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細胳膊細,連上那厚厚的珊瑚絨睡袍好像都比沉一些,居然還揚言要睡他。
見周酩遠一直笑,舒鷂不滿地蹬了他一腳:“笑什麼。”
“萬一沒功呢。”
“不可能!”
舒鷂瞪著周酩遠,“你再說一遍?”
周酩遠笑著把人往懷裡攬:“……我說你們一定能功。”
最後還是留在舒鷂臥室和躺在了一張床上,睡前還很溫馨,舒鷂被周酩遠攬在懷裡,和他互道晚安,周酩遠吻了吻的額頭:“晚安。”
舒鷂這些天一直很累,很快沉睡眠,臥室裡安靜下來,遮窗簾把窗外的明月和夜統統擋住,整個臥室像溫馨的。
在黑暗裡,發上洗發水淡淡的清香總是縈繞在周酩遠鼻畔。
關鍵是舒鷂睡覺還不老實,每過一會兒就要往他懷裡拱一拱,周酩遠還以為是冷,把人抱了些,結果下一秒舒鷂的小細就蹬過來,一腳把周酩遠蹬岀溫暖被窩。
周酩遠:“……”
舒鷂一個人睡習慣了,在這張大床上橫行霸道,習慣也不怎麼好,那麼大的被子,總要被蹬得幾乎掉到地上去。
周酩遠一直就沒睡,偏偏在夜晚裡耳聰目明,不是聞到舒鷂上特有的孩子香氣,就是聽見睡得安穩的淺淺鼻息。
惹得周酩遠嚨發。
太難奈。
在舒鷂第無數次把被子蹬掉時,周酩遠無奈地起,把大部分都掉到地上的被子扯回來重新蓋在舒鷂上。
這間臥室以前是有掛鍾的,可能是被舒鷂挪走了,看不見時間,黑暗裡手不見五指,他把被子往舒鷂脖頸下面窩了窩,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他的指尖。
舒鷂半睡半醒間,聲音帶了些夢遊似的飄忽:“周酩遠,你還沒睡嗎?”
“睡了。”
“騙子,睡了還能說話嗎?”
“夢話。”
“哦,原來是夢話呀……”
短暫的對話間,舒鷂又睡著了,周酩遠沒什麼睡意,乾脆下樓拿了瓶冰鎮過的礦泉水回來,靠在床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抑著心裡的悸。
被子被舒鷂團一團窩在臉側,可能是姿勢不夠舒服,發出一些輕微的小呼嚕。
周酩遠一瓶冰鎮礦泉水喝完,聽見呼聲,在黑暗裡笑了笑,幫舒鷂端正了睡姿,才徹底把心裡那些想法下去。
他在舒鷂面前是沒有自製力,控制不住想要做一些親近的事。
但也會為了盡力克制。
因為是他最最珍視的人。
舒鷂喜歡這種遮窗簾,屋子裡的這種濃墨似的黑本來應該令人不習慣,周酩遠卻隻覺得溫暖,手臂邊是重新拱過來的溫暖的額。
黑暗裡只有彼此。
好像全世界只有彼此。
周酩遠還以為自己整夜都睡不著,但後來迷迷糊糊也靠在床邊睡了一會兒,憑著生鍾醒來,睜開眼睛沒看見任何亮。
他甚至有種時間倒流的覺,好像回到了17歲,他和舒鷂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在小破屋裡逃不出去,又迎來布滿烏雲沒有星星和月亮的深夜。
在那之間的那麼多年,那麼多年疲憊得如同困的生活突然就變得模糊,好像他們從來就是這樣彼此依靠著,挨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黑夜。
舒鷂睡了個好覺,等醒來著眼睛下樓,周酩遠和每天早晨一樣,靠在料理臺前,等著鍋裡的粥煮。
“早呀,昨天睡得好吧?”
舒鷂滋滋地往周酩遠邊晃了一圈:“在我邊是不是特別安眠?睡得特別踏實吧?”
“……嗯。”
“我就知道!我覺我約約都聽見你打呼嚕了!”
周酩遠揚了下眉梢,扭過頭去看舒鷂,睡飽了的舒鷂臉頰上還殘留著一條出來的小褶子,笑容燦爛。
他突然就想逗一下:“打呼嚕的是你。”
舒鷂大驚失:“不可能!我不會打呼嚕!怎麼會打呼嚕呢!”
“真的,我錄下來了。”周酩遠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說話間就要往舒鷂耳旁放。
舒鷂捂著耳朵,頭擺得像撥浪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不會打呼嚕!”
捂著耳朵的手被周酩遠拉開,帶著些清晨涼意的手機過來,手機裡傳來一陣鈴聲,是這個牌子自帶的鬧鍾鈴聲,林間的鳥啼蟲鳴和清泉零丁。
舒鷂愣了愣,才知道自己被逗了,扭頭撲過去咬他的手臂,剛咬了一口,抬起頭,又不太放心似的開口:“周酩遠,我不會真的打呼嚕吧?是不是影響你休息了?你沒睡好?”
起初周酩遠沒說話。
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那種小鼾聲也很可。
但舒鷂似乎很崩潰,不能接自己打呼嚕的現實:“……我沒跟別人一起睡過,不知道我是打呼嚕的,好丟臉。”
於是周酩遠這個直男,第一次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沒有,你沒打呼。”
“真的,那你睡得好嗎?”
“……特別好。”
第65章 應援
演唱會的前一天, 氣溫驟降,帝都這座並不輕易下雪的北方城市迎來一場清雪。
舒鷂拉開窗簾,看見雪花慢悠悠落下, Healer的保姆車早已經等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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