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兮和楚曄相視一眼,道:“山人自有妙計。”
衍挑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兮兒,我去年就聽說你有了孕,算算時間,你也早該兩個月前就臨盆了吧?是男是?什麼名字?”
淺兮眉目低垂,面上又飄過一恍惚,隨即笑笑。
“皇叔,我連千機閣都給您了,您可別打我孩子的主意,也別想把這江山重擔加在他上。”
衍一噎,想著這侄兒果然長著一雙慧眼,輕易就看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悻悻。
“你的孩子不也是我氏脈麼?如今我膝下並無一子半,將來氏宗祧何人爲繼?你們倆生的孩子必然也是人中龍,繼承我天江山有何不可?”
“皇叔,您可還壯年呢,將來子多得是。”淺兮涼涼道:“再說了,這不還有六姐麼?好歹皇姐現在還是一朝親王呢,的孩子也會繼承的鉢。總之您本不用擔心氏江山無人可繼。至於我的孩子嘛,將來他長大了要不要從政從商都由得他,我不會干涉。”
“那你總得帶回來我看看吧,好歹也是我的侄孫呢。”
“放心。”
淺兮笑瞇瞇道:“您總有機會見到他的,不過不是現在。”
衍默了默,半晌嘆息一聲道:“兮兒,我知道你厭倦了這些是是非非,可你的孩子畢竟也是皇室脈,他總歸是要認祖歸宗的。我知道你當初將皇位讓給我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他又默了默,神幾分蒼涼疼痛。
“你娘……”
淺兮眼睫,靜默不語。
側楚曄握著的手,眼神溫暖包容。
淺兮及他目,神一,又笑了笑,回頭看向衍,神也淡淡蕭索。
“皇叔,我知道您的意思。”咬了咬脣,“這麼久以來你依舊未曾選後納妃我多也明白你的想法,氏一族如今子嗣單薄,所剩無幾,可……”慢慢擡頭,道:“皇叔,二哥還活著。”
“什麼?”
衍一驚,神滿是不可思議。
淺兮鄭重點頭,“我之所以回來,也就是因爲這件事。他現在,在容臻手上。”
衍到底也是一國之君,很快就鎮定下來。
“麟當初沒死?”
“嗯。”
淺兮抿了抿脣,“當年趙馨桐死之前將他送走,折柳當時雖傷重卻還留著一口氣,有他護著,麟安全離開也說得過去。我登基後派人四尋找無果,便想到他或許是逃離他國。您還記得去年我從南齊回來卻在邊境遇刺一事麼?”
“記得。”衍點頭,“當時你說是楚楓設伏。”
他看了眼楚曄。
楚曄神無波,接過話。
“我事後查過,麟的確曾落九弟手中,後來卻又被父皇發現,輾轉被我大哥所虜。去年七月我回盛都便是爲了此事,卻晚了一步,他早已不再北周。思來想去,庇護他的人必然勢力龐大且與我和淺淺都有過節仇怨。而這個人,非容臻莫屬。”
“所以你們去找容臻,他承認了?”
淺兮點頭。
“麟八已經被他給殺了,但二哥還在他手上。他留著二哥,就是我現。”
衍沉半晌,道:“你若能尋回你二哥固然好。他自聰慧絕倫,又有經天緯地之才,等他回來,我也能卸下這一重擔好好安晚年了。”
淺兮哭笑不得。
人家都是爭著搶著做皇帝,也就這個皇叔這般視權利於洪水猛了。
搖搖頭,“這個問題我不和你爭論,反正容臻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七天後這一戰之後無論誰輸誰贏,他都會將二哥放回來的。至於這個皇帝誰來當,那是你們的事。”
原本擔心二哥這些年落趙馨桐手中只怕不死也殘了,但從容臻神上看,二哥的況應該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
衍笑笑,“行,反正你現在是甩手掌櫃什麼也不管,只顧著自己的逍遙日子去罷。不過我們先說好了,假如我那侄孫
子將來要認祖歸宗,你可不許攔著。”
淺兮翻了個白眼,“放心,我不是那麼古板的娘。未來他自己選擇什麼路我不會干涉,但我不希他從小就長在皇宮。天對著四面宮牆,呆久了思想也錮了,倒不如在外面好好闖一番。等再過兩年,我會讓他回來見見您的。”
“爲什麼要過幾年?”
衍不解。
楚曄解釋道:“如今天下戰,東晉那邊還未完全穩定,容臻要徹底將東晉納南齊版圖也得需要時間,再加上還有個西涼。皇帝死了,新帝又失蹤,這時候最宜出兵瓜分西涼。等天下徹底安定下來,最起碼也得好幾年。在這幾年,您只怕還有得忙。而且……”
他眼神微閃,看向側淺兮,眸疼惜。
“淺淺當初由於誤吞赤羅殤,那東西本就是婆娑族聖,靈力強盛,在腹中幾個月已經自保護胎兒險些與胎兒融爲一,以至於淺淺臨盆的時候難產……”
衍神震,立即看向淺兮。
淺兮抿了抿脣,若無其事的笑笑。
“皇叔不必擔心,雖然九死一生,好在母子平安。只是我那孩子吸收了部分赤羅殤的靈力,嬰兒質弱無法承赤羅殤的靈力,我只能學當初娘那樣將他的靈力封印。只是這樣一來,先天到了限制,也就比常人弱,得好生將養幾年才行,所以我暫時不能將他帶來見您,還請皇叔見諒。”
衍聽完也是一陣嘆息。
“說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話做什麼?你們母子平安就好。”
他頓了頓,又看向楚曄,眼神寫滿了疑問和探究。
楚曄知道他在想什麼,含笑點頭道:“皇叔請放心,曄的斷魂殤已經祛除了五六層,剩下的得徐徐圖之,再過個一兩年也就沒事了。”
“那就好。”
衍鬆了口氣,臉上也出笑容來。他起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隨我來吧。”
楚曄拉著淺兮站起來,溫和道:“多謝皇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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