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甚至抱著湯婆子拿起沒做完的荷包又紮了幾針,心憤憤不平。
憑什麽他一天一首詩,就要七天一個荷包?
這兩者哪能相提並論了?而且最簡單版沒花樣的還不行,還非要墨圖樣。
墨那麽多瓣,他就是在故意折騰!
沈纖纖越想越氣惱,越想越委屈。
晚間睡覺時,假裝睡著了,佯作無意,狠狠踢了他一腳。
可惜運氣不好,這一腳不偏不倚踢在他小上,邦邦的。腳趾發痛,淚水霎時間湧出眼眶。
早知道該穿子,該換個地方踢的。
心懊悔自己的衝,又害怕他借機找麻煩,眼淚掉得更兇了。
蕭晟不提防被踢了一下,疼倒也不疼,隻是非常意外。他低聲問:“怎麽了?”
他音本就偏冷,暗夜中聽來冷意更重。
沈纖纖心裏一慌,念頭急轉,幹脆也不睜眼,兩胡了幾下,口中囈語一般低聲喚著:“九郎,九郎……”
“嗯?”蕭晟雙眉鎖,側看去。
夜燈黯淡,隻見雙目閉,眉心微蹙,臉上淚痕清晰可見。
“卿卿?”他低聲輕喚,毫無反應。
他猜測多半是做了噩夢。隻是不知夢到了什麽,竟在睡夢中哭踢,還著他的名字。
看漸漸安靜下來,他才又重新躺下。
沈纖纖暗舒一口氣,還好,這一節算是過去了。
腳趾還在作痛,隻能盡量忽略,努力睡。
次日清晨,沈纖纖醒來時,已不見蕭晟影。
秋狩十日,有大量政務堆積。蕭晟回京之後,格外忙碌。
對沈纖纖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他早出晚歸,忙得沒時間折騰,不用管他穿的事,也不用替他布菜。
如果他能再忙一點,那就更好了。
不過這天晚上,晉王回來的較早。
用膳時,侍從退下。他一不,抬眸看著:“卿卿?”
沈纖纖深吸口氣平複緒,默默布菜。
蕭晟眉梢微挑,看來這些日子有用,現下不就乖覺嗎?
等過段時日,兩人扯平了,就不用再支使布菜了。
說實話,還不如他自己吃方便。
晚間正房點了好幾盞燈,亮如白晝。
飯後晉王看書,王妃做荷包。
他偶爾抬眸瞥,見專心致誌做針線,側溫好,罕見的恬靜。
殊不知沈纖纖正在心裏碎碎念,為什麽非要是墨?
晉王心念微,曠了好幾日,他難免有些心,緩步踱至後,低聲問:“汐退去沒?這都七八天了吧?”
沈纖纖一陣心虛,放下荷包,悵然回答:“沒有呢。”
“還沒結束?”晉王眉峰蹙,“這得找太醫了吧?”
沈纖纖點頭附和:“嗯,可能是。”
蕭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詢問:“你昨晚做了什麽夢?”
“你怎麽知道我做夢了?”沈纖纖一臉驚訝,“我跟你說過了?”
“沒,猜的。”
沈纖纖早就想好了說辭,此刻也不慌,輕聲說:“哦,我夢見那天在京郊遇刺,王爺舍命救我。我想幫忙,卻幫不上,心裏著急。後來就不知道了……”
聲音,蕭晟不由地想起當日場景,以及那句“王爺因救我而傷,我自然,自然也會心……”
蕭晟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沈纖纖扯一扯角,心想,如果沒有那次刺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