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姐弟們一溜煙就跑到外堂,木桌上一個舊木匣子落端午的眼簾。
“姐,倪家的人把這木盒落這啦。”端午擺弄著,匣子很簡單,上面有自然的木紋,散發著淡淡的燒餅香味。
“不是他們落這的,是他們送給娘嚐嚐的。”二丫的話讓端午更驚訝了。
這時,謝靈送客回來了,眼角盡是笑意,“端午,你來娘房間一下,娘有話要與你說。”
端午一臉狐疑得跟謝靈進了屋。
“娘,倪家的人不是來吵架的嗎?怎麼還送了燒餅給我們?”端午坐下便問。
謝靈笑道:“要和我們吵架的只是徐春玲,誰說是倪家人了?”
“這——”
謝靈抓了端午的手,輕輕拍著,目流喜悅:“端午,你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了。瞧這手,細皮,哪個爺看了會不喜歡呢?”
“娘,您說什麼啊。”端午急了,急忙把手回。
“端午,你覺得倪重如何?”
端午站了起來:“娘,您不會想把我許配給倪重吧!”
“端午,你坐下,聽娘慢慢說。”謝靈正了正,知道剛纔問的太唐突了,端午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端午不願地坐定。
“何湘捷此番來咱家,是爲重提親的。可能重自己都不知道。當然,也談了咱們燒烤攤的問題。說如果我們可以適當給點攤位費,會拿著這攤位費給徐春玲。如果兩家以後爲親家,連攤位費都不必了。”
端午靜靜聽謝靈說完,看謝靈不像是在開玩笑,便說:“那麼娘您是答應了還是——”
“其實娘過去也聽說過何湘捷的往事。徐春玲制,徐春玲甚至想把的外甥嫁過來給重爲妻,何湘捷死活不肯,這事才作罷。於是重的婚事便一直沒著落。這次只怕是何湘捷看中了你,親自來問孃的意思。端午,你也大了,長得如此水靈,而倪重也是一表人才。單看你們兩個人,倒是非常合適的。”謝靈說著打開了燒餅盒子,“這個是何湘捷送來的,最近他們生意不好,這些燒餅也是他們一點心意。不管你看得中重與否,你都嚐嚐吧。”
端午此時陷沉思中。
和徐春玲如此不合,何湘捷竟然還主求親,可見何徐二人關係勢同水火。那個倪重雖然長相不錯,人品還行,可是夾在他兩個媽中間,他舉棋不定,懦弱無爲,又如何託付終生?前一世的婚姻,已是傷痕累累,今生如不遇見真正的男子,是斷然不嫁的。哪怕青燈削髮,孤苦一生,也斷然不會飢不擇食!
“娘,那你是答應了?”
謝靈說:“此事畢竟還未由倪家正式提出,娘豈會貿然答應?娘只說他們若是有意,可改日再來商談。”
端午長舒了一口氣,幸好,謝靈還未曾答應,此事還有迴旋餘地。
“娘,您不必答應他們,兒看不中倪重。”
謝靈一怔,手中的燒餅差點掉在地上:“端午,娘知道你眼高於頂,可是,倪家雖然不算大富人家,可是在大墳腳村,也算家底殷實。倪老太婆據說手中還有千畝良田,倪重的爹又是長子,必然會分到三分之二。再說了,倪重雖是庶子,可才華橫溢,人品端正。又是相貌堂堂。你不知道,村裡有多豆蔻,嫁給他,爲妻爲妾,甚至爲婢也行。”
端午正在喝茶,聽謝靈的話,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哎呀,娘說的句句屬實啊,要不然,你以爲隨便來一個人求親,娘就看得上啊。咱們端午才貌雙全,整個村裡最拔尖的男子,才配得上你呢。娘豈不知道。”謝靈說。
“娘,您就別把他誇得這麼好了,還說他才華橫溢。他有何才華啊。笨得像頭牛!”端午取笑道。
謝靈搖搖頭,了端午鼻尖一下,“這個娘早給你打聽清楚了,倪重可是在十五歲就中了秀才。在去年秋闈中,他本來可以中舉,可他聽說他爹從樑上摔下來,便千里趕回,結果錯過了考試。可他竟像沒事人一樣,照樣幫家裡幹活。據說,他還通醫,會自己種草藥,經常免費給村裡人治病,這名聲,可好著哩。”
原來倪重還有這樣的經歷,看他那木頭樣子,倒是像個書呆子。
看端午對重觀點有些改變了,謝靈說:“端午,其實娘擔心的,就是這個徐春玲,是個厲害角,娘怕你嫁過去,會的刁難。”
“娘,這事暫且不提,娘也不要答應他們。”端午意見堅決。
孃兒倆正談著,忽然門被推開,二丫,逸辰,丫摔了進來,個個捂著笑。
“哇,你們這些小混蛋,竟然在聽娘和我說話。”端午臉紅了,剛纔的話他們一定都聽到了!
“哇,姐姐臉紅啦!”丫起來,聲音尖尖的,端午心裡一麻,臉就更紅了。
二丫和逸辰上來拉著端午的手:“其實重那個傢伙,倒還不錯。怪哉最近總是來我們家,是不是就是爲了看端午的?”
“別胡說!”端午瞪了他們一眼。
“哇,這樣,敢妹妹也是屬意他的!”二丫笑道。
“纔沒有。你們真討厭。”端午逃也似的端了茶碗出去。
謝靈笑著拉住二丫不要追:“端午還是閨呢,你們別笑話,讓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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