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午飯時后，兩人漫步在秩序局。

“關于目標的報，我想列比烏斯給予你的資料里，應該寫的足夠清晰了，”杰佛里說，“我這邊的建議是，回去休整一番，在夜下出發，比較好些。”

杰佛里說著瞇起了眼，就像在回想什麼，然后繼續說道。

“而且……如果我預期的沒錯的話，我給你申請的裝備，應該已經送到你家了。”

“裝備？什麼裝備？”

聽到“裝備”伯戈的眼睛亮了，從剛剛了解到煉金武裝起，對于這些超凡武，伯戈便抱起了極大的興趣，如果當時在考核里，他有一把煉金武裝，說不定他都不用以死亡一次為代價，便能將刃咬之狼砍碎。

“一些外勤職員的標配裝備，畢竟你現在已經是正式員工了，總不能再讓你拿著折刀砍來砍去了……話說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冷兵呢？槍械要比那東西高效不。”

杰佛里說著提起了擺，出了在腰間皮帶上的手槍，樣子樸素，但伯戈本能地覺得，這不會是什麼普通的槍械。

“大概是心理影？”伯戈不確定地說著，“你也知道，在獄前，我是名士兵，炮火連天的地方待久了，難免對這東西生厭。”

“真的嗎？”杰佛里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伯戈話語一滯，猶豫了稍許，他搖搖頭。

“假的，只是真實的理由，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

“哈？”杰佛里好奇道，“講講。”

“你還記得剛出獄時，我向你申請的東西嗎？”伯戈沒有解釋，反對杰佛里降下了疑問。

杰佛里很干脆地搖頭，他記不清了。

“是眼鏡，”伯戈說道，“大概是當兵時，留下來的傷勢，我有些近視，太遠了，視線就開始模糊，而且我的槍法還很爛。”

“起初倒是戴過一陣眼鏡，但畢竟是和惡魔作戰，幾乎每次戰斗都會損壞一個，后來干脆我就不戴了，也就不怎麼用槍了。”

“近視很嚴重？”杰佛里問。

“不嚴重，其實想看清，也能做到，就是需要點時間，集中注意力。”

伯戈說著皺起了眉頭、瞇起了眼，面部用力，就像進了另一種狀態般，只是杰佛里看著伯戈此刻展的表，臉頰微微鼓起，就像忍不住要笑出來一樣。

“笑吧，笑吧，我就知道會這樣。”

伯戈保持“凝神”的狀態，無奈地說道。

他此刻的表非常有趣，皺的眉頭配合著瞇起來的眼睛，整個人擺起了一張臭臉，五扭在一起，像極了一個“囧”字。

“居然是這樣嗎？”杰佛里笑的有些不上氣了。

“是啊，而且我意識到，比起凝神開火，這段時間都夠我沖過去，把對方砍碎塊了。”

伯戈的表微微搐，這就是他不想把這一面展現給別人看的理由，冷悍將不再，轉而變了一個急于下班的臭臉殺手。

“哈哈！”

杰佛里還笑個沒完，不斷嘆著。

“我的天，伯戈，真沒想到啊，你還有這樣的一面……你有考慮去表演喜劇嗎？”

說實話，伯戈的反差屬實是把杰佛里逗笑了，他了笑出的眼淚，思緒也想起了最開始的模樣。

“哇，所以最開始那一陣，你天天冷著個臉，只是單純地有些看不清嗎？”

記憶里與伯戈相遇時，伯戈遠比現在還要冷漠，哪怕與其對視，在那青的目里，也毫看不到自己的影，仿佛從一開始，杰佛里就沒有走進伯戈的眼中，而伯戈也從未將自己正視。

伯戈公平地輕蔑地對待著所有人。

這覺棒極了，就像從都市傳說中走出的噩夢，冷酷、抑、對于自強大的絕對自信……可實際上他只是有些近視，懶得去看清其他人的模樣而已。

“天啊，救命啊。”

杰佛里笑的快死了，引的一旁的職員紛紛側目。

伯戈沒有回應，對于這個事，他也難得地到了一尷尬。

誰也想不到，死而復生的拉撒路還有著這樣的一面，略顯喜劇，但又了一點的模糊，像極了一位有有的活人，而不是毫無破綻的怪。

“呼，說回正經的，在你們‘魯珀特之尾’，正式投運轉后，列比烏斯應該會給你分配更為良的裝備，你可以先小小地期待一下。”杰佛里說。

“現在就已經夠期待的了，如果你愿意，我都希你能用‘曲徑之匙’直接送我回家了。”伯戈說。

“那可不行，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就自己回去吧，順便悉一下路線。”

聽著他的話，想到返程的漫長，伯戈只到一陣無言的疲憊。

誓言城·歐泊斯極為龐大，據說它目前是諸國之中最為宏偉的城市，并且這座城市還在急速的擴建中，新城區就像拱起的圍墻般，在圖紙上不斷地被規劃著。

通便利，可無論是橫裂隙的纜車、在地下飛奔的地鐵、還是說在軌道上疾馳的電車，再便利的通，在這復雜且龐大的城區下，都使距離變得遙遠起來。

伯戈打定主意，他之后一定要搞一把“曲徑之匙”，盡可能避免這該死的上班通勤。

“這算是你第一次執行任務，要小心，對方說不定有凝華者的存在，”杰佛里還是有些不放心，“要知道，如果你被人無力化了，丟進大裂隙的深里，我可想不出什麼辦法，能把你救回來。”

“聽起來還不錯，我說不定能親探測一下大裂隙是否有盡頭了呢。”

伯戈一副毫無力的模樣，接著杰佛里又出那極力的目，盯著伯戈，他只能擺擺手、說道。

“開玩笑的，我會小心的，先觀察一下況，然后再行。”

伯戈真的聽取了杰佛里的建議，這令杰佛里非常欣。

“我也會為凝華者，對嗎？”

伯戈問詢著，這樣強大的力量，很難不讓人心。

“是的，我預計已經開始準備你的植儀式了，說不定你這次任務結束后，便可以開始凝華者的晉升了，別心急，為凝華者的前期準備可是很多的。”

杰佛里回憶著秩序局的流程，推測著時間節點。

“不過……讓你為凝華者，確實是一個令人力極大的抉擇。”

“為什麼這麼說？”伯戈問。

“因為你是債務人，你上的‘恩賜’是獨立于‘能’與煉金武裝的力量，在這樣的猜拳游戲里，敵人猜了你的‘能’，猜了你煉金武裝的力量，可無論如何他都猜不到你的‘恩賜’，不是嗎？更不要說你的‘恩賜’還如此強大。

不死之。

伯戈，我們都很期待你，不死之是個很強大的力量，雖然說你有被無力化的可能，但多次的復生，能讓你比其他人多出更多的機會……試錯的機會。”

試錯，凝華者之間的戰斗，總是需要試錯的，可一旦把控不住，試錯便會迎來死亡，但伯戈不會，死亡對他而言只是重新開始，而知曉敵人“能”的他，將會為最致命的利刃。

“又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伯戈輕聲道。

“你需要利用你‘恩賜’，而不是陷瘋狂的砍殺，就比如你完全可以假死，在敵人放松防備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杰佛里建議道。

“聽起來……還不錯？”

伯戈幻想了一下那一幕，死去的尸猛然彈起，刺出封一劍，想起來還真是險狡詐。

“但也要記得，盡可能不要讓敵人意識到你的不死之，哪怕對方意識到了，你也要保證一件事……”

杰佛里沒有繼續說下去，等待著伯戈的接話。

“殺了他，所有知曉我是不死之的敵人都得死。”伯戈很上道。

“對，就是這樣。”

杰佛里大力地拍著伯戈的肩膀，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我已經開始期待你為年度最佳新人員工了！”

“秩序局還有這種評價機制？”這個見鬼的稱號給伯戈聽愣了。

“當然！我們有著一套部的激勵政策，不然你以為這種玩命的行業，真的僅靠什麼熱與理念便能支撐下去嗎？”

杰佛里一副老油條的樣子，然后小聲道。

“別以為我是開玩笑，如果你真能評上獎，是可以申請些獎勵的。”

“比如？”

“比如煉金武裝，”杰佛里說，“遠比外勤職員的標準裝備，還要強力數倍的煉金武裝。”

他說著將在腰間的配槍取了出來，那是一把左槍，正如伯戈之前觀察的那樣，槍極為樸素，金屬的表面上還帶著歲月的劃痕，伯戈認不出它的型號，但能在槍柄的部位上，看到一個特殊的標志。

伯戈仔細觀察著那印記，從秩序局和特別行組的標志上來看，在秩序局，這些特殊的標志都往往代表著什麼。

那是一顆果實，果實的外部纏繞著一條毒蛇，它企圖啃食著果。

“它是秩序局的‘科研與裝備部門’，代號為‘升華爐芯’的標志，目前秩序局所使用的‘煉金矩陣’與煉金武裝，基本都是由他們研發的，負責我們的科研與裝備生產，以及設施維護。”

杰佛里適時地為伯戈解釋著。

“這把槍，就是我完一次重要任務后，申請得到的。”

“它的效果是？”伯戈好奇地問道。

“是。”杰佛里手指擋在前，噓聲說。

“這種訂制煉金武裝，往往都極為昂貴，就連秩序局也沒法在這方面奢侈，所以你不想花費自己僅有的薪資，來為這些東西付款，那麼最好努力工作，以換取這樣的機會。”杰佛里說。

“…………”

伯戈顯然沒有把杰佛里的話聽進去，而是在意那把槍的能力，然后他問道。

“杰佛里，像我們這樣的人，要一直保證自己報的絕嗎？”

“也不是，你之后會有搭檔的，能將自己能力完全坦誠的，也只有你的搭檔了，畢竟那將是和你同生共死的人。”杰佛里說。

“所以，杰佛里，你的能力并不是絕，你的搭檔知道這一切，對嗎？”

“嗯，怎麼了？”杰佛里點點頭。

“那……那你被調往后勤了，你的搭檔呢？”按照伯戈的理解，杰佛里和他的搭檔應該形影不離才對，可從認識起，杰佛里就一直一個人。

杰佛里沉默了幾秒，眼神有些暗淡，但還是用著輕松的口氣說了出來。

“正因為沒有搭檔可以為伴了，我才調回的后勤。”

伯戈的步伐停頓了一下，他明白了，語氣有些驚慌，“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干這一行就是這樣，”杰佛里說，“因此，我才理解你為阿黛爾報仇的心，不是嗎？因為我也曾為朋友報仇過。”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抵達了秩序局的大門，向外走去便是杰佛里口中的靈納區了，越過這道大門，就抵達了喧鬧的塵世。

“有些憾的是，我失敗了，”杰佛里嘆了口氣，回想起這樣的事，難免讓人到沉重，“大概是想起曾經的自己的失敗吧，我才更希你能將對方碎尸萬段。”

伯戈看著杰佛里，目有些失神，之前他一直不太理解杰佛里的對自己的友善，好像他真的是個老好人，但現在他多理解了。

“啊，肯定的啊，我會把他挫骨揚灰！”

伯戈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