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娑抱拳:“您放心,派去的都是近衛,公主的親兵分不清王庭人,近衛常和他們打道,反應更快。”
曇羅伽微微頷首。
醫者手裏的針刺在他指間。
十指連心,手臂,他卻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仿佛不到疼痛。
假如在這裏,一定會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和他說話,想方設法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眉頭一皺,也會跟著輕輕蹙眉。
他習以為常,不覺得疼。
可是被用那種關切的眼神注目著,痛好像變得敏銳了。
……
翌日早上,李仲虔剛起就來看瑤英。
瑤英比他起得更早,換了裳,吃了些東西,在他麵前轉了一大圈,麵紅潤,中氣十足:“阿兄,我真好了。”
李仲虔仍不放心,著喝了幾碗補的藥,等府上的醫者給診脈,說確實沒什麽了,這才安心了點,叮囑親兵看著重傷的李玄貞,匆匆離開。
“我辦完事就回來,你小心點。”
“我曉得。”
瑤英目送他出門,緣覺找來筆墨紙張,坐在案前寫信。
親兵來報:“公主,太子殿下醒了。”
瑤英放下筆。
李玄貞的肩上、腰上、前、大、手臂都纏了厚厚的紗布,躺在榻上,麵慘白。
親兵擁著瑤英踏進屋中,他那雙黯淡無神的眸立刻燃起幾點火焰,似燃燒過後的灰燼中又起明亮的火花,兩道沉目死死地凝定在臉上。
瑤英皺眉,示意其他人出去,掃一眼榻邊。
銅盆裏滿滿一盆水,榻邊一大團被浸的紗布。
眼簾抬起,和李玄貞對視。
“為什麽救我?”
語氣平淡。
李玄貞角一扯,掙紮著爬起,靠坐著。
“因為我不想讓你出事。”
瑤英臉上沒什麽表。
李玄貞捂住刀傷,角一扯:“七娘,你是不是還恨我?”
不管他做了什麽,始終冷淡。
瑤英搖搖頭,迎著李玄貞的視線,說:“李玄貞,我隻想離你遠一點。”
李玄貞如墜冰窖,手腳冰涼。
厭惡他到了如此地步,甚至不想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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