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且漠然地看了香草一眼,看見香草那充滿微笑的麗的臉,想起那晚去找良傑時在香草家門口遇見香草的形,一切是那麼的,卻又是那麼地遠。
“爲什麼香草沒有嫁給我呢?爲什麼我娶的人不是香草呢?”良坤直到這個時候還在腦海裡盤旋著這樣的問題。忽然有人從背後了他一下,他才發現新娘已經彎腰下去,自己還像跟木子似的立在那兒。滿堂人,幾十雙黑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他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的背了下去!
“禮!送房!”
“喲!鬧房喲!”一羣人鬨笑著簇擁著這對新人往房而去。香草沒有跟去,往堂屋外走去,站在院子裡的桃樹下,想摘朵桃花。
擡起手來時,良坤正好往後看,看到了修長而麗的側面,是那麼地刻骨銘心。但簇擁的人羣將他推進了原本不想進的房,然後胡氏和幾個賓趕來了,將鬧房的人吆喝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房裡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起來。新娘頂著紅蓋頭文靜地坐在**邊,而良坤卻過薄薄的窗戶紙試圖看清桃樹下的香草。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無奈兩個字怎麼寫,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香草是如此地不捨。
但**邊已經坐了一位子,準確說,是他正式的妻子。他一步一步地朝妻子走過去,卻始終甩不開那充滿了香草微笑的回憶。
當晚吃過飯後,香草母和汪嫂子一家打著燈籠一塊兒回了家。走到汪嫂子家門口時,孟賢和小滿回來了。兩人渾汗味兒,顯得有些疲憊。汪嫂子忙打開了酒館的門,招呼他們進去喝口酒。
香草問道:“爲啥幹到這麼晚?”
小滿喝了一口燒酒,了一口氣道:“今天蒙爺派了六個人過來幫我們幹,他擔心這幾天沒法完工,所以我們就幹到了這個時辰。”
汪嫂子很快取來了菜飯和碗筷。許氏道:“你竟準備著,我倒沒想到這層。”
汪嫂子看了孟賢一眼道:“他是個幹起活兒來要命的人,我就怕他不來吃席。所以做了兩個菜蒸鍋裡呢,沒想到真給我猜中了。”
許氏笑道:“虧得你這個嫂子心細喲!”
旁邊的孟賢地瞟了瞟汪嫂子,黝黑的臉上出了一笑容,眼底盡是別人看不見的。他接過汪嫂子遞過來的熱乎乎的飯碗,捧在厚實的手掌裡,覺心裡無比的踏實。
接下來,甘蔗田裡忙得熱火朝天,爲了及時種完甘蔗,蒙時不斷地派出幾個人來幫助香草這邊。這讓良生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他想勸勸蒙時,但又怕得罪了東家,只能悶在心裡不說。
那天,他地去香草家甘蔗田裡看了一眼。當時,香草正給小滿他們送飯,個個都吃得滿面笑容,直誇香草手藝好。他躲在梧桐樹下,冷眉輕笑道:“無恥的東西!爲了掙錢,怕是啥都捨得!呸!”他罵完轉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良生要經過白花坡。路過那片白的充滿香氣的薔薇花藤時,他忽然聽見約的哭聲,不心頭一,莫非大白天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他仔細側耳一聽,竟然覺得哭聲有些悉。繞過那瀑布似的薔薇花藤,他看見一位穿水紅裳的年輕婦人。那婦人擡起紅腫的眼睛時,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良坤新過門的媳婦——郭香雲。
“你這是咋了?”良生不敢太靠前,站在離郭香雲十步的地方驚訝地問道。
“跟你沒關係。”郭香雲泣了兩聲說道。
“是不是良坤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難道你沒有欺負我?”郭香雲扭頭衝良坤輕喝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又嚶嚶地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