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葉問道:「既然妖鳥在尋找張觀甲,你們有沒有嘗試過讓妖鳥和張觀甲見面?」
鄉正長長嘆了口氣:「不用我們讓妖鳥和張觀甲見面,幾日前那妖鳥直接來到張觀甲家中,對著張觀甲大喊『妖怪!』『妖怪!』,繼而飛出窗外,不知又飛向哪戶人家。」
「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二位仙長便來了。」
桃夭葉沉思片刻猜測道:「張觀甲是妖怪?妖鳥是在提醒你們要小心張觀甲?」
妖族中不乏良善之輩,或化作人形,或顯真,來提醒人們災禍降臨。
譬如大妖王朱厭,在民間傳說中,朱厭所至,意味著天下大,因而把朱厭視為不詳之妖。
仙門知道事實恰恰相反,並非是朱厭帶來了大,而是朱厭提前知道大將至,特從妖域來到中央大陸,提醒人族的,完完全全是好心。
當然,民間有這種誤解,朱厭也有一定責任——它社恐,不敢說話。
沉默寡言的妖族,再加上猙獰的面孔,很難讓人相信它是良善妖。
說不定這隻妖鳥也是一樣,來提醒太平鄉的人,張觀甲是化形大妖。
說起這個,鄉正有些為難,他不是很想反駁這位來自仙門漂亮仙子,但也不能罔顧事實,說張觀甲是妖族。
「張觀甲從小就在太平鄉長大,老人們都能證實,他還有兩個弟弟,分別是張觀乙和張觀丙,兄弟三個深厚,他如今開了一間私塾,教導孩子們儒學和修仙,是太平鄉為數不多的教書先生。」
「若說他是妖怪,怕是……」
桃夭葉不認同鄉正的觀點:「妖族長壽,許多長生種都會在某待上幾十載,讓自己慢慢變老,和凡人無異,待有一日看遍這風景,便假死,從墳墓中走出,來到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鄉正張了張,他見識不如桃夭葉,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輕輕搖頭,指出桃夭葉猜想的:「如果張觀甲是妖怪,那必然是化形大妖,化形大妖怎麼可能會容忍小小的妖鳥胡言語,怕是妖鳥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張觀甲滅殺了。」
桃夭沒有反駁,陸說的的確是實。
陸起:「話雖如此,這張觀甲還是要見一見的。」
鄉正連忙引路:「二位仙長這邊請。」
在路上,陸指出鄉正稱呼上的錯誤:「大家同為修仙者,以仙為目標,且不說我二人只有築基期,就算是合真君、渡劫尊者,那些距離最近的仙最近的修仙大能,也沒有資格被人稱呼為仙長。」
「鄉正可稱呼我二人為道長。」
鄉正賠笑,可不敢把陸二人當做普通的築基期對待,築基期能晉陞到金丹期的,十不足一,那是普通修士,問道宗弟子絕對是板上釘釘的金丹期,未來有多高就,不是他能想像的。
「這不是無人仙嘛,有的也只是捕風捉影的仙人傳說。」
陸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張觀甲住。
「老張,來人了,開開門。」
木門吱扭一聲打開,張觀甲表木訥,站在在門后。
「介紹一下,這二位是問道宗弟子,是來幫助咱們除掉妖鳥的。」
聽到「問道宗」三個字,張觀甲的表有了變化,他無奈的說道:「我真不是妖怪,你們不能妖鳥喊什麼就信什麼,妖鳥還喊『大爺來玩』,你怎麼不讓幾個大爺找妖鳥玩去?」
鄉正尷尬笑道:「我們就是隨便轉轉,正巧轉到你這裏了。」
鄉正兢兢業業,任誰都說他是一位好,他話說到這份上,張觀甲也只能開門迎客,讓三人進來。
張觀甲的家是一二進二出的宅子,一人居住,顯得空的。
張觀甲年過四旬,尚未婚。
談話怎麼也繞不開妖鳥,張觀甲沒好氣的說道:「那妖鳥我從來沒見過,鬼知道它為什麼要我名字。」
「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太平鄉,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曲河郡,上哪認識妖鳥去?」
「每天都有學生問我,說先生先生,你是妖怪嗎?還有學生害怕被我吃掉,每天按時完功課!」
「就連鄰居也找上我,說他有一位築基期仇人,人在曲河郡,能不能讓我暗中出手宰了對方,價錢好商量!」張觀甲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和妖鳥決一死戰,還他一個清白。
他為一名普通人,妖鳥一張他就妖族了,簡直沒有天理!
一番談下來,三人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報,只是聽張觀甲抱怨了兩個時辰妖鳥給他生活造多大影響。
好在陸和桃夭葉趕表態,一定要斬妖除魔,為民除害,消滅妖鳥,還張觀甲一個公平,張觀甲才滿意的停止抱怨。
「妖鳥又來了!」宅子外有人大呼小,往外逃命,遠離妖鳥。
陸和桃夭葉聽到靜,當即收起遊玩心態,提上法寶,離開院子,迎戰妖鳥。
「二位道長,要小心!」鄉正讓鄉親們噤聲,離妖鳥出現的地方遠一點。
陸握住劍柄,只要妖鳥有半點攻擊人的意思,就會面臨寒乍現,一分為二的局面。
桃夭葉拿出紅紙傘,這是的本命法寶千幻傘,紙傘張開,如夢似幻,敵人溺死在幻境中,不知不覺。
陸小心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探路,桃夭葉點頭。
妖鳥落在一民居家,陸像是一隻貓,走路悄無聲息,躡手躡腳,悄悄靠近獵。
陸打起十二分警惕,繃,做好隨時拔劍戰鬥的準備。
樂觀估計妖鳥是練氣七層,這是最好的結果,最壞的況妖鳥是築基後期的妖怪,戰鬥起來可不容易,戰勝更是要廢些手腳。
終於,他見到了這困擾太平鄉二十日的妖鳥。
深綠的羽鮮艷無比,富有澤,從眼角到脖頸是大片的紅,紅綠相間,相當惹眼。
陸一眼就認出來妖鳥的來歷,妖鳥來自茂叢林深,以無花果、漿果為食,善於模仿人言。
這是一隻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