人,面上一如既往的清冷。
但朱微微努,能看得出并不太習慣江河的談話方式。
畢竟是一宗之主,與自己流之人向來都在仰自己,從未有過如江河一般對如此‘強’。
到有些不適。
但他也許說得對,既是有求于他,便該擺正自己的態度。
雖然還是不喜他那‘欣賞’的眼神,但這也未必是多麼難解決的事。
先前說挖他雙眼,只是因為很再為別人考慮過的信口之言,更何況那人于自己而言不過螻蟻,做不得真。
如今細細想來,自己的確不像一個‘合作者’。
雖然不想在這胚面前承認就是了。
江秋皙思忖片刻,終究還是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想怎麼做。”
見對方愿意讓步,江河便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換回先前的笑臉道:“如果江宗主實在不愿被我這麼看著,下次還勞煩多披些服,之心人皆有之,被江宗主的貌所吸引也非我所愿。”
聽不得這些麻的話,江秋皙已悄然拔劍。
江河注意到了:“咳咳,我也只希江宗主再尊重我些,我也會盡量挪開自己的目的。”
江秋皙有些別扭道:“好,江道友。”
“我江河就好。”
“如你所愿。”
江秋皙不愿繼續這個話題了,只道:“總之,你若執意那麼理解,也無差別。你師父所用的法子,也不過是天下諸多老妖所用的法子罷了。將你之靈氣匯于他,僅此而已。只是人三境的修為太過稀,你師父興許是想以量取勝。”
江河的思緒也回歸前言。
所以自己沒有聽那老比登的話去貿然修行,果然沒錯。
但青玄子都能在給自己的功法上設下陷阱,這無名功法也未必有多麼安全。
江河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清冷人。
我和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算利益共同,至在找到劍宗覆滅真相前,不會害我。
綜合來說,這無名功法要更強,安全系數也更高些。
而散功,也是自己擺青玄子束縛的必須之舉。
“那麼——怎麼散功?”
江河做好了決定。
“將你靈臺之中的靈氣,盡數揮發出去即可。”冷聲解釋道。
“就這麼簡單?”江河眨了眨眼。
“這與法神通是一個道理。靈臺只是儲存靈氣的容,施展法只是通過特定的流程,將靈臺中的靈氣釋放出去而已。”
“那法用多了,豈不是有跌境的風險?”
“自然。你師父沒教過你這些麼?”
“別說法了,他一心就想讓我們幾個突破人三境。”
“畢竟你只是個‘鼎爐’。”
江秋皙冷哼一聲,語氣有地抑揚頓挫,且有意著重了最后的字眼。
江河眼角一,雖然二人關系有所緩和,但許是先前態度強的緣故,終究是招來宗主大人的在意了。
眼下或許還是先溜為妙,免得雷。
“那我去散功?”
宗主大人的課上的很值,不僅讓自己有了擺青玄子的可能,還讓自己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修行法則。
江河猜測,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為自己為解釋了‘時空匯’這個概念,并幫穩住了道心。
不然就憑先前的無模樣,又貴為一宗之主,未必有這麼多耐心為他講解。
但就待江河要走時,宗主大人卻忽然問道:
“散功并非小事,靈氣消散后,開拓的靈臺雖仍舊不變,但境界卻會一同跌落。這意味著你一年的努力將付之東流。你還有時間考慮。”
江河苦笑一聲,抬眼看向冷艷的宗主大人,卻又被如雪的白發,和那法袍下若若現的白抓住眼球:
“江宗主是在試探我?”
“你也配。”
“咳咳,不重要。”江河老實回答。
“修仙不重要?”
“不是,我是說,在‘活著’這件事上,其它什麼都不重要。”
“你對生的執念還重的。”
“畢竟這世上,應該也沒多人想死吧。”
“那你的眼睛在往看哪?”江秋皙所在意的重點,早已不是先前的問題了。
“又死不了。”
江河下意識道。
可幾乎是頃刻間,他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雖然知道江秋皙不會輕易殺死自己。
但興許免不了皮之苦……
他聽到宗主大人拔劍的聲音。
江河連忙收回那瞟向修長玉的目,訕笑兩聲:“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麼?”
“滾。”
一道劍氣刮過,江河的影便消失在了江秋皙的視野中。
待風塵散盡,唯有江宗主看著江河離去的位置,若有所思了起來。
良久,江秋皙眸開闔,只簡單評價了一句:
“是個修仙的子。”
“只可惜,是個胚。”
不過,自己并未將那還算重要的一點告訴他。
估計等他為快速提升修為而不擇手段的時候,才能察覺到自己的故意瞞。
就權當是對他目無遵紀的教訓吧。
敢那麼和自己說話的,他還是第一個。
江秋皙不再去想這個滿腦子廢料的青年,順起腰間染上青黑的發,凜冽的細眉微不可察地收。
而今道心阻,修為已陷停滯,閉關也毫無意義了。
“越千年的歲月麼……”喃喃道,“還要出去求證才行。”
“那便,出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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