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寬，也沒有說幫忙。

但第二天天還沒亮，白栩就在看護床上被護士推著肩膀搖晃醒了。

護士說有人幫他媽媽約來了國有名的專家，還預付了所有治療費用。

白栩給周酩遠打電話過去謝時，幾乎哽咽。

周酩遠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語氣：“算是你預支的工資，救命要。”

商場上競爭激烈，白栩見過太多。

今天還西裝革履地坐在會議室和你侃侃而談，明天就兵敗如山倒，傾家產地四求人。

商場裡的人也最為冷漠，連笑都是笑裡藏刀。

周酩遠這位年紀輕輕的老板，他從來不笑，卻最有人味。

從那以後白栩了周酩遠邊最得力的助手。

有一年周酩遠去潛水，氧氣瓶被人做了手腳，是白栩不顧危險把自己的氧氣和周酩遠分，才躲過一劫。

車子堵得一不，在機場高速上排長長的金屬長龍，頭頂的天窗滲一些汽油味，能聽見不司機對著旁邊隊的車子不耐煩地鳴笛。

舒鷂聽著周酩遠的過往，輕輕點頭。

即使現在，周酩遠已經從過去的生活裡逃了，再聽到這些，還是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就像周酩遠會為沒能陪伴經歷那些“逃”憾。

舒鷂也常常覺得，如果能早些來周酩遠邊就好了。

如果他們能在14歲那年相遇後，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舒鷂沉默了好久，又覺得這樣的沉默太過於矯，重新開口找了個話題，勉強笑笑：“白栩，那你現在豈不是失業了？”

“小周總早就安排好了，我現在大部分工作都是跟著楚聿的，他這邊需要我時，會找我。”

白栩終於把車子開出擁堵路段，踩了些油門，把車子開到100邁：“楚聿你還記得吧？”

舒鷂點頭，說記得。

畢竟當初楚聿在club裡拎著一支燈棒，拚命揮舞著雙手喊小嫂子的畫面，讓人難忘的。

舒鷂和白栩剛聊到楚聿，白栩就接到了楚聿的電話。

楚聿在電話那邊大聲嚷嚷著：“臥槽！白栩，周酩遠手機號是不是被人轉賣了？我剛才打電話，蹦出一段彩鈴，《買賣》！嚇得我趕掛了。”

舒鷂：“……跟著楚聿這樣的人，應該清閑。”

楚聿看著就像個閑散王爺。

“可不，我都有時間看小說了，最近喜歡看霸道總裁的小說，特別帶。”

舒鷂下車時，白栩還很熱地從車子裡翻出一本厚的小說，遞給舒鷂：“去南非航程時間長，沒事兒可以看看，我覺得這本超好看！”

到了機場，周酩遠早就等在那兒，手裡拿著機票和兩人的份證。

舒鷂撲過去，主抱住周酩遠的腰，帶著些許航站樓外帶進來的寒氣，那張總是明的小臉都染了些脆弱。

常常都是燦爛的，周酩遠很看這樣，像遇見什麼傷的事似的。

周酩遠拍了拍舒鷂的背，聲音溫：“怎麼了？”

舒鷂在他懷裡搖頭：“沒什麼，聽白栩講了些你們以前的事，心疼你。”

機場裡人來人往，有人重逢也有人分離，從來不缺相互擁抱的。

他們也許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對，但周酩遠隻覺得此刻心裡發燙，像是小火煲了一盅燕窩在口，咕嘟咕嘟地沸騰著。

他笑了笑，在舒鷂耳畔說：“都過去了。”

其實周酩遠更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還沒告訴舒鷂去南非是要做胃部手的。

而且上次看和妹妹舒鵷聊天時那個興的樣子，可能真的是很期待他能帶去出去度月。

這姑娘當時怎麼說來著？

-度月能去哪兒啊！當然是浪漫的地方啦！

-沙灘，大海島嶼！

飛機飛了兩個小時，周酩遠還在糾結怎麼開口。

小周總什麼時候有過這麼猶豫的時候，他那種囂張不聲地藏在淡漠裡，從來都是無所畏懼的。

不過現在，老實說，他是怕舒鷂不開心的。

周酩遠決定先哄哄人，再說手的事。

他了角，不太自然地開口：“等南非的事結束，我們去海邊，在沙灘上曬太，出海航行，去島嶼撿貝殼，看海鳥，好麼？”

舒鷂桌板上攤著一本書，連頭都沒抬：“現在是冬天。”

“可以去南半球，新西蘭，斐濟，澳大利亞，或者馬達加斯加，只要你想去。”

周酩遠不善於說哄孩子開心的話，說了一堆，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舒鷂，其實這次去南非，是為了帶你做一個手。”

舒鷂正在看的是白栩給的那本小說。

小說裡的霸道總裁可太霸道了，比周酩遠還高冷，但又會把主堵在牆角吻。

看得舒鷂正心澎湃，劇突然又出現了反轉。

男主原來本就不主，他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贏弱，不就要死要活的，稍微點刺激就進ICU。

那個狗屁霸道總裁娶主，居然就是為了要主的心臟給他的白月。

小說裡寫道：

他邪魅一笑，把在床上：“人，你以為我會你？”

梨花帶雨：“你如果不我，為什麼娶我？”