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了解,還說你是未卜先知。我就知道你以前肯定來過。”
劉雲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
兩人口味相差不大,劉雲推薦的熏,確實好吃。
沈纖纖幹脆多買了一些,準備明日在路上當幹糧。
太即將落山,暮漸漸降臨。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晉王蕭晟還在宮中。
基本斷定王妃去了之後,他就打算,親自去尋找。
隻是他份特殊,不好無故離京。
因此晉王進宮麵聖,請求告假。
“你想出京?”皇帝眉心微蹙。
晉王拱手:“回皇上,是的。”
“為什麽?”
晉王這幾天在京中搜查的靜不小,皇帝也有耳聞。
“臣弟年後藩,此後便要長居封地。無詔不得擅離,因此想在就藩之前,看一看大川大河,各地風。”
晉王神非常誠懇,然而皇帝並不相信。
皇帝哂笑:“朕說不讓你去,你自己不聽,到頭來還說這話!”
他又問:“朕聽聞你近來在京中搜查什麽逃犯,找到沒有?”
蕭晟臉上適時流出驚訝、佩服之:“果真什麽都瞞不過皇兄的眼睛,確有此事。此人幹係重大,可惜臣弟搜尋多日,一無所獲。這才想帶人去別搜查看看。”
皇帝尚不知他恢複記憶,他在其眼中仍是那個一心報國的熱年。
這番說辭,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專等皇帝詢問。
“皇兄,臣弟明年就藩,保衛京師、守護皇城之重任,就要給別人了。”靜默一瞬後,晉王又道,“臣弟在去封地之前,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其實這是完全不相幹的兩件事,但他這般說來,仿佛他找那個人是為了皇帝和京城的安全一樣。
皇帝輕輕歎一口氣,自從點頭答允小九明年就藩之後,軍的勢力就漸漸回轉到皇帝手中。
小九即使遠去外地,對京城局勢影響也不大。而且這份殊榮,還更利於他平衡一些事。
是以皇帝略一思忖,就點一點頭,含笑說道:“既如此,你就帶人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年前記得回來,朕還等著跟你一起過年呢。”
“多謝皇兄全。”蕭晟鄭重施禮。
兩兄弟略略閑話幾句,皇帝又叮囑一番,看天不早,才揮手令其退下。
晉王走出皇宮時,已是暮四合。
距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左右。從京城到,快馬加鞭,六七日就能到了。
雖然不小,可他一點一點找,總能把給找出來。
屆時他一定要跟分說明白,所謂的“出名門”、“溫婉賢良”、“恪守閨訓”,隻是他那天隨口說出來的,並非真心如此。
他其實不在意王妃的出。
——
冬季天黑的早,太一落山,就顯得冷颼颼了。
沈纖纖和劉雲買了熏之後,各自喝了一碗熱湯,渾暖洋洋的。
回客棧休息還早,他們索在街上閑閑逛著。
無意間聽路人提到不遠晚上有打鐵花。
沈纖纖好奇地問:“打鐵花好看嗎?”
隻聽說過,還從未見過。
“當然好看!”
來自兗州的二人對視一眼,饒有興致地跟去觀賞了一會兒,驚歎連連。
結束後,他們心滿意足結伴回客棧。
可惜因為在夜風中多站了一會兒看打鐵花,兩人都覺手足冰涼。
一走進客棧,仿佛有暖風鋪麵,凍得發涼的手足立時回暖。
正堂裏有七八個客人正在堂食,熱熱鬧鬧。
“小二,小二,快來一壺熱水。”劉雲連聲吩咐,拉著沈纖纖在角落裏找了個位置先坐下。
小二認出這是留宿的客人,應一聲“客稍待”,就去忙碌。
兩個人不約而同了手。
忽然門口一陣喧鬧聲響起。
有一行人魚貫而。
當先的是八個飾相同的護衛,接著是四個打扮相似的丫鬟,隨後有車夫、嬤嬤,最後才是一對夫妻模樣的人。
聽到靜,坐在角落裏的沈纖纖下意識抬眸看去。
不看不要,一看之下,驚得心裏一咯噔。
棲霞郡主和昌平侯?
他們夫妻怎麽會在這裏?
不過現在不是細想緣由的時候,沈纖纖留書出走,不想被人認出。
好在現下做男子裝扮,還將臉龐塗得黑裏黃。一般人想必也認不出。
饒是如此,沈纖纖依舊低垂著頭,佯作無意,將臉龐藏在桌上的筷筒後麵。
“小二,你們客棧還剩幾間房?”一個侍衛高聲詢問。
小二忙不迭回答:“客,咱們還有兩間上房,四間偏廂。”
棲霞郡主視線掃過地麵上不幹淨的水漬,雙眉蹙。
昌平侯悄悄握住妻子的手,低聲安:“將就一下,這已是城最好的了。出門在外,不能跟家裏比。”
“我知道。”棲霞郡主勉強點一點頭,“我又沒說什麽。”
昌平侯衝侍衛使一個眼,後者會意,立刻說道:“好,我們都要了。”
店小二端著開水正在給沈劉二人倒,聽見這話,喜上眉梢:“好嘞,兩間上房,四間偏廂!”
他招呼著新來的這一群人,手上作不停。沒留神一歪,熱水直直倒在了沈纖纖的手臂上。
沈纖纖正自低頭思索,不提防劇痛襲來,“嘶”的倒一口冷氣。
劉雲原本在看熱鬧,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神急變,反應迅速,一把擼起的袖:“讓我看看!”
沈纖纖待要阻止,已來不及。
雪白的手臂顯出來,與黝黑的麵孔形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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