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看出來他是畫皮鬼的?」桃夭葉問了一遍章管家至死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陸打掃戰鬥余痕,用掃把把畫皮鬼的灰掃一小撮,桃夭葉也自覺的拿出簸箕接著。
「很簡單,繼續回想鸚鵡說的話。『你是誰,章管家在哪裏?』。」
「咱們見到尚緣后,刻意驅趕我們,讓我們遠離尚家。」
「這說明如今的章管家已經不是尚大小姐認識的那個人,而且極度危險。」
「章管家份替換有三種可能。」
「一是章管家被奪舍了。但奪舍老怪怎麼會在尚家待這麼長時間,換做我,奪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離開太平鄉,尋得一風水寶地繼續修行。而且章管家天賦也不怎麼樣,奪舍尚家家主都比奪舍他強。」陸將心比心,換位思考。
「二是有人易容章管家。可這也不對,尚家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裝管家幹什麼,難道他有侍奉人的癖好?就算尚家有值錢的東西,直接搶不就行了?以他築基後期修為,在太平鄉爬著走都沒人管。」
「第三種可能就是畫皮鬼,畫皮鬼最喜歡的就是收集人皮,偽裝人類的樣子,沿襲偽裝的習慣,與人類混居。」
畫皮鬼生前是人,死後是鬼,是鬼修的一種。各類鬼修大多都有某種心理障礙。
例如畫皮鬼,最忌諱被人說破份,他們會努力讓自己相信是人,會和人說一樣的話,做同樣的事,待到厭倦了,再換一張皮,開啟一段新的份,如此反覆。
陸說的有理有據,說的桃夭葉側目,敬佩不已,完全看不到那個在飛舟上戰戰兢兢的陸師兄的影子。
陸掌握的知識都掌握,但一時間不如陸想的多,這是思維敏上的差距。
「灰燼收好,這可是咱們完任務的憑證。」陸拿出兩掌高的白瓷罐,把畫皮鬼的灰都裝起來。
畫皮鬼是任務的延,算是任務的一部分,斬殺畫皮鬼肯定比找到鸚鵡的獎勵多。
屋外一陣跑步聲,跑步聲到門口便停止,像是有數個人在睡夢中驚醒,來東廂房查看況,又不敢進屋。
門外之人的份不難猜測,陸朗聲笑道:「尚家主,進來吧,畫皮鬼已經被我斬殺,這裏很安全。」
咣當一聲,木門被尚家主推開,他後站著夫人和小姐,丫鬟僕從,一共十二人,皆出劫後餘生之。
「多謝二位仙長出手,斬殺畫皮鬼,救我尚家十二口命!」尚家主撲通一聲跪下,後的人也一同跪下。
畫皮鬼喜怒無常,等厭倦了管家份,極大可能會把他們尚家人殺的一乾二淨!
「尚家主哪裏的話,斬妖除魔,捍衛正道本就是我問道宗弟子該做的事。」陸哪見過這麼大陣勢,嚇了一跳,趕把他們一個個扶起來。
「還請二位仙長原諒,畫皮鬼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我也不知他是從何而來。」
「自從這畫皮鬼冒充章管家以後,就不允許我們離開尚家,若有人到訪,也不允許把他的事說出去,被他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裏,一旁的尚緣也面帶愧,本是個溫的大家閨秀,在閨房的種種冷酷行徑都是為了讓陸二人遠離危險裝出來的。
只聽尚家家主繼續說道:「只可惜我歸鄉下,一修士財都已換金銀珠寶,於二位無用,無法報答二位。不知二位有何需求,尚某就算變賣家產也要完。」尚家主倒也不是客套,是真的想報答救命之恩。
他的一錢財在問道宗弟子看來和廢銅爛鐵差不多,一文不值。
陸倒還真有需求。
「我聽說你是在盜墓時遇到了生死危機的大恐怖,才決定金盆洗手,退出修仙界的,不知當時是遇到了何事?」
桃夭葉饒有興緻的看著尚家主,盜墓、生死危機、大恐怖、金盆洗手,這些詞一聽起來就很有故事,說不定還有大機緣,最喜歡的就是去神地方探索未知。
陸對探索未知沒有桃夭葉這麼大興趣,但他喜歡聽奇聞異事。
尚家主眼角了,說實在的,他打心底是不願意回憶那段恐怖的往事的,但救命恩人提問,他不能不回答。
他驅散眾人,尤其是驅散了試圖留下的尚緣,獨留下陸和桃夭葉。
「今天這話可不能說給其他人聽。」
陸和桃夭葉點頭。
尚家主得到肯定答覆后,才講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三十年前,我尚種田在練氣期盜墓界也是小有名氣,不說臭名昭著,也到了人見人厭的程度。」尚家主兩手叉腰,回憶金的崢嶸歲月。
陸和桃夭葉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尚家家主尚種田說起這個這麼得意。
他們卻是不知,同行是冤家,盜墓者和盜墓者之間也是競爭對手,尚種田能有這麼好的口碑,自然說明他技高超。
「我盜墓向來是小心翼翼的,那些大墓、古墓我是向來不,大墓有鬼,古墓有仙,我們這行都知道這句話。」
這裏所說的鬼可不是畫皮鬼這種築基期小鬼,而是在鬼中稱王稱霸的強大存在。
「練氣修士貧窮,值錢的東西都給了後輩,哪還有說明下葬的陪葬品。練氣修士的墓我是不的,沒油水。」
「築基期和金丹期修士小有家產,他們死後會習慣把大部分家產分給後代,留下小部分陪葬,就這小部分,也足夠我賺一大筆了。」
「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那一次我本來正在挖掘一片金丹期墳墓,挖到最後,發現這原來是墳中墳,金丹期墳墓是陪葬,主墳是元嬰期!」
「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不能挖超越自己修為太高的墳墓,可當時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練氣巔峰,真要是跑起來,速度比肩築基期,盜墓又不戰鬥,四捨五我也算是築基期,挖個從天而降的元嬰期墳墓沒什麼危險。」
「於是我給祖師上香,求祖師爺保佑后,著手挖元嬰期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