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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夜籠罩着大地,白日裡莊重,磅礴的王府此時在夜的籠罩下像極了一隻匍匐着的野,隨時準備着將敵人撕碎。
王府中偶爾走過一對舉着火把的巡邏隊,沉重的腳步在寂靜的夜中尤爲突出。
初雲毫無睡意的坐在梳妝檯前,百無聊賴的把玩着燈芯,傾世的容在昏黃的燭照耀下着一神古老的氣息。
伊依放下手中的銅盆,看了初雲一眼,知道還在爲白天的事生氣。但只是一個做下人的,主子的事也不好多做議論。於是對初雲到:“王妃,天晚了,您早點歇着吧!”
初雲擡了擡眼皮,嘆了一聲:“唉,伊依,你說我真的就這麼討人厭嗎?”
伊依輕輕搖了搖頭,猶豫半響,微微擡頭瞄了初雲一眼,到的話有嚥了下去,終是一語不發。
初雲從銅鏡中看到伊依躊躇不定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狡黠。轉過,問道:“伊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伊依沒想到初雲會這麼問,頓時把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初雲柳眉微挑,反應這麼大?肯定有問題!
輕咳兩聲,頗爲失道:“伊依啊,你跟在我邊這麼久了,你覺得我會分不出你哪句話真哪句話假嗎?”其實從今天看到那個瑞王起,初雲就覺得怪怪的。按理說瑞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而楚初雲只是丞相家的一個庶,就算在牛也不可能牛過一個堂堂王爺啊。
而事實上,那個王爺不但被楚初雲欺負的很慘,而且貌似還很怕自己,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所以,初雲決定詐伊依一下,讓以爲自己恢復記憶了。
詐人的訣竅就是讓別人以爲你基本上都知道了,從而在整個對話的形式上,把詢問變一種質問。
果然,伊依在聽到初雲的話後子一震,跪倒在地:“王,王妃···”
這一次初雲沒有讓起,因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只有在極度張下說出來的話纔有可信度。
初雲站起居高臨下的看着抖若糠瑟伊依,緩緩道:“起來吧!明兒個你不用再來舒雲苑了。”
小丫頭被嚇得眼淚直掉,一把抱住初雲的,哭道:“王妃,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您別趕奴婢走,奴婢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只要您別趕我走,求求您!”
看着小丫頭悽慘的樣,初雲的心再也不下去了,連忙把伊依扶起來,輕嘆一聲,這小丫頭真不嚇!聲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就不趕你走,怎麼樣!”
伊依噎着點了點頭:“奴婢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王妃!”
初雲拉着伊依坐到牀沿,爲拭去臉上的淚痕,看來這下丫頭是真的被嚇壞了。
輕聲問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關於我那個王爺相公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他怪怪的?還有,那個容夫人說他‘不似常人’是什麼意思。”
小丫頭吸吸鼻子,噎着將瑞王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初雲。
原來,嫁的那位王爺相公居然是···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的傻王···
據伊依說,其實軒轅墨並非天生癡傻,八歲之前的瑞王聰穎非凡,三歲能文,五歲能武,母親宸妃又是先皇最寵的妃子,所有都覺得軒轅墨是衆所歸的皇位繼承人。
可天妒英才,就在軒轅墨八歲那年辰鳶宮半夜起火,宸妃活活被燒死,而軒轅墨被燒重傷。先皇兒心切,從民間請回無數神醫,用盡珍貴藥材,可軒轅墨還是在牀上躺了整整一年才醒來,而醒來之後心智就停留在了八歲。
先皇在位時想盡一切辦法,始終都沒能讓軒轅墨好起來,而當今皇上與瑞王一母同胞,所以對瑞王也是極其寵,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所以儘管軒轅墨傻了,可卻依然活到了現在。
聽完後,初雲深深地爲自己默哀了一聲,苦笑道:“傻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